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 夜間從交誼廳準備回到寢室時,角落的某個球狀物體吸引了她的注意。 蹲下身看著那顆清澈透明的玻璃球,遲疑幾秒後伸出食指輕碰著。 ——本該清澈的小球染上了紅色。 與學院色相似的紅色。 如新鮮血液般鮮豔的紅色。 在至親們身上所看見的紅色。 迅速地將手指伸回且微微顫抖著。 玻璃球恢復一如往常的清澈。 但空氣裡彷彿充滿血液的腥味般黏稠噁心。 連讓自身呼吸的空間都被奪去般。 記憶球。 想起最近常聽見的名詞。 也是她唯一能對玻璃球下的定論。 那麼,忘記了什麼呢? 努力停下顫抖並拾起了記憶球並回到寢室。 直到睡覺前,靜靜的聽著室友們的談話。 假裝自己沒有跟記憶球扯上關係。 那個夜裡,她難得做了夢。 一個再次睜開眼便想不起內容的夢。 年幼的她穿著一襲黑色洋裝,與另名流著淚的女子在樹下。 望著豎立在泥土上的那兩個石碑,她不發一語。 當時對生死觀念尚薄弱,只知道全身紅色的雙親躺在那邊。 不會再起來了。 「一直哭的話會被怪物抓走呦。」遞出手帕,然後說著母親過去時常對自己說的話。 「嗯。」接過了手帕,把眼角的淚水給擦了擦。 小女孩口中所說的是家族裡流傳的傳說,雖然明知道是虛構的但女子還是忍住不哭。 還記得自己跟對方一樣小的時候,偶爾會回來的阿姨會在火爐前說著那些傳說。 與自己的哥哥,還有幾位遠親會圍在她的身旁,靜靜地聽著。 無關血統、無關家族鬥爭。 但一切都成為過去了。 不知道何時開始,和睦的他們在鬥爭下漸漸疏離。 曾聽聞的傳說也漸漸消失於腦海中。 偶爾會回來的她也再也不回來了。 「伊莉莎白姊姊怎麼了?」疑惑地望著女子,她似乎有些疑惑為什麼對方一直凝視著石碑。 「沒有事哦………阿嘉莎要不要聽故事呢?」硬擠出了與平時相同的笑容,然後拉著女孩在樹下席地而坐。 那個天空蒙著雲的下午,她說了好多好多女孩母親曾告訴他們的故事。 不奢望小女孩將來能記住多少。 ——只是想要像當初她的母親一樣。 睜開了雙眼,好像做了個冗長的夢境,卻想不起內容。 起了身,從長袍暗袋中拿出那顆記憶球。 仍然是那鮮豔的紅色。 但這次的她並沒有感到厭惡或噁心。 而是感到有些鼻酸。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18894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