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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神威衍生:櫻
CP:花澤勇作x尾形百之助

尾形討厭櫻花,這種過於燦爛絢麗,向死而生、以凋零墜地為美的植物,總讓他想起那個人。
尤其是在澄澈淺藍的晴空下恣意生長的一簇簇淡粉色花朵,不是會讓人燃起一股既空洞又想毀滅的欲望嗎?
就像那年帝都的春季,在櫻花樹下等他的那個人。

「兄長大人!」原本站在櫻花樹下發呆的花澤勇作,一看到尾形,立刻三步併作兩步的朝他跑來,完全將規矩與儀態拋到九霄雲外。現在的他完全不像平常循規蹈矩、品行端正的軍中典範,那人人欽羨的聯隊旗手花澤少尉,而是個稚氣未脫的青年,又或是纏著主人想出門散步的小狗。
「勇作殿……」尾形的話才到嘴邊。
「兄長大人今天不准再用敬語和我說話喔!」勇作像是早就發現尾形的意圖,直接勾住他的手臂,半拉半扯的往街上走去「兄長大人今天約我出來,我真的很開心,這次我們要去吃哪家食堂呢?」
尾形側首冷冷瞄了一眼肩上和帽沿都灑滿落櫻的勇作,下意識伸手拍掉那些花瓣。墨黑色的眼瞳看似平靜無波,但漸漸浮現一抹似笑非笑的光采。
「去哪裡都可以嗎?」尾形說道。
「嗯!可以喔!兄長大人想去哪裡呢?」
尾形聞言很難得的主動將身體貼近勇作,微微昂首,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說道「剛好有個有趣的地方,想和勇作一起去呢。」
「嗯?那是、是什麼地方?」勇作不由自主覺得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從尾形身上察覺到異樣感,連他自己都說不上的異樣,但他卻完全無法移開視線。

勇作幾乎是恍恍惚惚的被帶進閣樓的包廂中,不知何時已經被灌了無數壺酒,身邊有軟香溫玉的藝妓隨侍在旁,眼前是微微敞開領口的尾形。
太陽應該已經下山,否則室內的光線不會如此昏暗,尾形的語氣和姿態也不會那麼曖昧。
他的兄長大人,尾形百之助,在燭火下為什麼看起來這麼不像他原本認識的樣子呢?他的皮膚原本就這麼白皙嗎?他的語氣原本就這麼低軟又魅惑人心嗎?那雙比夜還漆黑的眼眸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直勾勾的盯著他不放?宛如山貓在緊盯著即將入口的獵物。
「所謂的兄弟,不就是要一起幹些壞事嗎?」尾形推開隔在兩人中間的酒壺,膝行向前,一手扯開自己的領口,另一手貼上勇作的頸側,溫涼的手指沿著他的脈搏之處來回輕撫,「這裡的女人口風都很緊,沒有人會知道的,勇作。她們會好好照顧你。」
勇作瞬間像是清醒過來,匡噹一聲撞翻了身旁的屏風,倏然站起,「對不起,兄長大人,我不能做這種事。」

勇作跌跌撞撞的衝下樓,逃離了現場,屋內沉重悶窒的薰香、藝妓身上的脂粉味幾乎令他喘不過氣。雖然身為聯隊旗手必須保持童貞,但他也不是什麼不知世事之人,總是從同儕口中聽過那些花街柳巷的傳聞。只是他從不知道,自己敬愛的兄長大人居然會想帶他來這種地方。
到底是為什麼?
勇作佇立在茶屋後門的泥濘中,渾然不覺現在已經下起了雨,春夜的冷雨緩緩飄落在他身上,浸濕了層層衣物,本該是刺骨的寒涼,現在他卻什麼都感受不到。只有尾形那莫名妖豔的姿態在他腦中縈繞不去。
他知道自己的問題所在。在方才的情境中,使他意亂情迷的並不是任何一名藝妓,而是尾形百之助,他的兄長大人。
他居然對自己的兄長大人產生了異常的欲望。即便單純如他也知道,那絕對是悖德的,遠比破壞軍中規矩還要嚴重許多。光是心懷這種欲望,他就……

「勇作。」尾形不知何時出現在勇作身後,就像悄然無聲的貓來到無防備的人類身旁,動作親暱的從後方環抱住他的腰際。
「兄長大人……」勇作僵直著身體,完全不敢回頭。
「哈,我終於知道勇作想要的是什麼了。」尾形似乎醉醺醺的,像是要講給自己聽的一樣,語帶嘲諷地說著「看來勇作對女人沒有興趣,你喜歡我對嗎?」
「我、」勇作還是不敢回頭,只是緊閉雙眼,下意識攥緊雙手。
「不然為什麼站在這裡等我?為什麼不是憤而離去,回去向鶴見中尉告我的狀?」
「兄長大人,這是不對的。」勇作鼓起勇氣轉身,回抱住尾形渾身酒氣的發熱身軀,他能感覺到自己在顫抖,然而尾形也是。
「我說過,這裡的人口風都很緊。」尾形瞇起眼,似笑非笑,在勇作懷中昂起首,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主動吻上勇作的唇。

