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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薩納是一樣的,關於掠食動物的本性,暴食、貪婪、掠奪以及瘋狂。


儘管如此,「割傷,血,對你不好。」一次次的,他仍然無法不去試著相信,所謂的不同。


砂音死去後,他沉浮於仇恨與傷痛的空虛之中。


漆黑的夜空裝飾著月亮的冷光,他一如往常淌流鮮血對神獻上輕藐的詛咒。


他支撐著軟弱無力的身軀,執意與神對立,頑抗與生俱來的神所賜予的枷鎖。


儘管如此,自己是清楚的,任憑他如何抵抗,被烙印的詛咒,以愛之名永遠也不會消失。


在仇恨同時,等待自己遭受天罰而滅亡,亦或得到天之恩澤而赦免。


鮮血吸引來貪婪的掠食,天性的掠奪,與殘暴的瘋狂。


那夜,他虛弱如任人宰割的獵物,饑渴的兩匹獸狼對他張出獠牙與利爪,被食欲與性欲驅使的罪性,貪婪逞慾,一勁享食身下殘喘的獵物。


反擊的腳蹄被高舉啃食,掙扎身軀的肩頸被殘暴撕開,下身反覆被貫穿侵犯著。他越是哀嚎喘息,掠食者的臉孔越是顯露興奮滿足的笑意。


血淋的傷口被按壓著,獠牙鑲入柔軟的咽頸,享受獵殺的啃咬卻不讓獵物置死的程度玩弄著,耳際傳來饑渴掠食者,舔食自己肩頸溫血的貪婪聲響,無論食性欲,皆徹底被榨取剝奪,令他覺得十分噁心。


他茫然仰望著冰寒的月色,頭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很近,這或許是神最後的天罰,待逞慾的野獸獲得滿足後,自己必定連同身軀都將被貪婪地吞食殆盡。




究竟,是天罰還是恩典呢...?



幾乎在他釋然覺得可以獲得解脫時候,一隻豹子在樹上訕笑著,凝視著絕望之姿的他。



「把食欲跟性欲混在一起,掠食者的優雅氣質都要被玷汙了。」豹捲動修長的尾巴,露出凶光笑著對狼說。



他在死亡邊界,茫然之中似乎看到飛濺的鮮血,掠食者也會彼此搶奪的吧....? 不論結果如何,對自己來說都沒有差別。



直到正對著上空的視線被豹擋著,「眼裡的絕望的顏色,跟你的毛色真相襯。」模糊的視線中,豹似乎戲謔的笑說。



然後,他活下來了,豹沒有殺他。



他不解為何自己能存活下來,在身體逐漸康復後,在相同地方附近經常看到豹的身影。



不知道豹的名字,只是一次次小心靠近注意著,這個似乎有所不同的掠食者。



在夕日餘暉中凝視他的慵懶,在黑夜中看到他的敏銳矯健,度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從接近、交談到相處,逐漸被牽動著,這是自己的感覺,但終究只是"自己"的感覺。



所謂的感覺,也是只是這樣的東西啊,有時候連自己都可以蒙蔽。



豹子是自由的,自己對他來說或許只是一時有趣,而被留下來的的食物。



當豹放任他的伴侶獵殺自己時候,他才恍然清醒-- 掠食都是一樣的。



這就是自己身為食鍊底層,無法逃脫的羔羊宿命。



詛咒仍然深深啃食著自己,他憤怒、仇視、悲傷,對著張牙舞爪的敵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雙手沾染上鮮血,汙穢不堪,自己最終也成了被罪惡與欲望驅使的野獸。



* * * * * *



「夜霧森林,草食,危險。」



「血味危險,要小心。」



「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要...對你不好。」



「我以為你會是我的信仰,因為你是我的神,末淵。」



「喜歡著你...本不想要與你分離任何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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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就不斷不斷地,讓自己再次試著相信,薩納有很多機會可以吃掉自己,他這麼想著,卻仍然活著。


替自己收拾掉窺視的掠食者、給予藥劑,還有溫暖....治癒。




"神"來到他面前,自己再次拾起新的信仰--



祢,竟是如此真實存在。



薩納是神的話,那麼,如是要給予自己痛苦,他也會一併承受,直至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