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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癮 / 番外




我不知道我和劉永才現在的關係，到底算什麼。


我喜歡他，很喜歡他，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但是他呢？


那時腦子一熱就脫口而出要以接吻取代菸癮，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也真的接了吻。

次數甚至還很頻繁。


我原本以為這樣已經足夠，可是——
前幾天，我不小心聽到了力燦哥和永才的談話。


力燦哥的聲音帶有笑意，「永才啊，和大賢交往的感覺怎麼樣？」


永才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停頓了一段時間。




「我們……沒有在交往啊。」




當時我還在偷笑的表情馬上就僵了。


那一刻我簡直有衝動想上前揪住他，問他我們難道不是在交往嗎？
但下一秒理智反問我，難道你們在交往嗎？


對啊……不過是接吻而已。


不過是接吻了幾次而已，就稱得上交往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永才才會那麼說吧。

心情倍受打擊我直接離開了現場，沒有興趣再聽下去。


後來我想了很多，認為我們的關係再這麼不上不下的，永才遲早會覺得厭煩，那我就只有被拋棄的命了。

我不希望我只是他戒菸的工具。




明明下定決心要好好跟他說清楚，可是在兩人獨處時，總提不起開口的勇氣。
往往都是他來找我，結束了接吻後，又回自己的房間去。


今天沒什麼事，吃完晚飯洗完澡後，打開電腦找到昨天載完的電影，抱著一包洋芋片就專心觀賞起來。
看到一半聽見敲門聲，神經突然就緊繃了，算一算永才也有幾天沒來找我，直覺告訴我門外就是他。

稍微清嗓喊了聲進來。

下一刻旋開門把映入眼簾的人影果然是劉永才。

眼神相視的瞬間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有什麼事嗎？”這樣的疑問根本是多餘的。
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我的笑容裡大概還藏了一份尷尬吧。

狀若自然的把視線收回放在眼前螢幕上，心虛的開始抓起洋芋片猛吃，一邊不著痕跡地用餘光偷瞄劉永才。

他把門關上，朝我這裡走來，繞過我，站在我的背後。


「看電影？」

「嗯。」


接著拉來一張椅子在我旁邊坐下。


「好看嗎？」

「還不錯。」

「是喔…」


他邊說邊往手裡吹氣，小聲咕噥著好冷好冷就靠在了我身上。
肩膀對著肩膀，手臂貼著手臂，兩人沒有身高差也不全然是壞處。

擦擦手把洋芋片放在一邊，裝模作樣的拉過他的手，本來只是想意思一下，表示我的關切，想不到卻嚇了一跳。


「你的手也太冰了吧！」


他呵呵笑了兩聲不置可否，我乾脆就握在手裡搓了起來，一直到恢復了該有的正常體溫，也沒放開，鬼使神差地繼續捂在手裡，沒有還給主人的意思。

我不曉得劉永才是不介意，還是壓根忘了，總之他也沒撤回手。


又看了一陣電影，大概是半途才開始看的關係，劉永才顯得沒什麼興趣，時不時打哈欠，最後直接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

儘管很享受他的依賴，但這種天氣這樣睡著實在很容易感冒，再不忍心也得叫醒他。


「永才，醒醒。」


睡的淺，他一下就醒了，聲線裡帶點鼻音。


「……我睡著了？」

「嗯。」捏了捏手裡的手，「回房間睡吧，小心著涼。」


他嗯了一聲，站起來又打了個哈欠，才踏出一步就想到什麼似的折回來，彎下身，對著嘴唇親了我一下。


「晚安。」他微笑。

「晚、晚安。」我因為害羞而丟臉的結巴。


除此之外還很失落。


居然……我期待已久的接吻，居然就這麼結束了？

抱著失望又無奈的心情繼續看電影，連電影也變得不好看了，最後終於看不下去，關閉播放器接著將電腦也關機，打算躺平睡覺。

洗漱完畢我走到床前，掀開棉被後再次被嚇了一跳。


劉永才怎麼睡在我床上……


他、他不是應該回房間睡了才對嗎？

下意識咽了口唾液，仔細一看還發現永才並不是睡在床的中間，而是稍微往旁邊挪了一點，就好像……好像本來就打定主意要一起睡的樣子。

呃、這時候還把他叫醒就太不人道了……對吧。

說服自己後，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床鑽進被窩，戰戰兢兢的躺平放空了一陣子，耳邊傳來規律的呼吸聲，確定這不是夢後，我才小心轉身面對劉永才。
稍微撐起上半身往他那邊看了看，伸手過去把棉被拉好整平，卻不小心驚動到他，眉頭微皺動了一下，我心虛的馬上倒回被窩，僵著四肢不敢再動。

