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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意外。報紙、地方新聞、親友之間,簡單地、輕描淡寫帶點遺憾地簡述著自己姊姊跟那個男人一同喪生的事故。

謝莫米斯爾躺坐在暗紅色的單人沙發上,剛升起的爐火暖烘烘的。他剛看完最後一則關於那場事故的新聞,並且不置可否地笑了。

意外?別開玩笑了,愛麗西亞是被謀殺的,看看我那「敬愛」的姊夫都替什麼傢伙作辯護律師就知道了,愛麗西亞無庸置疑是被拖累的。噢!愛麗西亞,妳為何不聽我當初的奉勸呢?那個無用的男人帶著災難和詛咒而來!我可憐的愛麗西亞。

不過、我是可以理解的。一如辛波絲卡所吟詠的詩句─


總得有人躺在那裡——
那掩蓋過
因和果的草堆裡——
嘴巴含著草葉,
望著雲朵發愣。


我能理解、我當然能理解。只是啊、我所尊敬的主人,愛麗西亞不該為那個男人、或者是為了你,闔上她星芒般璀璨的綠眼、靜默她黃鶯似的歌聲。你或他都不值得。

不經日曬而顯得慘白的手指曲起,謝莫米斯爾摳抓著沙發的扶手,壓抑內心的怒火。

門鈴突兀地響起,法院很快地寄了關於領養他姊姊留下的獨子的文件給他。

噢、是了,還有那個繼承了受詛咒的姓氏,卻遺傳了愛麗西亞的眼睛的男孩。是的、是的,留著一半迪亞貝爾血液的男孩,他將在我的培育下成為提斯芙妮的子民。

我將同時寵愛並且憎惡著的小小生命──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