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 美色當前,最忌諱的是什麼? 想必在這座樓中的人們都會說不專心吧?就算只是逢場作戲,有誰能夠完全不在乎這樣的事情呢? 不過對於朔央來說,她最忌諱的是不會觀察對方身體狀況的人。 當晚,她收到了早央的死訊,就是這項消息在她原本天真的心靈裡面埋下了黑色的種子,就算是純真如她,也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恨。 她恨奪走她姊姊性命的人,也開始恨這個工作。 可比起那些,她更恨對這樣的事情無法作任何處理的自己。 她無法得知當時的情況,也不知道為什麼早央會這麼快就離開她的身邊。得到消息的當下,她想自殺。可是她又想起來早上所做的夢境。 望向照片裡稍嫌冰冷的姊姊的面容,她最終沒有流下任何一滴淚。 對,她該活下去,連著姊姊的份一起。 然後她會親自,用自己所能的方式,一點一滴地摧毀兇手的一生,讓他生不如死。她不會立刻殺了他,她會在他最為崩潰的時候,冷眼看著,然後讓他繼續痛苦下去。 她要兇手活著,如死一般的活著。 她絕不允許對方在他的陽壽竭盡之前就先倒下,只有活著,才是最好的贖罪之道。 沒有多久,那播下的黑色種子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慢慢發芽、慢慢茁壯,最後將會長成了黑色的參天古木。沒有誰能夠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也沒有人能夠相信曾經如此天真爛漫的人兒會長成如此的個性。 她相信,在她活到最後一天之前,最終的目的絕對是可以達到的。 等我一等,早央。等到我心願了了,我就會去陪妳的,在那之前,對不住,要麻煩妳忍受一下孤單了。 ※ 一陣嘈雜。 全身上下痠痛難耐,像是做了一夜的集訓似的。 「夜月姊姊好像醒了?」 一個稍嫌模糊的聲音,早央覺得四周的嘈雜彷彿不似原本的樓中。她想睜眼,可是看不真切也看不明白,她想起身,可是疲累的連根手指都動不了。 「好像是……旁邊那個誰快去拿點水還有叫廚房備些好消化的食物。省得才失了個花魁候補,又要再失去一個。連番的吃下命案,我們這閣可消化不了。到時花魁的位置還有誰能擔當呢……」 花魁候補……是誰?早央意識縹緲的聽著外界的對話,好像與她都無關似的。 突然一陣的咳,早央最終還是恢復了意識。 「……陰曹地府?」望了眼四周的配置,早央吐出口的第一句話便嚇傻了周圍所有人。 「夜月姊,妳昏過頭了嗎?這兒是『日月閣』啊。」一名穿著艷紅色的紗裙的女子不可思議的看著早央,那紅頓時讓早央有些頭暈。 「『日月閣』……?」閣?不是樓嗎?「那、妳是誰?這兒又是做什麼的?」 女子彷彿看到陌生人似的望著對方,然後赫然轉身,看向同樣一臉不可思議的婦人然後將耳朵湊上低語。「嬤嬤,夜月姊的精神狀況似乎不太正常,是不是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可惜早央的聽力本來就很好,這話自然是一字不漏的完全聽了進去。 看樣子這兒還是座花樓,不過為什麼會到這兒她也不能夠完全的肯定下來,起了身,習慣性地想要伸手拉攏身上的三重衣,卻赫然發現現在穿在身上的是一襲玄黑色的高衩旗袍,上頭用著素雅的銀線細細勾勒出一朵又一朵的銀白色山茶花。 早央對此有些訝異,山茶花,想不到這地方、這原本該在這兒的被稱為「夜月姊」人居然也跟自己一樣喜歡這味。 「說不定是因為晨月的關係,傷心過度才有些異常,先這麼著看看吧,隔幾日後若還是沒有絲毫改善再請大夫來。」婦人的低語同樣清楚地被早央聽了去。 晨月?早央扭頭望去,旁邊的房間裊裊煙霧飄了過來,怪不得從剛才開始就被燻的有些暈眩。 「既然夜月姊姊妳醒了,先去跟晨月姊姊道別吧。」攙著早央起來的女子向是不忍再說似的,領著早央到另外一邊的房間去。 不明就已的早央站定,有些蒼白的臉蛋抬了起來看著面前正睡在花中的人兒,腦子裡嗡地一下,所有想法、力氣瞬間被抽成一片空白。 人兒身穿白色的短旗袍,上頭用金線黑線細細地繡著墨梅,已然慘白的手指中拈著一枝黑色的梅花,細細打理過的紫黑色長髮與精心上過的妝容。 可是那張臉,早央不會認錯。那是跟她妹妹朔央一樣的臉龐。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18385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