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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真琴來說,遙的背後就是世界最能心安的所在。

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只要真琴一感到害怕,就會下意識地,或站在遙的背後揪著遙衣服的下襬,或雙手搭在遙的後肩上瑟瑟發抖,抑或整個人以不合比例的方式縮在遙身後。往往,他劇烈的顫抖、急促的呼吸,及毫無規律可言的心跳便可得到舒緩,緊繃的肌肉及神經會放鬆,連帶著一片空白的大腦開始運作。

每當遙在前方,真琴就有勇氣走下去,他知道,遙會牽著他離開令他哭泣的地方,會為他屏除一切不安。這觀念也已在真琴心中扎根,時間愈久便愈深。

像是在真琴的印象中,小時候,老師曾派過一篇題目是避風港的作文,其實也不太記得內容寫了些什麼,只依稀想起,聽到老師說避風港是在暴風雨中的歸依,是能驅逐恐懼、不悅、悲傷和痛苦的存在後。當大家都在寫家人時,他第一個想起的是遙。

而現在,真琴如往常般無力地將前額靠著遙的後頸,尋求一絲絲的安全感。他也明白,或許遙會覺得有點煩,但這種時候,遙卻從來沒推開他過。

真琴也一直把這當成他小小的特權和放縱,即使今天目睹了遙將這權利給了他人,也是如此,只是,心裡空蕩蕩的,有些寂寞。

突然,遙將身體遠離真琴,落寞如蟲嚙一般啃咬著全身,真琴還未等到第二波不安的浪潮襲來,只見遙轉身,將雙手貼上真琴的臉頰。

被遙那雙總能將真琴看個透徹的湛藍盯得心慌,遙略冰的手更顯出真琴的身子是如何發燙。

「沒事的,」遙淡然卻認真地說「能這樣的只有你一人。」說完,便讓真琴在遙的肩窩抽泣了起來。

遙果然是唯一的、屬於自己的避風港,真琴想。

在停止哭泣後,真琴將頭底在遙的肩上,只聽見耳邊傳來遙幽幽一句:「放心,我也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