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飛行課　一下〉


　　在假期過後，時節逐漸邁入初春，降雪的時間越來越短、次數也逐漸減少，在亞瑟還沒有意識過來時，一株株迎接著春天的綠草已經冒出了頭。
　　最後一塊積雪也融化的那一天，亞瑟接到了要上飛行學的消息，消息來源當然是他那個期待飛行學已久的青梅竹馬──瑟琳，在公告貼出來後，她立刻衝到在用餐時間的赫夫帕夫餐桌上，抓著自己的手邊晃著邊喊道：「是飛行學耶──亞瑟、亞瑟！我終於可以騎掃帚在天上飛了！」
　　當時的亞瑟被晃著晃著，好似也被瑟琳的喜悅所感染，嘴角浮現著淡淡的笑意，反抓住她的手腕讓她先冷靜下來，在兩人用完餐後，亞瑟難得沒有拒絕瑟琳到黑湖邊看大魷魚的邀請──平常這種天氣他寧願窩在交誼廳或圖書館看書──跟著她帶著一些簡便的甜食，到已經長滿綠油油的草皮上野餐。

　　於是乎，如此期待著飛行學的瑟琳，自然是不會讓自己因為任何理由而耽誤了上課的時間，她比任何一堂課都還要期待著飛行學的到來，她和亞瑟約好碰面的時間離實際的上課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今天的天氣非常晴朗，一碧如洗的晴空沒有絲毫白雲遮蔽，陽光毫不吝嗇地揮灑著熱情，為這春季帶來暖暖的氣息。
　　亞瑟跟在滿心期待課程的瑟琳身後，出了大門口馬上轉向上課的地點。
　　這並不是亞瑟第一次騎掃帚，所以對於亞瑟而言雖然有些期待，但不至於像瑟琳這般雀躍；因為自己的父親就學時是赫夫帕夫的追蹤手，所以曾經趁著母親不在家的時候，曾經讓亞瑟偷騎過掃帚一兩次，但那幾次的經驗也沒有讓亞瑟特別熱愛上飛行的感覺。
　　因為離課程開始還有段時間，所以到了上課的地點他們發現都還沒有人到，待在那裏等待畢竟不是瑟琳的作風，於是亞瑟又被她拉著先去四處晃晃，邊聽著她如何期待自己等一下能夠騎上掃帚在天上飛行。
　　毫無邊際地閒聊逛著的兩人似乎回到了尚未入學前的情景。因為課程和分屬的學院不同，入學後的亞瑟和瑟琳實際上碰面的時間比以前少了很多，加上以前瑟琳年齡相近的玩伴只有亞瑟一個，所以亞瑟才會被她拉著四處跑，但現在不同了、和瑟琳一樣喜歡冒險的同伴有很多，漸漸地兩人的生活圈逐漸拉開，交集互動也隨之減少。
　　思及此，亞瑟晃了晃腦袋──其實自己想過很多遍，他喜靜、對探險可以說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滿腦子裝的都是想看的書，這樣子的他，對瑟琳來說很無聊吧？
　　不知道現在的時機是否適合問瑟琳這個問題？對上她的湛藍色眼眸，不解地模樣應該是在好奇為什麼自己剛剛完全不搭話吧。
　　「亞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吵？」
　　聽到這句問話，亞瑟差點被自己口水噎死。
　　妳終於有自覺了嗎？瑟琳──他當然不能這麼說。
　　「……妳為什麼會這樣想？」
　　「因為、因為我好像講了好幾天飛行學的事情，你剛剛都不理我……我以為你覺得我是不是很煩，一直講同樣的事……」聲音有些委屈，瑟琳拉著亞瑟的手悶悶地道。
　　──不是好幾天，是從妳知道要上課那天就開始抓著我講這件事至少十五分鐘以上，只要有被妳遇見的話。亞瑟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但為了避免讓瑟琳的情緒低落或者反而變成生氣，他知道有些實話是不能說出來。
　　於是亞瑟決定轉移話題，這是他遇到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瑟琳的疑惑習慣的解決方式：「對了、瑟琳，我有跟妳說過Daddy曾經是赫夫帕夫魁地奇選手的事嗎？」
　　果然不出他所料，對方的情緒立刻因為這句話反轉，瑟琳驚訝地道：「咦──是真的嗎？威廉叔叔是魁地奇選手？你為什麼都沒有跟我講過？」
　　「嗯、之前沒有想到。」亞瑟不著痕跡地掙脫被瑟琳抓住的手，主動拉住她在草地上隨意席地而坐，就像他們之前玩累了一起聊天的那段時光。「因為Daddy畢業後也沒有繼續打魁地奇了，我也不是特別有興趣，所以就沒特別跟妳提──他是追蹤手哦。」末了，補上一句自家父親當初的選手位置。
　　「看不出來威廉叔叔這麼厲害──」瑟琳開始崇拜起亞瑟的父親，邊想著自己如果之後也能參加魁地奇比賽就好了，之後如果能參加徵選她一定要努力，「追蹤手、守門員、搜捕手──亞瑟！你覺得我適合在哪個位置？」
　　「追蹤手。」毫不遲疑地回覆，亞瑟瞧見瑟琳投來的疑惑眼神，便開口解釋：「妳一定不喜歡待在球門前只等著球來吧？然後搜捕手呢──如果妳細心一點，或許可以。」
　　「什麼啦──臭亞瑟！我哪裡很粗心！」聽到自己被青梅竹馬認為不能當搜捕手的原因，瑟琳不禁有些抗議著，雖然頗有微詞想要繼續反駁，但她更加好奇著：「那亞瑟呢？亞瑟覺得自己適合什麼位置？」
　　「嗯……」
　　「先不管你想不想打魁地奇！」
　　「那就……守門員吧。」
　　雖然說自己的父親曾經是魁地奇選手，但亞瑟真的完全沒有想過自己適合擔任什麼，甚至連自己可能會打魁地奇的想法都沒有過。
　　「唔、感覺就很適合亞瑟……」瑟琳歪著頭思考著，她能想像亞瑟會很細心地觀察對方的追蹤手，然後能猜測對方的行動進而防守成功，沒有比守門員更適合亞瑟的位置了，「亞瑟，如果這樣，葛萊分多對上赫夫帕夫的話……我一定要你努力贏你的！」
　　「……嗯。」如果他真的頭腦接錯條線去報名徵選的話、再說。
　　亞瑟沒有開口潑瑟琳冷水，淡淡地答道。見對方還在興奮地想著如果能夠當上魁地奇選手的話，亞瑟忽然想到他們此行的目的不是閒聊，而是上課──而剛剛那些聊天的時間應該也讓上課時間快到了。
　　思及此，亞瑟提醒瑟琳上課的事，而她反應過來立刻慌張地拉著亞瑟趕快回到上課的地點，此時已經有許多人在此地集合了。

