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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黑]警探圓圓x法醫燄燄(中)


『我想要成為一名刑警,燄醬。』


記憶中綁著雙馬尾的少女如此說著,將雙手背在身後,露出與春季相應的微笑。
與空氣中暖度不成比例的,是語氣中的堅毅。

『………………我知道了,圓。』

燄沒有反對,沒有追問,只是默默的記住了並以行動證明。

「快過來!在現場發呆可是不行的。」軟糯的語調與現場一片血腥的場面形成鮮明的對比,鹿目圓連忙凝聚精神,走到正在對她招手的前輩身旁「抱歉,巴前輩。」

「要是不舒服的話,不用勉強。還有我說過,叫我麻美就行了。」看似嬌柔,實則行事明快,能夠在以男性為主導的世界站上警部補一職,巴麻美可是靠著實力讓那些大男人佩服的。

對於新加入的手下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巴麻美一開始也懷疑,或許出過幾次外勤之後便會選擇調職到別的部門。畢竟,搜查一課可不是什麼能打混熬到升職的部門。

至今為止,鹿目圓雖然不算出色,但也中規中矩。
以今天第一時間和杏子一同抵達現場的狀況來說,似乎擁有強悍的心靈素質,臉色是慘白了點,但作為警察應有的職業表現還是有的。

「不好意思讓您擔心了,我沒事。」簡單的微鞠了一躬,圓跟著蹲下身、打開隨身攜帶的防水手電筒,勘驗起案發現場。

早先將屍體送回法醫處檢驗後,貼有黃封條的案發現場早已在鑑識科同僚的搜尋下大致清理過一次。在聽取了來自法醫室與鑑識科的報告後,作為案件主辦的巴麻美叫上了經驗豐富的杏子與入隊不久的圓,三人再次回到現場進行進一步的搜查工作。

沒有支援,只有隨身無線電與手槍等標準配備,即便日常考察中有要求修習柔道與劍道兩項作為防身術,仍無法忽視女子在天生體格上就處於弱勢的狀態。要是在搜查現場碰上了折返回現場想要清理的犯罪者,難保不會因為無法對抗,反倒招致反效果。

杏子的身手麻美相當清楚,最不穩定的因素還是在鹿目圓身上。日常考察的成績是一回事,實戰時可是另一回事。經常有女警在外勤時,因為場面過於駭人或是因現場壓力等因素,無法發揮訓練成果之外還成了絆腳石。

不忘四處警戒的張望,沿著滴落地面的血跡進行追跡,巴麻美不時以眼角餘光確認圓緊緊跟隨在側。

一道細微聲響鑽入耳中,巴麻美做了個手勢示意將槍枝上膛,自己也打開了保險,纖瘦身體往左邊的水泥牆貼去;隨即,鹿目圓便緊依在右側的牆角。巴麻美悄悄打開無線電,沒有出聲,以指尖在擴音處輕擊出或長或短的音頻後,帶著手上的制式手槍,往前方移動。

繞過分別由紙箱與鐵桶砌成的兩道牆,巴麻美略探出頭,瞧見鹿目圓醒目的粉色髮稍在另一端閃過,稍稍鬆了口氣。

看來好歹還是能成為即戰力的嘛,鹿目桑。

躡手躡腳繞道到高大的集貨櫃後方,面向陡然開闊的視野前方舉槍「這裡是警察,將手上東西放下,雙手放到腦後。」

背對著的黑影頓時一僵,隨即放下手中物品,緩慢的從蹲姿站起。現場只有手電筒微弱的光源,巴麻美見對方姿勢不對,再次進行慣例喊話:「先生,請將雙手放到腦後讓我看見!」

話音方落,破風的割裂聲掠過耳際,下一秒巴麻美只覺得肩上一陣刺痛,左手反持的手電筒便從空中滾落,四周回歸夜色之中,餘下逐漸遠去的倉促踅音。心急之下,巴麻美喊了起來「快阻止他!」右手已經慣性的擊發了扳機。

火藥爆炸的聲響在狹隘的倉庫中更顯明晰,間或雜以幾聲急促的喘息。

起身繼續追捕前,巴麻美一咬牙,將插在肩上的利器拔去,脫去外套扯下單邊襯衫袖子,用拔下的匕首將布料割成長條,在傷口上纏了幾圈,用牙齒咬住粗略的繫了結充當止血帶。拜光線昏暗所賜,匕首傷及肩胛,往右上一些便極有可能直直穿透過頸動脈,這讓巴麻美不由得有些慶幸起當前稍嫌惡劣的環境。

不去管不知滾去哪的手電筒,依賴點綴在角落的燈火與事先便已摸清大致路線的優勢,不往嫌疑犯離去的方向前進,選了條僅容一人穿越、躲藏在大小不一的集貨櫃中的小道,繼續追捕。肩上傷口不時地與粗糲冰冷的貨櫃相互摩擦,造成更進一步的撕裂,一邊小心翼翼的提防,巴麻美也不由得咕噥。

「真是大意了,等會逮到人不好好嚇唬一嚇可不解氣。」
「真的呢,麻美居然會被這種小技倆傷到。」

巴麻美下意識屏著氣,將聲量放到最低「杏子,我以為你在另一個出口。」

剛才在無線電中發出的訊息,正是讓三人中戰力穩定的杏子去倉庫兩個後方出口中較偏僻的一個把守,另一個出口在第一次現場勘驗時,便因為判斷出犯人先前應該是利用該條通路進出倉庫,而被警方封鎖了。

原先的構想是,自己帶著鹿目圓將人趕到由杏子把守的出口來個前後包夾。即便目前只有三個女警,對付一個估計身材中等的嫌疑犯不成問題,沒料到嫌犯似乎打算來個魚死網破,利用直射的手電筒光源,不加思索的將利器徑直投擲攻擊。