勇作被尾形推倒在一片凌亂的被褥上,兩人幾乎是在比誰的動作比較粗魯一般,爭相扯開對方的衣物。
「兄長大人……」
尾形跨坐在勇作的身上,渾身上下僅剩纏在腰間的褌,幾近蒼白的光滑肌膚覆蓋著勻稱合度的肌肉,微微壓低腰身的姿態宛如凶狠又優雅的貓科動物。被他壓在身下的勇作更是早就一絲不掛。
「吶、勇作,這時候就別再用敬語和我說話了。」尾形幾乎要笑出聲,一邊舔咬勇作發紅的耳朵,手掌撫過勇作胸前隆起的肌理,一邊說著「不覺得叫我兄長更有罪惡感嗎?」
雖說,尾形生來就不知道罪惡感是什麼東西。
但這句話果真激到了勇作,他不再像往常那般一心只想討好尾形、小心翼翼的模樣,而是不知哪裡生來的怪力,翻身就將尾形狠狠壓在被褥上,制住尾形的雙手和雙腿。
「……百之助。」像是下定決心般,勇作終於低聲唸出了尾形的名字,像小鹿般水汪汪的直率目光緊盯著尾形的臉龐,指腹反覆摩娑那雙微啟的嫩紅唇瓣,似乎在回味方才春雨中那個濕濡纏綿的吻。
尾形稍微失神了一下,隨即含住勇作的指尖輕輕吸啜,手指探往兩人緊貼的腹部,握住勇作逐漸甦醒的硬挺之處。
「勇作真的是童貞嗎?突然覺得有點開心呢。」尾形看著勇作臉頰發紅、呼吸急促的模樣,突然覺得這樣的弟弟真是可愛,手指圈握住男人性器的力道又加強了些,還刻意引導對方用下體前端摩擦自己雪白肉感的大腿內側。
「唔、」勇作緊抓固定尾形的腰身,憑藉身體的本能不停磨蹭身下之人,現在的他完全顧不了那麼多,即使將兄長大人的大腿內側蹭得發紅發燙也……
「勇作?」尾形配合地加快手中速度,很快的,就發現勇作僵著身體一動不動的趴在他身上,只顧著不停喘氣。
「吶,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算是童貞卒業了吧?」尾形抽回手,憑藉著微弱的燭光檢視指腹黏膩曖昧的痕跡。勇作卻一臉茫然的追隨著尾形指尖的動作,微微偏首,像是還無法理解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這次換尾形傻住了,忿忿想著,所謂的處男就是這一點很麻煩啊!
尾形屈起腿,用膝蓋頂開了勇作壓在他身上的沉重身軀,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而後用手指勾著自己的褌,在勇作炙熱的視線下緩緩褪去。
其實他可以喊停的,其實他可以讓目前為止的一切都只是兄弟間的玩笑,但尾形突然覺得,他想將眼前這人拉進地獄,與他共罪共業的地獄,絕對不可能到此為止。
「這裡……不想要嗎?」尾形將自己的手指舔濕,從口腔中牽出一絲曖昧的銀線,而後沿著腹部曲線撫弄,滑向臀肉間的隱密之處,刻意插進甬道裡輕輕抽弄。
他不禁恍惚的想著,自己果真是體內流著藝妓血液的人,關於魅惑男人這種事,天生即有無師自通的淫靡下流。

這已經是第幾次的交合纏綿了?尾形被動的隨著身後男人的動作擺動腰肢,此刻的他四肢趴伏在地,手肘和膝蓋都被擦出點點血痕,宛如一隻被壓制住的發情雌獸,身下那片艷紅色的絲綢被褥上沾滿了白濁的痕跡,身後是勇作的喘息低吟,以及緊貼在他背後狂亂鼓動的心跳。
不停在他體內摩擦搗弄的性器,數度讓他攀上了高潮,不可否認的,勇作雖然是個天真單純的童貞,還真有這方面的天分呢。
他成功了,成功弄髒弄壞了他的異母弟弟花澤勇作。眾人眼中高潔的象徵、父親心中最愛的兒子,而今只不過是一個與他在花街茶屋二樓亂倫的男人罷了。

