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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去你再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一頓晚飯後,林恩宇在車上就先奪了一個懲治般的吻,還沒發動引擎的整輛車裡充斥著親吻的聲音,拉上安全帶坐在副駕的林岳平無反抗能力,直至林恩宇滿意。 『到任何角落躲起來都不可能讓我找不到你。』 說的篤定。 你們都還是少年,在一起的心一直一直,不想長大。 春末夏初,仙台的陽光刺眼地叫醒人們,一杯熱咖啡和一成不變的早餐又回到兩人生活圈裡。表現不盡人意,操練把僅剩的意志力和夢想消耗殆盡。林英傑和林恩宇看著日出慢跑,一日的結束則是看著夕陽西下,還有幾圈餘的外野。球季像是折磨人一樣慢長的可以,先發失利讓痛苦折磨再添一筆。林英傑坐在電腦前發呆,一聲通知鈴響,接收到來自美國的消息,幾個字的關心,奔流循環的血液衝進心臟,還在喘息,隨著脈搏急促脈動著,閉上眼向後仰去。 你應該沒忘記我吧,我其實很擔心分開這麼久回去之後,就無法跟過去一樣的。 這都是我當初決定的,隨後你也去了日本,相隔有五年吧。真對不起在當中我們能見面的日子是這樣寥寥無幾,現在更難了。 以前總是能接到很多你的相關訊息了,越來越少了,不知道你的表現怎麼樣。欸當時在中華職棒的你根本已經超越當時的我了吧。 這樣說也不對,但就是我們平手了,顛峰,低潮,然後要一起再振作起來。 我很想你,記得八年前這時候我們還在你家合照,我喜歡你。那些我都還留著。 其實最後兩段林英傑沒有看下去。 微微陣痛的是哪裡,在他曾經觸碰到的地方全都發出微酸的痛楚。 你一眼就看到那句對不起,其實沒傳簡訊也不過一年吧,或是一年半,通訊軟體上因為時差只能互相留言,當下忍著淚水滑下不忍的想著他為了你熬夜的原因。 夏末秋初的蟬鳴聽起來怎麼像是即將結束什麼一樣撕心裂肺又竭盡心力。 林恩宇晚上帶著飲料來慰問又有手傷在身的林英傑。 一夜難眠的兩人背對著聊天,明明是想河水不犯井水,最後還是輕輕的擁抱來填補隔空談情的空虛。 這真是一種難解的關係,其實你們心裡還是霸佔著對方孤獨時空出來的位置,薄弱的意志無法抵抗,緊握的手把痛苦鎖在掌心裡,鬆開之前都暫時忘記。 秋天來臨時,林英傑真切的感覺到心理生裡多少不堪負荷快要傾巢而出。 在你們久違一見面,那張面龐上竟還是不變的堅定。 人海中,球場外,他像是在月亮消失的夜裡最閃耀的星星。深沉的想念跟著在你體內律動的節奏掀起大風大浪,喘息間的承諾細碎灑進每一寸想念的肌膚裡。 你瞭解也許太常見面會起抗藥性,不如放任其蔓延到他能搆住的所有地。 所以你們都承載著這麼多寂寞,卻不願卸下只願能共同分擔。 接到戰力外通知,91號的球衣正式變成一段追逐夢想的回憶。道別關門,林恩宇應該還在努力復健。今天早上下了大雪,白靄靄的一地,踏上留下不歸的腳印。在上車之前,聽到後方有些辛苦追上來的呼喊,隔著厚重的外衣不捨的別離,零下的溫度把眼淚凍結在流下之前。 你不要又跟著我回來。我不會原諒你啊。 林英傑說。 『我會撐下去啦學長』 林恩宇難得又用了這個稱謂,被帶著手套的右手狠狠地巴了一下。 在之後的以後,林英傑重回他熟悉的球場,換上白色的球衣,再和林恩宇說上話竟然是因為球隊解散的壞消息。你們不約而同摸著舊球衣上的背號,看到電視時不時還會重播的畫面觸景傷情。從日本東北回來之後,環境適應力提升了不少,在球隊裡還有老朋友迎接,溫暖的。 那一球削進好球帶,讓主播說著林英傑回來了。 聞著家鄉的味道,那年一場激情彷彿像是烈火燃餘的灰燼,起風後散去。原來只需要一年時間就能把過多的渴望放棄,年輕時埋怨在球場他的打氣千篇一律,賭注贏來的東西讓你厭倦感到膩,如今回到已經翻修過的場地,穿著綠色球衣還充滿一身熱勁的學弟跑過來向你要簽名。 林英傑還是好多孩子們的偶像,而遠在他鄉的他也一樣。 平實到連共乘摩托車都能當作是一種甜蜜,才過幾年風霜就難以回去。草地上還濕濕的,被風吹起的泥沙進到眼睛裡,眨眨眼,混著紅土流下的淚水沒有人為你抹去,一端總是和你日夜顛倒的,觸感還在眼角附近徘徊不去。 在一切都分崩離析之後有多長一段時間沒有牽手,急躁的情慾反應是想念的證明,總是還來不及溫存就因為時間和情勢逼得把全部壓縮收納起。 還在拉扯什麼,林英傑看著林岳平在場上和其他隊友笑的沒心沒肺,還留在日本一個人打拼的林恩宇一定也感受他當時隻身前往亞洲最高殿堂的壓力和孤寂,漫長的復健會蒙蔽他還想要繼續下去的動力,等到一個招呼,好不容易能把這一切都告訴林恩宇日日夜夜都想念的男子。那麼直接的表達和毫不隱藏的感情,他說到情人要旅外時眼睛還閃著一點光彩,大概就像約莫十年前的你自己,盯著某場道奇簽約記者會的神情。高志綱來把林岳平叫走,他們一面鬥嘴一面回到場中央,林英傑沒有意識到可能動搖一段遠距離戀愛的危機。 聽到他要回來的消息,翻出了舊照片,皺起眉頭還是忍住沒有打電話過去。幾年來一直有多少流言蜚語,千千百百個要把他英雄式的接回本土職棒圈,卻還是沒有定下局。極端的右腦要你不准相信。 春天的開始,蟲鳴鳥叫會在凌晨五點陽光探頭時響起。那個討厭的鬧鈴聲總是吵的你一次又一次把鬧鐘從上鋪扔下去。 明明已經不是高中生了。 一隻右手替你遮住過度刺眼的陽光。 你一起身發現天花板只有十公分的距離,他笑著摸上你後腦勺有些凌亂的毛髮,在朦朧之中看見你心中重複播送的畫面。 他穿著球衣拎著繡著名字的手套,就站在那裡等著睡過頭的你。 陽光不客氣的照進房裡。 你醒來發現電視停留在新聞台,晨間七點,說著曹錦輝即將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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