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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黃】暖陽


00.
　　或許那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許多事情不再被提起了、在經過了某段時間後他們選擇令它們沉入最隱沒的當下，將食指抵著唇際所發出此刻最悄聲的單詞視為鬆開手的始末，而他們始終都不曾明白歛下雙眼所滑落的陰影是無以倫比的美麗。

　　「……我從來就不懂得愛要怎麼去做，或許、其實我們是還不懂得該如何說出口。」

　　從那刻起他不再將他從生命中移除──自那場抱頭痛哭的大雨過後才會知曉原來之於彼此的重要性從來就不是說走就走的灑脫，然那捧在心上的重量又豈是瞬間的潮起潮落能去比擬？

　　而當他們終於開始懂得說愛之後，
　　　　　　　　　　　那長久以來閃爍於眼中的朝陽終於又開始有了暖度。


01.
　　沒有說出口的話曾經就像沉入海底的石子，只要移開了視線就再也找不回隨手拋落的蹤跡。青峰大輝也許不會記得曾說過哪些撕心裂肺的堅持，但他總是記得在那過後蘊含在眼裡永遠放不了晴的大雨。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那倒還不賴啊。」

　　每個階段有的是不同的夢想與理想，這時的懵懂並非能與繁雜扯上太多牽連──只要手牽手握著直走到最後那就能稱為永遠，可不是嗎？當初的嚮往是一份最簡單的感情，若仍未變質那又能走多久呢。

　　──能走多久呢？

　　「小青峰喜歡的真的是我嗎？真的了解我嗎？我是男人，我不能幫你生孩子……我永遠都無法達到任何一件身為妻子能為丈夫做的事情哦。」

　　那雙眼所注入的是抹去琥珀色彩的城市，靜謐的就像那不過是海市蜃樓所造就的幻影。沒有人影雜沓的腳步沒有此起彼落的生氣，那連串細雨的奏彈早成了亙古流傳的唯一。

　　「為什麼不敢放手？如果不能接受就放手啊！」

　　曾經使勁的緊閉雙眼緊摀雙耳甚至緊踏著遠離的步伐，儘管知道距離一步一步地被拉遠了但終究止不了轉過身前所望的那一切被浸染的失落。那是誰都會經歷的事情，不被認同的眼光就算走在街上也阻止不了籠罩在恐懼的陰霾。

　　「你懂什麼？你以為放手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

　　沒有人能接受的話那再多的堅持也沒有半點用處，他們曾以為對方都懂，都懂他們所面臨的不再是曾經能比著他人說著這些小情小愛的玩笑。現實總是太過殘酷，當身臨其境後才會知曉許多路都是人踏出來的、許多岔點也是經由掙扎所開闢而成的。

　　──還有許多腳步也是累了倦了後就此停滯的。

　　「……那為什麼我們都必須放手？」

　　開心的時候就連互爭著最後一片洋芋片也感到開心，難過的時候就連受到輿論上的攻擊也會擁著說哭什麼啊還有我在，害怕的時候就連誰失去了聯絡也能不斷說著誰可能只是累到睡著了──若無時無刻都想著彼此的話，那為什麼我們都必須放手？

　　只要握著的溫度都仍是彼此熟悉所眷戀的──那為什麼我們都必須放手？

　　「其實、我們只是害怕吧，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吧？」

　　害怕這種事情是毫無邊際的，我們怕無法攜手到老也不會背棄彼此，我們怕失去過後該以怎樣的面貌去看待沒有對方的生活，我們怕這樣不被和以對待的關係在陽光下曝曬過後會被怎樣的看待──我們怕的事情有好多，但這樣的害怕卻在一開始就排除了對方。

　　我們都怕，怕擁有了彼此卻也失去了彼此。

　　「別怕啊、我們都別怕啊……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是我了啊。」

　　為了彼此而讓自己變得更好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無論是青峰大輝亦是黃瀨涼太都在未來的規劃與準備上將彼此考慮了進去，那些毫無疑問的選擇都是為了讓擁有彼此的自己過得更好。

　　「我啊、一直都覺得和小青峰在一起的自己變得很糟糕……但因為變得糟糕，所以才更覺得身為一個人這才是最正常的吧。」

　　在各方面的如魚得水始終不會明白那些想取得一席之地的掙扎是如何費盡心思，唾手可得的一切太過容易所以就連擁有都覺得多餘。然當真正有了想呵護的事物後才開始跌跌撞撞的踏著步伐，曾經哭過笑過在擁有後也都化為值得。

　　「我不會要你做什麼改變，只要我們都還是最原本的我們、那就是最好的自己。」

　　──曾經有個誰，能令你心繫好幾千萬年。

　　他或許不會是最好的、但他絕對會是這世界上唯一讓你連放手都會痛哭的摯愛。世界上百種人行走於肩比肩的距離擦過了無數次的緣分，然那一旦擦肩而過就再也不是回頭就能捉著的背影。

　　「或許，我們都該試著……試著說出口吧？」

　　試著將那份最真實的感情說出口，不再害怕聚少離多的間距拉開了能緊握彼此的溫度、不再擔心周遭的眼光為彼此所帶來的那份不信任，不再害怕沒有那些感情的堆疊就無法成為彼此的全世界──


　　　　　　　　　　　　　　　　　「我愛你。」

　　致此獻上最無與倫比的美麗便是那句含苞待放的情感，
　　　　　　　　　　　　　　　　　字字催著在開始懂得愛與被愛後繼而相擁痛哭的我們。

　　　　　　　　　　　　　　　　　　　　　　　　　　－－青峰大輝與黃瀨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