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你總是戒不掉這些壞習慣。林志祥的房間很乾淨，很窄，永遠飄著一股他喜歡的香味。你嘲笑那是廉價的香精，卻貪戀的把沾有一點的衣物帶走。
那是他最經常穿在內襯的白色上衣，透氣的薄料子，能一眼望穿裡面的全部。
第一次的開始，在秋高氣爽的下午。浴室是白色磁磚，又小又擠，愛乾淨的主人把每一個角落都刷洗的煥然一新。

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就說了一起洗也沒關係。或許是他別有居心，還是被你挑釁，他神態自若的用硬幣打開鎖緊的門。你不禁鎖緊了眉眼，髮梢上的水一滴一滴下落，一件一件遮蔽就跟著落地。
看著幾條熟悉的曲線延續到隱密的地帶，在洗手檯邊緣，水花之下，很近但不嫌擠的，光滑的肌膚滑過你手臂。
他屈身越過你，拿起在你身後的盥洗用品，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經過你下腹時看起來更加意味不明。
塗抹著起泡。你不禁想說那又是一個讓人感覺不值的化學味兒，配在他身上。
你後來想著也許他像一杯Brandy Alexander，醉甜濃郁，足以蓋過其他雜亂之氣。
一身水氣在床鋪之間吸乾。有些粗魯的，你硬是讓他美麗的眼睛看著你，那是他最精華最純的一處，蒸餾過再萃取，一個眨眼就把你帶到罪惡禁地。

你不禁想起一個錯誤之下染上菸癮，依賴然後成性，在他右手腕上緊緊掐著的，生繭泛黃的第二個指節，那些後患從來不讓你畏懼。
閉上眼，你吻下，跳進你們之間茫茫的圈套裡。

你在潮濕的床鋪裡感受到自己真實存在。
力到放輕，他起身富饒狂野又溫儒的吻如驟雨般落下，熟稔的程度幾乎在千秒之內挑起情慾，蘋果白蘭地香氣撲鼻，可可的苦甜在口中溢開。他的舌舔弄著你的胸口，順著一口氣，多處敏感被柔軟叫醒。
同在隊中訓練有成的腹肌滑過根部，一個體位交換讓兩人都硬的發緊。從雙球之下一路探索，流下唾沫，細微的，男人的私密無所遁形。

溫熱的嘴不是你預想要發洩之地，比任何部位都更誘惑的觸碰在前端畫了一個又一個圈，靈活帶著勾引。你終於受不了他抬頭還帶著無辜的表情。
抓上他的右手要他自己安撫下體，枕邊的凡士林沾上就攻入後穴裡。

他一個加速好似欣賞你粗暴的行徑，你勾起手指報復他不知好歹的向你調情，深處的擴張使男人仰起脖頸，還未滿二指，你按耐不住想破壞他蘊藏多時的美麗。

莽撞的闖入他身體，不平滑的內壁內縮，不習慣地吸吐著入侵物。收下他忘記繼續的守，有些潤滑過的掌心握住差點軟下的男器。
在完全放鬆前，他有節奏的在結合處前後挪移，臀線故意摩擦你其它敏銳神經，被夾著你吃痛又渴望強烈衝擊。
一個鬆懈就讓你順利律動，分泌物流過前端，滑膩至可以享受抽送帶來的快感。下身的他緊揪著枕套，指關節用力到發白。

你一下全部退出，在外磨蹭著濕濡的穴口。


—我是你的第幾個男人。

他不自在的大口喘氣，你欣賞著胸口急遽起伏像水的漣漪。用前端擠進又抽出，飽富威脅和逗弄，試圖逼出從沒對誰說出口的秘密。
盪漾著水氣的眼睛幾乎可以眨出淚，激進頂端的肉慾中斷，折磨難耐。在粗喘中，他軟膩的說了，含糊不清，在眼角滑下第一滴水珠時，你抹乾。撥開他混和水汗的瀏海，細細端詳那張迷人無數的臉。

是一嗎，就算是說謊，你也已經無法在等下去。

一下挺入被暖嫩包覆，比剛剛更加，他快達高潮一夕前裂口被不屬於自己的指頭堵住，紅的發燙，血管浮出，姆指和中指把玩著外皮，順著凸出向下向上。迎合你進入又抽插的動作越發劇烈，墊背另一面的竹蓆發出了清脆聲響抗議。加快的呼吸和呻吟在耳邊放大，撫過大腿內側到接納你的兩塊柔軟，又退到剩下前端，高潮射出的液體從方才的激情處流出，紅肉染白，像是玷汙了一份純情。

