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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遙/凜]


003 #剃毛


橘是個好人呢——松岡凜把掛脖子上的擦汗毛巾往床架子上一抽，二層那張學弟室友的床位地震來了般晃了晃，金屬骨骼的關節們也對凜過去的天真單純發出咯咯的嘲笑。但凜已經不是過去的他，真琴噓寒問暖的早中晚電話留言攻勢，無非是陳腐老套的人身騷擾。看到差點被塞爆的留言信箱，凜用毛巾這裡抽抽那裡打打，在房間裡轉過幾圈發泄過，順便看了看房門有沒有從裡面鎖好。照一年級和二年級那種時有擦肩而過的教學安排，室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就也用不著給室友留門。
嘴上唾棄真琴煩人手法的不思進取，這四年裡到底是困在小魚港的山溝溝裡，和外國的、大都會的光怪陸離，那是完全沒法比，凜點開了最新一條未確認留言。
“喂喂？凜，是我，真琴。啊、你先等一下哦……”
搞什麼？難道還以為真的有人在跟你講電話？
——趁留言中一段不自然的空白時間，凜開口發出了如上臨場感十足的嘲諷。
反正不還是來報備遙又怎麼怎麼了。煩不煩啊。
——真琴的留言其實沒把凜晾一邊多久，就只不過凜碎碎念的語速有點快，才顯得他抱怨。
“凜，是我。”
然後，那個遙，直接，親自，正面上了。
“想了想，我也把毛剃了，所以順便提醒你一聲，說好的事情，別忘了，不許哭鼻子。到時候。”
遙講得太勝券在握。憑什麼剃個毛就有信心鐵定能贏、能游更快了？！可如果是那個遙，沒剃毛都跟條魚似的滑，剃了毛光溜溜了那還得了？！還特地來通知……分明是挑釁！
凜在掐掉這通標志著真琴打來的騷擾電話從此升級為略性騷擾電話的留言時，還沒空去想他自己是剃毛的這個情報是從哪裡泄露。這也是很正常，很自然的。就好像，面前有一座山，就該爬上去登頂；就好像，留言尾聲中真琴一定會隨口好奇一句，遙為什麼會有可能弄哭凜；就好像，如果對方做的鍛煉可以促進其與水的適應性，自己就也該做相同的練習。對凜來說，當務之急，是要漂亮地戰勝挑釁。首先要贏了遙，他才能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