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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錯了。

  在關上大門的那一瞬間,你就知道你做錯了。
  但你還是追了上去,以一種狼狽的姿態,手裡抓著的衣服還未套上。



  「跟我回去吧?」
  停在你前頭的人彎著腰喘個不停,而你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一吸氣,肺就跟著刺痛。

  「沒關係,我回家。」左右搖晃的腦袋依舊背對你,下一秒又跑了起來。你伸出的手只抓到空氣。



  你最終獨自一人回到公寓,在外頭晃了一會兒,直到過了他出門的時間。

  也許是為了逃避,也許是所謂的作賊心虛。
  也許是因為揣著滿滿的虧欠感,卻發現在那其中竟夾雜一絲喜悅若隱若現,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我以為你光著上身就跑出去了,大清早會嚇到人的」沙發上,他正等待著你。
  笑容一樣美麗,但眼睛裡沒有了光芒。你從未想過和他一起迎接的早晨會如此昏暗,曾經暖和的光線變得冰冷。

  他像是知道你說不出任何話,也可能不想聽你說一句話,在你張嘴前拉你坐上沙發。

  倚著你的肩膀,他輕輕地開口:「決定好了跟我說」

  起初,你不懂是什麼意思,直到目送他出門後,餘光看見門旁的兩只行李箱。

  你很生氣他擅自做了決定。在提出疑問、甚至責難之前,他便認為你會離開他?!

  『所以,選擇他?放棄他?』你自問,只是失而復得的驚喜和優越感讓你猶豫了。

  在慌張的逃跑和無所謂似的妥協之間做比較,你又更加地不滿。不應該有這樣的念頭,但還是止不住懷疑。



***



  「力燦,留下來」你在他關上門後,從後擁抱他。

  「但這屋子有一半屬於他」環在他胸前的雙手錮得更緊,害怕他掙脫,害怕他離開你。

  「你還是一樣」鼓動的胸口傳出笑聲,苦澀得令你心疼。他回過身,靠進你懷裡嘆息:方容國依舊是個自私的壞男人。

  「對,我是。」你埋進他的肩窩回答。

  那個他,留下整屋子的寂寞;而懷裡的這個他,替你清掃一空。
  他填滿了床鋪的空位,佔據了你腦中的空白,就連在念想與話語之間的空隙也都是他,所以你自私地不想放手。

  「所以,留下來,力燦」你說,那些不能言喻的過往,你會全部向他訴說,只要能留住他。

  「但我和你一樣貪心,不要只有一半的你」他施力推開你,拉著立在腳邊的行李走進房間。

  你在此刻明白了,他要的不是解釋,是你的決定,就像白天你的過去無預警地出現在你們面前一樣。

  而你在這一日的尾端又一次將他的心重重地摔進絕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