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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erry Christmas

Bobby走過去重新沖壺熱茶並幫自己倒了一杯。
然後他坐下來無奈地看著桌對面那兩個還在爭吵不休的男孩，Winchester家的，他早該知道不該跟這姓氏扯上任何關係，從John Winchester那混帳正氣師到這兩個臭小鬼──當初他真該把那封信直接扔火裡燒掉不管的，說什麼讓他有空幫忙照顧其實根本想叫他當這對愛闖禍兄弟的教父──弟弟還好，就那腦子好像不怎麼靈光的哥哥惹的麻煩層出不窮──這次當然也是，Bobby暗自決定下回那隻猛鴞再飛進自家窗戶時應該叫牠的主人帶點酬勞來，不然梅林的鬍子啊這孩子可不是他一個老傢伙就能罩得住的。
「你們兩個小鬼能不能稍停一下，我這裡可不是你們自己家。」
「可是Bobby，Dean他……」
「Bobby我跟你說Sammy這傢伙……」
他才一開口那對男孩就同時間轉過頭來向他抱怨起對方的不是，這種場面已經是從他們進門以後第三次出現了──所以就算他們沒解釋過Bobby也大概能猜出個前因後果，不外乎就是在聖誕前夕──沒錯就是這該死的聖誕節，他們吵了架。
原因說來也不複雜，Dean這做事不經思考的笨小孩因為什麼Sam剛進Hogwarts值得好好慶祝這種蠢理由，居然敢妄想偷跑去活米村買禮物，結果還沒能溜進密道就被渾拚柳摔得滿身是傷，讓察覺異狀的管理員趕來帶走送進醫護室同時也通知了他弟弟跟Bobby。而等他一進醫護室就看到這對兄弟正旁若無人地大聲爭執，護士Missouri Mosely來到他身邊說了話。
「真可愛的男孩們，嗯？」
「是啊，真想把他們的頭扭下來看會不會聰明一點。」
獵場管理人兼奇獸學教授Bobby Singer點點頭，看Missouri走過去一手揪起一隻耳朵讓兩個男孩疼得哀叫起來不得不停止爭吵，Sam的手中拿著個杯子，Dean則是衣服佈滿破口一條手臂軟軟垂在床上。
「Sam，你哥還沒吃藥？」
面對質問棕色短髮的男孩以一種不太符合他年齡的無奈態度聳了聳肩，黑皮膚體型豐滿的女護士鬆開他們的耳朵轉而巴了下金棕短髮男孩的腦袋，對方痛得縮起脖子哀號一聲。
「Aw！好痛！」
「還知道會痛是吧？再不吃藥你會嘗到更厲害的，要不要試試？」
「可是那個藥好苦！」
「你都幾歲了還說這種話，就不怕你弟弟笑你？」
她從坐在床邊的男孩手裡接過杯子看了裡面一眼，半滿的，大概這兩個孩子在爭執途中動作太激烈也灑了半杯出去，Missouri正重新斟滿時Bobby走過來也巴了一下Dean的腦袋，被連打兩次的男孩不滿地抗議。
「Aw！Bobby，怎麼連你也打我！」
「是Bobby『叔叔』。」他糾正，「沒禮貌的小鬼，我是看這樣打一打會不會聰明點，真不知道你的笨腦袋是遺傳誰。偷溜去活米村？你能保住一條小命就該慶幸了，渾拚柳怎麼就沒把你這顆腦袋瓜摔得更有用點。」
「誰叫學校不在聖誕節前帶我們去活米村？這樣我怎麼買禮物？」
「Dean，我說過我不需要禮物。」
「Sammy你閉嘴！該死，這明明應該是秘密的！」
「秘密？Boy，你這一摔可是全校皆知了。」
Missouri倒好了藥水過來示意他張開嘴，男孩皺著眉閉緊嘴巴不肯乖乖妥協，而以她多年的經驗當然知道怎麼對付這種難纏的小鬼──女護士熟練地伸手捏住他下巴一掐，看準時機靠上杯口全灌進去，在男孩反應過來開始掙扎時再往上一推讓他要吐也吐不出來。
