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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要結婚了。」
  戴著鴨舌帽的男子這麼說著,他牽著一個女人,瞇起眼睛笑著。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我已經忘了。
  多雲、風有點大、涼爽,我最愛的天氣。時間是下午四點左右。
  那時有個男子,戴著鴨舌帽,全身穿著亮色系的衣服,看起來像個嘻哈,頭髮紅的像玫瑰色的霓虹燈,皮膚有些蒼白,長相已經想不起來,記憶中模糊一片,那男子氣色看起來不太好而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像是罌粟花混雜著濃又厚重的血腥味(似乎參雜一點點的火藥),難聞,卻意外地不討厭。
  和那個男人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不是朋友,印象中好像是一種微妙的關係,說不清,那個螢光的男子跟他得外貌依樣輕浮,常常找不同女人打炮,想到這頭又在痛了。
  「霍克,午安阿。」
  那一天那個男人牽著一個女人(女人的臉沒注意看,不重要)從背後叫住我,他說他們墜入愛河並決定要結婚,他們看起來很幸福,真的,我第一次看到那種光景。
  「哈哈,你在開玩笑嗎。」我這麼回答。
  那個男子還是像平常依樣嘻皮笑臉的說是,但他的語氣堅定,告訴我他是認真的。
  當時我居然不知怎麼的好像有東西卡在喉嚨,吐不出半個字,心裡正想說 恭喜你們啊 之類的話,我卻愣在那裏身體不使喚的,動不了,思緒混亂,慌了。
  這奇怪的感覺甚至讓我那天晚上想舉槍自盡。
  但我沒有,因為那天晚上我正忙著,那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靠在一面牆坐著,滿身是血,回過神已經是半夜,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在那裡,也不想知道,那陌生的地方看起來是廢棄工廠,裡面空曠,月光從破碎的屋頂灑進來,這時我才發現周遭都是屍體,好像是我殺的,有點臭所以我打算起身離開,但當我想站起來時雙腳像是被切斷一樣支撐不住倒了下去,全身無力,我的右臉濕濕的,好像是血,右眼看不清楚(視線模糊),左肩骨好像碎了還是脫臼,肋骨應該斷了幾根,褲子破破爛爛好像被畫了幾刀,手掌無力(還在發抖),那時又餓又累,我不知道那是哪裡,只能盲目地走著,我有點想哭因為我覺得那時的樣子真是丟臉,尤其是當我回到我的公寓後發現眼鏡在我的口袋裡碎掉讓我更不爽,之後的那段時間我好像沮喪了一陣子。
  幸運的那些傷口恢復得很快,除了左手有點使不上勁,額頭靠右邊的位置有疤(不大),左肩的刺青毀了,大腿上有條刀疤不知道是哪個混帳用的,不過那些不算甚麼,幾天後又可以恢復以往的日子活著,但我總覺得好像忘了甚麼,一樣的生活方式我卻感到空虛,每當有這樣的情況總讓我火大,恨不得衝到街上把看到的所有人趕盡殺絕,那些日子我學會投擲手榴彈,速度比以前更快、更敏捷、更強。
  在那之後好像過了兩、三年,我回想起來那些往事也是在那之後的兩、三年的今天,多雲、風有點大、涼爽,我最愛的天氣,騎我最愛的車。
  我不知道我將要去哪裡,可能是去找當年的罌粟花男孩,不過我不知道他在哪裡畢竟從那件事之後我沒再看過他,可能會在我一時興起騎車兜風時遇到,我不確定,但我還是熟練的發動引擎往直覺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