劉永才沒有醒，卻往我這湊了過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人體尋求熱源的本能，總之他就這樣乖巧的窩在我懷裡繼續睡了。

楞了一陣，感覺他呼出的溫熱氣息穿過上衣扣子與扣子間的縫隙打在我的胸膛上，我開始懷疑今晚我真的睡得著嗎……


事實是，我不只睡著了，還一覺到天亮。


半夢半醒間覺得有什麼在搔著我的鼻子，皺了幾下發現搔癢感揮之不去，於是我終於醒了。
睜開眼就看見一顆完整的後腦勺，這時我才想起昨天和劉永才一起睡了，整個人頓時完全清醒。

劉永才背對著我，整個人依在我懷裡，透過肩線看過去，能看見亮著的手機螢幕，明顯是醒了在玩手機。

所以……就算醒了還是窩在床上，一直以來都是他的習慣。
但我不是，既然醒了就想起床。

才打算動身就覺得哪裡怪怪的。


……為為為什麼我會抱著他啊！


為什麼我的手攬著他的腰啊啊啊！


最讓我匪夷所思的是，劉永才的手居然覆在我手上，大拇指不時揉著我的虎口……，我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動作了。

還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劉永才動了動，感覺他要轉身，第一時間反射性閉上眼，打算裝睡。
而劉永才也真的轉過身面對我，我搭在他腰上的手跟著移動，本想不著痕跡的收回來，誰知道他抓住我的手腕，又把我的手拉了過去，重新落在他的腰上，接著伸手抱了我，還不是輕擁的那種，力度大到幾乎可以弄醒我——要是我真的在睡覺的話。

但我已經醒了，如果現在要我假醒，我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目前的情況，於是只能繼續裝下去。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後，因為劉永才好聞的味道不斷襲入鼻腔，加上被一個軟軟的人緊抱著的感覺太過舒服，又讓我漸漸有了睡意，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嘴唇上不屬於自己的柔軟拉回了我的神智。

再熟悉不過的觸感屬於劉於劉永才的嘴唇，也就是說，他在吻我。

舌頭甚至鑽了進來，抵住我的舌尖，帶有試探意味地輕輕挑著。
我只有大腦一片空白的任他宰割，大氣不敢多呼一下，就怕他知道我在裝睡。

接著他收回舌頭離開我的唇，語氣帶有笑意。


「你醒了啊？」事實證明我多慮了。


瞞無可瞞之下，非常尷尬的睜開眼睛，就對上劉永才也盈滿笑意的雙眼。


訥訥地，「……現在醒了。」


劉永才笑開了臉，感覺他繞在我背後的雙手緊了緊，「早安。」


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忍不住很心動，也收緊我的手，回他一個更熱烈的笑容，「早安。」


他恍神了一下，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甚至還有點臉紅，接著就鬆開手坐起身，從後方還看的見他泛紅的耳根。


「起床吧！」他這麼說。


劉永才離開我懷裡的下一秒，冷空氣馬上鑽入，心也冷掉的同時更多的是空虛感。

腦子像被潑了冷水一樣突然清醒，全身傳達的訊息告訴我，我好像再也無法接受這樣的感覺了，思緒還沒有理清，就伸手先一步把人又拉回懷裡。

劉永才一臉疑惑。


「……鄭大賢？」


他叫了我的名字，光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就能讓我很開心，我再一次抱緊他。




「劉永才——」




「我們在一起吧。」




他紅著臉，表情有些責怪的意味，最終還是笑了。




「等你這句話很久了。」




END




後記一


「永才啊，和大賢交往的感覺怎麼樣？」

「我們……沒有在交往啊。」


……


「可是你跟大賢不是——」

「他又沒跟我說我們交往吧。」噘嘴。


金力燦翻了白眼。




後記二


正式在一起一段日子後，鄭大賢問起劉永才，為什麼那天知道他在裝睡。

劉永才笑笑的告訴他，那不是他第一次趁著鄭大賢睡著的時候偷親他了。


所以，清醒與睡著的動作差異，他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當下鄭大賢除了燒紅臉沒別的了。




END（真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