如同杏子所說一般,這種小技倆本應該是能避免的。

「我在那邊用材料做了點小手腳,只等對方自動踏入陷阱中。」眨了眨眼,透著一股狡黠氣息,杏子用空著的手摸上麻美的肩,微微蹙起眉「別忘了等會讓人包紮一下。」

「沒事的,這點傷算不上什麼。」指尖抵上唇瓣示意噤聲,杏子反應靈敏,緊貼著對向的鐵皮牆壁,反超在巴麻美前頭,擺在後方腰際的五指不時的變換,暗示當前狀況。

如絲線般的光滲入黑闇之中,巴麻美在聽見一道溫軟的嗓音時不由得心裡一慌,捏緊了點四五口徑制式手槍。「你無路可走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就憑你?」本來慌張嘶啞的男性聲線略顯回穩,似乎是因為看清了來人,本來在偌大倉庫中被追捕而消下的氣燄略為回升。「我敢說,就算我這樣走出去,妳也沒膽子開槍阻止我。」

「…………………先生,請你放下武器投降,什麼都好商量。如果不是你做的,警方自然不會為難你。」圓沒有理會,往前踏了一步,中指扣在已打開保險的扳機上。

「有膽子就開槍射我啊。警察都很膽小怕事,就算我是真兇好了,傷了我,之後你們也得跟著吃上官司,這麼一想還蠻值得的。」銳利的銀光在空中畫過長而圓潤的弧度,銀弧越逼越近,和鹿目圓舉槍後距離不足兩步。

藏身在貨櫃後的巴麻美雙眉擰緊,找尋著好的射擊角度,卻總是被散亂堆放的鐵桶遮住關鍵部位無法取得成功射擊。

「不准過來!否則我就把這丟到地上。」改壓在頸上的刀緣,染了一層血漬,空氣中除了陳舊倉庫特有的霉味外,還有一絲汽油味與鐵鏽味。
「放下手上的刀子跟打火機,什麼事都好商量。」腳下感覺踩到濕滑液體,鹿目圓立刻停步,沒放下手上的槍,指尖倒是從扳機上挪開了。

要是把犯人逼急了,說不定手一鬆,最少方圓三到五公尺的距離都會陷入火海之中。

「哈、哈哈哈…………果然嗎?不過就是打火機跟刀子而已,當初會挑這個廢棄汽車拆卸廠,就是因為偏僻、又有很多工具可以使用啊哈哈哈—!」

陷入瘋狂狀態…………越來越麻煩了。

巴麻美無意識咬著下唇,現在是該跳出來分散注意力、降低風險;或是選擇讓下屬面對,自己則退到黑夜之中,呼叫支援?按常理與程序來說,本來只有三名員警回到現場已經是走在邊緣的獨斷行為,碰上嫌犯沒有第一時間請求支援,更是大忌中大忌。

但當時顧不了這麼多了。

除開破案壓力不談,近三個月冒出的連續殺人案件帶給警方,更多的是一種基於”正義感”的驅使。尤其以這個月,四起案件作案間隔一次比一次短,殘留下來的細微線索也比一開始增多,嫌犯的精神狀態越發不穩定是自然的。

如此情況下,哪有心思呼求支援。
就算只是抓到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真兇的疑犯,也好過兩手空空。

「看妳還是個新人吧?真不知道怎麼讓妳這種菜鳥出來,什麼忙也幫不上,就連我這種不起眼的犯人,都能葬送你的職業生涯。怎樣?沒辦法伸張正義很不甘心吧?要怨,就怨自己的背運吧!」嘴上一邊嘲諷著,嫌犯邊往出口挪動腳步,陷入瘋狂的視線緊盯的圓手上黑洞洞的黝黑槍口,距離出口僅剩半步,半個身子壟罩在微弱的工業照明燈光暈之下,挑釁:「有本事就來抓我啊!」

在犯人隱身躲到鐵門之後,鹿目圓立刻動身追上前。脫離了火的威脅,那麼與嫌疑犯一決高下的,就是單純個人體能問題。

出乎鹿目圓意料之外,才剛與隨後從暗幕中竄出的上司一同頂開不鏽鋼門,便看見不遠處地面突地多了個大坑,往裡頭一看,還增加一位新成員。

「哼哼,人類悲劇一樣的本能啊。」一旁草叢中,戴著鴨舌帽、身著超短牛仔熱褲的杏子叼著綠色Pocky,含糊的下了結論。

「杏子,你什麼時候——」
「趁著某丑角大放厥詞時,繞了一大圈到後方。」

滿臉無所謂的以手指將短得不行的Pocky塞入嘴中,杏子將鴨舌帽挪到一旁,露出光潔前額與在燈光下炫耀著的小虎牙,一臉清爽的抄起腰後的無線電呼叫「喂喂,中心嗎?這裡是佐倉杏子,警員編號294856,請派一輛救護車與一個小組到荒川區xxx町xx目oo號,一名C-R嫌犯緝捕到案。」C-R是警方為這次事件所起的代稱。

巴麻美頗想奪過對方手中的無線電,改由自己發出通報,最終仍是揉了揉有些漲痛的太陽穴,將槍枝上了保險收到腰際槍套中。「杏子,回去把完整事件報告給我,鹿目桑也是。」

「…………是的,麻美桑。」

佐倉杏子從口袋中拿出扁扁的長形銀色包裝袋,由底部推了幾下,將剩餘的Pocky推出袋口後,遞到不解的鹿目圓與一臉無奈的巴麻美面前:「等人來之前補充點體力吧?抹茶口味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