　　「還好沒有遲到……」瑟琳拍了拍胸口順氣，微微嘟起嘴抱怨，「都怪亞瑟沒有早點提醒我。」
　　亞瑟被莫名其妙的罪狀指責，也不和瑟琳計較──反正只要在瑟琳喜歡的事物上，是怎麼爭都爭不贏的。「沒有遲到就好──喏、教授才剛來。」
　　順著亞瑟的手指，瑟琳看見自己期待已久的飛行學教授，開心地她下意識抓住亞瑟的長袍袖擺，屏氣凝神地等待教授開口說話。
　　蓄著短髮戴著護額、頸間掛著護目鏡的教授見到了在草地上或站或坐等待的學生們，感覺口氣不是非常友善地開口：「好啦，同學們，這是你們第一堂飛行課，我就是霍格華茲的飛行學老師亞德勒！」
　　「首先要摸清楚掃帚的使用方法，同學記得要站在掃帚的左邊，伸出你的右手，接著喊出『Up！』 如果掃帚沒飛到你手裡，可以試著多喊幾次。」
　　在亞德勒的指示下，所有學生開始陸續找到一根掃帚站定位，亞瑟和瑟琳挑了相隔的位置站好，繼續聆聽亞德勒的教導。
　　在亞德勒對著他手邊的一根掃帚喊出『Up！』而原本平躺在地面的掃帚隨即應聲飛上，現場傳出許多驚呼聲。
　　像是滿意著大夥兒的反應，亞德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很簡單吧？飛行這種技巧跟吃飯一樣容易的嘛，但是要好好注意安全，還有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不當飛行帶來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在教授耳提面命的提醒後，空曠的草原相繼出現喊著『Up！』的嗓音，瑟琳當然不落人後，已經喊了好幾次的Up，但掃帚都沒有動靜，不禁用求助的眼光盯著亞瑟。
　　亞瑟被這麼盯著看，有點不自在的看著自己右方的草地上，稍微深呼吸後，淡然地喊道：「Up。」
　　掃帚一開始有點搖晃，但還是緩慢且穩定地飛到亞瑟張開的右手掌中。
　　「欸──為什麼亞瑟可以一次就成功！」瑟琳不甘心地跺地，瞪著掃帚好似這樣它就會自動飛起來，「亞瑟！快教我秘訣！」
　　「也沒有什麼秘訣……」亞瑟拿著掃帚，看著瑟琳的舉動，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妳先冷靜下來，然後再喊一次看看？搞不好就成功了。」
　　「真的嗎？」雖然狐疑地盯著亞瑟，但瑟琳也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太過急躁，她試圖平靜下過度雀躍的心情，閉上眼眸深呼吸數次後，睜開眼重新看向那根掃帚──「Up！」
　　掃帚如她所期待的開始上升，速度甚至比亞瑟的更快，到達瑟琳的掌心後她緊緊地抓住木桿。
　　「成功了！亞瑟──我成功了！」她開心地抓著掃帚跳躍著，迫不及待地向青梅竹馬分享著喜悅。
　　「嗯、恭喜。」亞瑟也抓著木桿，看著瑟琳開心的模樣，雖然不是想要和瑟琳比較，但是她學習運動類的速度真的非常快──當初自己可是在Daddy的教導下，喊了十幾遍才成功──只能說Daddy夠有耐心。
　　此時周遭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成功將掃帚上升到自己手中，亞瑟德教授稍微環顧了一下，繼續開口說道：「完成第一個步驟後，各位同學你們可以試著騎上掃帚，剛開始一定要先在低空練習，等掌握住掃帚的特性後，同學們給我自己組成三到五個人的小組，組完過來和我說一聲，有我在旁邊監督才可以再飛高一點！聽到沒有！」
　　聽到這句話，瑟琳立刻橫跨上桿，而掃帚緩慢地朝上升空，亞瑟可以清楚地從她的表情感受到她此刻的興奮；而他也跨上掃帚，慢慢地往瑟琳的方向飛去。
　　「亞瑟、亞瑟──」在掃帚上向著她揮手的瑟琳，開心地將雙腿晃呀晃的。
　　瑟琳這樣子很危險妳會無法平衡──
　　而亞瑟正想向瑟琳這樣說的時候，亞德勒教授的警告正適時地出現：「對了。要是被我發現有任何一個學生小看飛行的危險就──別給我亂來啊。」

　　「對啊、瑟琳──不要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