Dean喉頭發出嘰哩咕嚕的聲音手腳亂揮，但最後還是只能不得不乖乖吞下去，Missouri放開手時他看起來就跟連續吃到好幾顆都是鼻涕口味的柏蒂全口味豆沒什麼兩樣──不，或許更糟。見他喝了藥Bobby露出一個「好歹你小子也會乖乖聽話」的表情Sam則是站起了身，「我該回去上課了，Dean。」
「……Sam？」
Dean依舊苦著張臉，看著站起來還跟他坐著差不多高的男孩。Sam的頭髮亂亂的，有幾綹垂在了眼睛前面，他也沒去撥開，可以看出剛才接到消息也是跑著過來的。
弟弟還是擔心他的嘛，Dean對此略感安慰。
「Sam，你可以留下來陪你哥哥，我會去跟教授說的。」
但很快──事實上就是現在，Bobby開始後悔他當初說出的那句話了。不只是不該說，就算說了也不該聽Missouri的話讓那兩個小鬼跟著回來，那女人肯定也是想要自己圖個清靜──他現在可說是確定得不得了，百分之百，那女人打的絕對就是這主意，他早該看透她的詭計的。
只是這兩個Winchester家的孩子果然跟他們父親一樣都是些靜不下來的貨色，年長那個就算一條手臂骨頭還沒長好軟軟垂著，依舊能用另一隻手去亂揉弟弟的頭髮，讓那個較矮的孩子本來明明安靜低頭走得很好也被迫時不時要揮打開哥哥的騷擾不休，也是因為這樣等進到屋子兩兄弟已經又吵起來了。
而且這一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大概也是因為剛才在醫護室不好意思吵得太大聲吧，又或者他們根本就是兩個笨蛋。他更傾向於後者。Bobby揉了揉額角看著Dean吵到一個口乾舌燥的階段抓起茶杯想一口喝乾卻不慎燙到舌頭像隻炸毛的貓跳起來，而他的弟弟上一秒才叫他混蛋下一秒卻也自然而然伸出手去幫他穩住了搖晃的茶杯──Bobby是想笑又想嘆氣。
John Winchester，看看你都給我惹了些什麼樣的麻煩啊。
「噢！好燙！」
「Dean，你忘了要用兩隻手拿杯子了嗎？」
「該死的我現在最好是有兩隻手你個梅林笨蛋！」
「真正的笨蛋應該是你，Dean！我可什麼都沒做。」
「嘿，我這可是為了你欸你個忘恩負義的小混蛋！」
「我又沒叫你偷溜去活米村，Dean！你明知道三年級要由學校帶著才能去的！」
「誰叫學校帶我們去的時間那麼短次數又那麼少！」
Dean倒是理直氣壯，他的弟弟再度以不那麼符合他年紀的樣子翻了個白眼。
「這就是規矩，Dean。」
「去他的規矩。」
男孩碎碎念，而Bobby已經不止一次地懷疑那男人到底是怎麼教導他的孩子──老天啊這對兄弟感覺就是完全不同的家庭出來的小孩。不過也可能是這兩兄弟本身個性的問題也說不定。
最後的最後總算這兩個孩子累得睡了Bobby彎腰把毯子拉到他們肩膀時還能聽見Dean嘟囔著抱怨手痛，臉被壁爐的火光映得紅通通──也幸好他睡著了，不然肯定只會嘰呱亂叫地吵得更兇。明天才是聖誕假期的開始啊，就不知道這孩子到底在急些什麼。想送弟弟禮物也沒必要這樣吧。
他順手揉了把兩個男孩的腦袋又站起身伸個懶腰，準備出去把剩下該做的事情做一做──看在這兩個小鬼都難得安靜下來的份上，再來的話……Hogwarts的獵場管理人兼奇獸學教授，正氣師John Winchester的好友兩個男孩的教父在絡腮鬍底下露出一點笑意，把兩只襪子掛在兩兄弟的床尾。
兩只看起來都扁扁的好像沒裝東西，但這裡可是Hogwarts，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Bobby收起魔杖，對於這兩個小鬼隔天早上起來發現的表情和反應，嗯，他還是有些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