「百之助……兄長大人、」勇作幾乎是用哭腔喊著他的名字,低頭在尾形的肩膀上舔吻啃咬,留下無數印跡,無可抑制的欲望令他發了瘋似的反覆佔有身下的那具軀體。尾形明明在他的懷裡低聲呻吟,有時還愉快地顫抖身體,但他總覺得實際上尾形是處在一個無論他怎麼伸長手都搆不到的地方,遠遠的、冷冷的拒絕他,拒絕一切。
「勇作,不要從背後,我想看著你做。」尾形回頭低聲說道,他的嗓音而今已經喊得沙啞,雙腿也因為承受著兩人的體重而忍不住顫抖痙攣,眼尾的一抹艷紅讓那雙總是冷酷漆黑的眼瞳此刻也漾著一絲情慾的氣息。
勇作暫時抽離身體,卻被眼前淫靡無比的景色緊緊擭住了視線。尾形此刻正壓低腰身趴伏在他眼前,雪白飽滿的臀肉上浮著鮮紅的指印,兩人方才緊緊結合的那處已被蹂躪得濕潤發紅,隨著他抽身的動作溢出幾絲白濁體液,緩緩垂滴落地。
尾形動作靈巧的轉過身體,面對著勇作慵懶地躺下,找了個讓自己舒服的姿態,語帶嘲諷的說道「不覺得我很骯髒嗎?」
「兄長大人很美。」勇作蹙著眉,像是不懂為什麼尾形要如此貶低自己。尾形明明是他這輩子看過最美的人,不只身體,心靈也是。即便尾形本人並不知道,但他想讓尾形知道,想讓尾形也能看見自己眼中那個美好的他。
「哈,你不知道為什麼師團的人總是叫我山貓嗎?你以為那只是在嘲笑我是藝妓之子而已嗎?說不定,是在說我很會服侍男人……」尾形主動握住勇作絲毫不減疲態的硬熱性器,再度納入自己的身體中,雙腿緊緊勾住勇作的腰身,而後長長舒了一口氣,很享受似的瞇起眼。
「兄長大人真是個不誠實的人。」勇作刻意用力挺進身體,讓尾形忍不住失去餘裕輕呼出聲。
「為什麼總是要說這種話……」勇作將臉埋在尾形的胸口悶悶說著,而後尾形似乎感受到胸前有幾滴溫熱的淚水流淌而下,諒是他也瞬間失去了回嘴的興致,猶豫了一會,伸手輕撫勇作的後腦杓,低聲嘆了口氣。
為什麼只有你相信我是美好的?勇作,你眼中的我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

「醒了?」尾形身披軍服外套,半倚在窗邊,隨意拿起三味線撥弄,乍聽之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樂音,細聽卻出乎意料的是淒婉耳熟的樂曲。
「兄長大人也會彈三味線嗎?」勇作一邊著裝,一邊憑藉流瀉進室內的日光凝視著尾形的一舉一動。昨夜的一切都像是不真實的夢境,唯有此刻在他眼前的尾形是無比真實的。
那靈巧撥動琴弦的指尖,同時也是殺人無數的狙擊手扣下板機的指尖,更是昨夜在他身上流連撫弄的溫柔指尖。
「有那麼驚訝嗎?」尾形奏畢一曲,微笑著說道「身為藝妓之子,我會的可多了,你都與我共度春宵了還不知道嗎?」
「我只是、」勇作小心翼翼的觀察尾形的神色,他深怕現在只要說錯一個字,又會加深兩人之間無形的鴻溝。
「花澤勇作少尉,無故外出不歸,會受到什麼懲罰呢?」尾形伸手撥弄勇作剛穿上的襯衣領口,順手扯下一顆鈕扣,而後叼在齒間,像是貓咪得到什麼戰利品一樣,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當然,尾形想像中的懲罰並沒有發生,回到師團中後,像是早就有人打點好了一般,沒有人提及他和勇作一起消失的那夜,不僅鶴見中尉表現如常,甚至連他親愛的父親也絲毫沒有反應。
「哼,這些人還真是不擔心他們親愛的聯隊旗手啊。」尾形莫名覺得忿忿不平,像是小孩好不容易做了什麼天大的惡事,大人卻不聞不問一般,令人心中不快。
「哦?」宇佐美是唯一對這件事感興趣的人,他饒富趣味的觀察著尾形的臉色,「百之助該不會是做白工了吧?」
「啊?」尾形一臉不悅的狠瞪對方一眼。
「果然啊。」宇佐美強忍笑意。
「聯隊旗手和男人發生關係的話還能當旗手嗎?」尾形不滿的反問宇佐美。
「唔,雖然說不成文的規定是旗手必須是童貞啦,但我覺得男人的話無妨,畢竟男人之間的愛是聖潔的。」宇佐美一邊觀察尾形的表情,最終還是忍不出噗哧笑出聲「我想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
「才不是,只有你這變態會這麼想。」尾形不想再和宇佐美多說一個字,起身向戶外走去。

那棵熟悉的櫻花樹下,勇作又佇立在同樣的地方出神地望向天空,看見尾形走過,立刻追了上來,神采飛揚的模樣和之前並無二致。
「兄長大人!今天櫻花也很美呢!」
尾形事後回想起來,這股純粹的愛意是什麼時候變成將他拖入無底黑洞的情感?勇作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為糾纏他一生的惡靈,或許是從那天開始的。
只是他不知道應該怪罪的究竟是櫻花樹,還是他自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