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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 cake 上



倫敦的初冬總是如此,才過午後便已是暮色滿佈,星子尚未露面,夾雜在霧靄中的細雨將古城抹上銀夜色澤。
約翰低咒著、費力地爬上樓梯將佈滿雨珠的塑膠袋棄置地面,顫抖地脫下濕透的短外套,同時說話和脫衣服的下場便是不意外地吃到一口和著髮蠟的髒水。他快步走向廚房尋找更換的休閒服,並在心中默數不出十分鐘哈德森太太就會為木板間的滲水上來抱怨,然後為自己赤足將地面弄的水漬斑斑歇斯底里的昏噘,而他的室友會理所當然地繼續窩在沙發上上聖誕老人盼求著犯罪嘉年華的到來。

“What the hell shXt!”才踏進廚房老好人約翰又再次爆出粗口,似乎到達臨界點般後續的言詞其間交錯著對倫理宗教種族與皇室各種形容揣摩連人類語言學家都會大感吃驚,事實證明雖然無法穿上飄然瀟灑的長風衣從阿富汗歷劫歸來的軍醫仍然是名頂天立地的純爺們。
如果這世間有鬆餅小妖怪他絕對不意外方才那群小混帳們剛在這裡舉辦過場荒誕又充斥賀爾蒙的派對,整整七打的雞蛋、桶裝牛奶和一大袋估計有四十磅的麵粉,以及詭異芬芳的鬆餅們四散在廚房還很離奇地都有被咬過的痕跡,更正,或許不是鬆餅小精靈而是來自大英帝國政府的血洗,就如同不明白福爾摩斯兄弟為何只要兜在一起智商就會驟降為負數,約翰他同樣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被訓練成一消撇一眼就能從犯罪現場觀察到那麼多細節。

“呃,夏洛克我想我們的廚房需要打掃一下,我想吃飯了。”
雖然有些惱火,但是熟諳與孩童相處之道的約翰決定按下怒火理性溝通。
“以吧檯為分界右手邊的鬆餅是可以吃的。”
西裝上披掛麵粉、蛋液漬的偵探自顧自地身著悶氣堅持以背示人,即使這個姿勢使貼身設計的服裝完全遮掩不住背部的大塊肌膚,將其至於寒風中。

略略思考了一秒並調出腦中案發現場詭異的瓶瓶罐罐,基於室友有可能將用於培養猿猴空泡病毒失敗的雞胚胎與其他材料廢物利用做成食品他決定禮貌性地拒絕對方的提議,並考慮撥打電話給老同學史丹福請求醫院將夏洛克進行生物隔離關入低張室。
“不用擔心桌上那兩罐棕色瓶子一罐是ORINO牌蜂蜜,另一罐是小蘇打粉。”
夏洛克的聲線透露出滿滿倦意似乎連吐槽培養病毒所要使用的胚胎必須得是受精卵的力氣都欠缺。
此時約翰已經迅速將鬆餅丟入微波爐中加熱,順便熟練地替自己沖上一壺熱茶再從洗手台中挑出較為乾淨的銀製餐具並從髒衣堆揀出布塊充當毛巾。實際上老拿科學知識嫌棄他愚笨有失公允,許多在科學研究上的謹慎或正規的診斷手法在物資缺乏用三秒膠來黏貼斷肢戰場是不適用的,譬如現在作為個實務主義者的他,就直接用手抓著餅片就著瓶口要沾糖漿,猛然第他注意到瓶身貼著東西。

“夏洛克!你這罐碳酸氫鈉是從哪裡來的?”
“當然是從實驗室借來當發粉的,”夏洛克轉過身側躺手胝著下巴,一副紆尊降貴的驕傲神情"放心,這是平時泡細胞生長液要使用的絕對安全而且純度更高。"

陡然的那碧湖色的眼閃過一抹神采,"我明白了當然是這樣,噢天當然!"
他優雅迅捷地衝向如同柯基犬般忠良無辜的拍檔,攫住他的雙手硬生生地讓約翰暫離地球表面。
“平常販賣的氫氧化鈉必定有多加些添加物讓口感變得更加蓬鬆,理當比只使用單一化合物好。果然在這種時候需要從旁觀者的角度才能釐清真相,這下我終於可以完美複製出麥考夫的美味鬆餅了!”

“如果想吃叫他送過來不就得了…”約翰忍不住小聲低咕。雖然麥考夫是個目空一切除了女皇外絲毫不在意的混帳,但卻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控制狂弟控。
“哈、那傢伙才正忙才沒這閒工夫。”夏洛克不屑的從鼻孔哼出一口氣,繼續埋頭回他的鬆餅大業,並秉持著物盡其用的道理指揮著沒有要事的約翰東奔西走。

重點是低不下那高傲的頭顱吧,從哈德森太太曖昧的眼光中接過小蘇打粉,搭搭搭向上走時他不由得打了個噴嚏,順手地用過長的衣袖抹了抹鼻子。
所有人應該不介意吧,反正他也不知道,完全遺忘偵探那超乎常理的推理能力,務實主義者、又或者說不到大難臨頭不知死活的軍醫樂滋滋地享受著報復的甜美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