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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多/出] 阿呆やら馬鹿とも


十束多多良是個笨蛋的事情，從很久以前起，草薙出雲就琢磨過了。也不能說是琢磨，根本用不著費神思量，十束就是個笨蛋，這件事情，這個事實，不容置疑、以後也不會有所改變。HOMRA成員裡也就出過一個伏見能夠脫身圍擁KING的熱情粉絲團，站在客觀中立的角度來審時度勢。別的、就是草薙他自己，終究難逃盲目崇拜周防尊的迷戀之劫。便拿草薙斷言“HOMRA基本上也就一群笨蛋”來說，他衡量的基準，亦即賦予他斷言資格的，不過是他信奉“尊可是位天才”。天才以下，再聰明，也還是聰明的凡人。
十束甚至一點都不平凡。把興趣愛好當成人生享受，差一步，踏到癲狂。好在十束有個難能可貴的優點，朝三暮四。
“抗議抗議。嘗試各種興趣愛好是我的一大人生夢想，對於夢想，才不算朝三暮四，應該叫淺嘗輒止。”
“快對全世界懷抱夢想的人道歉。”
“哎？為什麼？夢想並不會實現，所以再怎麼努力也沒用的吧？努力後成功的那些，就叫理想。”
“凈是歪理。”
照這個歪理，十束得以實現的一個理想，他當上王的家臣以來，的確沒有半途而廢，還幹得挺不錯。HOMRA的內務方面，除去個別，新人們都肯乖乖隨十束哥的安排，老資格的那些更是十束帶出來的，沒有不服十束哥的道理。外務上大宗的案子會有草薙去談，小一些、不太風險的，十束也能單手搞定。偶爾會有這樣的消息吹進草薙耳裡：對手太把十束的身價當真，於是被十束整得磕頭求饒哭爹喊娘。
“最弱幹部？駭人聽聞。倒想見識見識了，還能怎麼個弱法。”
“必要時還得要裝一個逞強的門面，不能給KING和大家丟臉的嘛。”
十束含混不清地把話題扯到了那個“門面”上。他用的是個新詞，不知道是從正經的書裡還是從不正經的游戲臺詞裡看來的，曰，persona。
“人格假面？人前說人話的升級版？”
“差不多。不愧是草薙哥，就知道你懂。”
“少拍馬屁。我要是懂，我還能好奇你上次耍什麼花招來著？你愛怎麼行事其實我是沒資格插手，但一聲不吭背著人單幹，這就沒有一個組織的樣子了。”
“換言之，草薙哥想看到我別的時候、別的地方，是什麼樣子？”
因為十束是個笨蛋，倒不必硬把他拴在視線所及范圍內，探究其嬉笑怒罵的功能是否完備。十束這個笨蛋，生氣和罵人的功能，好像是早就壞掉了。
“忙著吶，沒那閑工夫。”
“我想也是。而且如果草薙哥那麼做，不就和伏見學了嘛。”
沒頭沒腦地，十束提到那位讓他覺得棘手的個別新人。草薙不打算在這方面細想。想多了解親友的感情生活，巨細無遺，直至獨占全部，乍一看並無任何不妥。過了那段草薙沒空埋頭深思的時期，十束結交的可麗餅友小姐帶著花束來到草薙店裡。正巧別的人都出去忙著收集線索，反而像是女客愛光顧的，有清靜雅座的特色酒吧了。
得到瑪利亞承諾，答應在她的業界裡幫忙排查，草薙猶豫著是不是該伸出右手小指時，對方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勾了手指說好下次去吃新開的那家店”——現在就是把十束的手指切給她都無濟於事。再說，也不可能真的就切給她。
“火葬？”
“那當然了。”
火葬比較環保。而且身為以火焰為標記的HOMRA，這個笨蛋集團裡的笨蛋一份子，不火葬實在說不過去。草薙掀開的打火機頂蓋，發出利落的一記響聲。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