「你真的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躺在你懷裡，熱毛巾在過度使用的部位清理。墊上乾浴巾，開著冷氣穿起外套擔心起明天的練習。至少你可以，他幾乎被磨的筋疲力盡，抓著你衣襟的手漸漸失去了握力，抹乾頭髮，他就靠著你肩頸睡去。

你至今仍思念那張年少的臉。
在事後你拖著生理疲倦，還是點了一根菸。全身充斥著那Brandy Alexander的餘韻，無法再用尼古丁將其消去。
林志祥是如此魅惑又危險，又純如白紙。你們比誰在床第間更加彼此熟知，痛苦和快樂在高潮時一同告解，後事處理時總是沉默或反悔。

在夜深人靜時相背而睡，睜著眼卻不願意轉身面對。
在幾年幾月間，你們沒有承認誰愛誰。

－所以你到底何曾真心愛過我。
張志豪抽著走私菸，問著林志祥。

「我沒辦法回答你」
他總是帶著一點哽咽，但堅強，他的左手上不斷置換著你陌生的禮物。
幾年幾月，你們沒有體貼誰與誰。

「那你愛過我嗎」

－我也沒辦法回答你。


你把菸壓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學會用尼古丁和你交融在假裝無知的麻痺裡。
「有一天我會結婚，　他說。

被關進只有親情和壓力的地牢裡」

語重心長，那夜你們在你的公寓作了兩次，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環被狠狠扣在你手心，放到酒杯裡，彷彿被侵蝕吞噬。
他很少很少，會這樣撕心裂肺的喊著你，一點也不溫柔的前戲是他要求，被咬到幾乎瘀青的右肩，是多少無法說出的，愛和情。

「我能不能把我的一半寄放在你這裡」

他翻倒那杯剩下最後一口的酒，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戴回去。
緊掐著他的左手臂，他言語之下流露些什麼壓抑已久，幾乎讓你承受不起。

－可以，永遠可以。

甜而不膩，至今卻苦的難以下嚥。
你看著白蘭地蒸餾儀器，如此純淨，不容一點雜質。

在他離開你車時，你用唇語說了我愛你，卻永遠看不見他掩在手中已經如雨的淚水，向上天泣訴無法共同擁有的全部。
他的心那一半沉澱在杯底，裝過戒鎖的那一個已經被你摔到碎盡，噴起的玻璃在你的左手無名指留下深深的疤痕，地毯上淡淡流著血滴過的痕跡。

你也同樣被什麼束縛著，在開始咳嗽，一天抽到第二包菸，生出後繭的手指件讓五指變的彎曲，還有他，林志祥，刻在心裡。
那是一段多麼痛又不能稱為曾經的，曾經。

為何它始終沒有過去，你咬著結痂處，用力之大讓他又滲出血漬。

你們在迂迴之中還是繼續以互補一半的完全體攜手而行。
在路上的交岔口，公園，大樹下，學校裡，家裡。

沿著人行道磁磚像是走向毀滅的倒數計時。早上叫醒你是他手機裡不合個性的可愛鬧鈴。在他老婆親暱的稱呼下，陌生的一半從你房裡離去，留在你菸灰缸裡是還沒抽完便壓熄的菸蒂。

你在酒譜下標住了他，一字一字，稚氣的筆跡，到你對比例調合可以用目視測定。
他還是會在某幾天，突然出現在老地方等你。
沒有季節性，沒有腐敗，沒有多，沒有少。

一酌Brandy Alexander，他釋放的野性又讓年少回憶渲染你雜亂無章的心。

「你真的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還有很多很多人，但你也會是我最後一個男人」

那日你在一根僅只點燃又熄滅的菸，看見他的筆跡。
有點反射刺眼的，是一顆已經斷去的耳環，只有一半。


－所以我何曾沒有真心愛過你。


我也沒辦法回答自己。
是不是過度麻痺，乾澀的眼眶哭不出一滴為你後悔的淚水。



原來我跟你的愛就像走私品，危險，卻充滿吸引力。
誰與誰醉到忘記，卻還是被心痛勾起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