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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兩地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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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過哪個教官還要陪一群高中生一起出門畢旅的。
青年臉孔抽了抽，仍然收拾著行李跟著出門。

他不在的家太過空曠，出門也好。

換下軍裝的青年戴著黑色墨鏡，頸肩上圍著圍巾，不知道為何這一群死小孩要挑個東歐和極地之旅，是嫌平常待的地方雪下的不夠？
墨綠色格紋圍巾襯著青年越發冷峻，外罩著鐵灰色的長板風衣，上衣是深海藍的格紋針織毛衣，下面穿著襯出修長雙腿的卡其色長褲，洋溢濃厚的英倫學院風格，卻又帶著一種銳利的軍人感，光是走路的姿態就像是一名訓練有素的軍官。

幾名不死心的學生在一批又一批陣亡的勇者後再次上前邀約，青年墨鏡後那對銳利的雙眼投射出冰冷的目光，即使墨鏡戴著也無法遮去那種穿心感，學生們打個哈哈又如潮水般的退去。

終於清靜了，他想。

帶著墨色防風皮手套的手從口袋中摸出手機，裡面的簡訊信箱躺著戀人前些天傳來的已到家的簡訊，在學生看不到的地方他彎起唇角，尋了個寧靜的咖啡廳角落，點了一份提拉米蘇和一杯卡布奇諾，撥出電話。

「...Hello.」傳來對方淡漠的聲音。
「Hi , my Kære.」青年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回到對方的話筒。
「...我以為我的簡訊已經傳了。」
「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學生剛好不在旁邊。」
「都已經是旅行的最後一天了...」你就不能等回家嗎...他想。
「想念無法再多等待一天，Kære.」青年笑著，唇角邊上的溫柔惹得周圍女性注目。
「...」不知道該對這人說什麼了。
青年只是笑，然後切了一口提拉米蘇吃著，另外一邊的人聽見聲音有些疑惑。
「你在吃東西？」
「我想念你的提拉米蘇。」已經無法再對其他的提拉米蘇有任何喜歡的感覺，都覺得少了一種味道，青年蹙眉想。
「...等你回來。」
「我很期待。」青年摸著口袋裡的小盒子，輕笑，「非常期待。」
「...想你，再見。」迅速地就掛上電話，無法克制臉上的熱度，他背過身不想再去理會那支手機。

──好像沒有辦法等到明天了啊，青年拿出那個小盒子摩娑著、把玩著。

不過等待總是有意義的存在。
醞釀、發酵、品嘗。
一如十年來的他們一般。

「Hello ,Marco？Sorry , I got to go back home...」起身、結帳、撥打電話給領隊教師。

──然而有些事情，無法等待啊，青年夾雜著溫柔的嘆息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