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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夏的手機已經超過一周沒有傳來震動,這便代表了他與蕭白已經失聯多久。
前些日子規劃出的路線地圖現正攤開來,四角還被細心地壓上小石子,以免被突如其來的風吹飛。
禹夏順著略顯凹陷的線條滑過,停在一處比較危險、依據失聯時間推測出的地點──那是一個賣場,可以補給糧食的地方。
將一些生活必需品,諸如水、乾糧、外套、雨衣等塞入登山背包中,將路線深深印在腦海裡──到了不安全、充滿殭屍的外頭,可沒有餘裕拿出地圖。

甫踏出藏身處,禹夏一邊躲著路上大批遊蕩的殭屍,一邊尋找著早先約定好的五角記號。
起先記號都被沉默寡言的蕭白小心翼翼地刻在明顯之處,禹夏不用費太多力氣便能找到。漸漸的,五條線勾勒成的形狀愈來愈凌亂,位置也愈來愈難找。

記號在某個寬廣且殭屍滿布的地玩消失得一乾二淨。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蕭白曾經才過這裡,但是、禹夏的直覺告訴自己,對方一定到過這個原本在討論時不建議的地點。不僅是直覺,在努力躲過一些、也砍殺一兩隻因處於下風處、聞到活人的味道而爆衝過來的殭屍後,禹夏找到了前些日子,一起搜刮物資時替對方套上的手工手環。
染著血跡的手鍊躺在禹夏蜜黃色的手心,和另一隻手腕處的淡藍手環相映。帶著茫然的心情,禹夏躲進某個相較於戶外安全許多的暗室。疲憊的蜷縮起身子,顫抖著手握緊早已沒有蕭白暖熱溫度的手環,禹夏懷念起以往和平的生活、隨時都能出門的日子,當時、沒有任何東西會隨意攻擊人。
正當禹夏想到第一次和蕭白認識的地方──那是藏在樹林裡、對方的家──時,聽到手把被扭開發出的聲響,反射性握緊不離身的折疊刀,緊戒的看向門口──這種時期,無論是殭屍或人類都不可信任。
推開門的剎那,陰暗的房內閃過細碎的光亮,不多、卻足夠讓禹夏看清對方的臉──是蕭白。
摺疊刀發出清脆的聲響,落到了冷硬的磁磚地上,禹夏嘶啞著嗓子,不確定的聲音藉著空氣,以每秒347公尺的速度傳進表情茫然的人耳中。然後,禹夏只看到同伴以人不可能有的速度衝向自己,頸邊傳來劇痛,然後……

「!」禹夏驚嚇的掀開薄被,胸腔中的氣體比以往快了兩倍代換著。揪緊洗得發皺的被子,禹夏重新將臉埋在手臂裡,忍著幾欲奪眶而出的淚,喃喃低語著:「是夢,大白…一定不會變成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