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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5月~6月業績】
本月題材:SM、蒙眼、鏡面Play


他偶爾會有一點擔心,關於實要接的客人。
但是他沒辦法多說些什麼,因為連實自己也沒有反抗或是不滿,每當聽到一些,關於客人們負面的傳言時。所以,他只能時而提醒他。
然後聽見他笑著回一句「嗯,我知道喔。」,之後繼續梳理他的頭髮,或是整理他的衣襬。
實大人會覺得害怕嗎?偶爾想,這麼問問看。

那晚的客人是一個叫做「敦平」的男人。
「名字聽上去是個好男人啊……」接客時間開始之前,實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吃著自家保鑣買來的蘋果糖。

那個負責照顧實的男人名為「冬」,但是實總是稱呼他為「保鑣先生」。
過於生疏的稱呼,是實為了回敬冬老是要在他名字後面加上「大人」兩個字才這麼叫的。
冬本人是希望能被實稱呼自己的名字,實當時挑了挑眉,然後回話:「你把那『大人』兩個字去掉我就考慮。」
「……」於是冬陷入了沉默,他搖搖頭,因為他有他的理由。
「那就算了嘛。」
後來就一直維持著這樣的稱呼。實大人,和保鑣先生。

聽說今天附近有夏日祭典,所以冬趁著工作時間開始之前去了一趟。為了幫實買他一直說著想吃的蘋果糖──也就是實現在拿在手上的那個。
冬其實還滿寵實的,是他希望的他都會盡力去完成,不管有多麼辛苦,只要能看見他的笑容,疲勞什麼的全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作為保鑣那麼溺愛自己服侍的娼妓是不行的喔。他被友人兼同事這麼提醒了不下數十次,卻一點也沒有收斂,應該說他本人完全沒有這樣的自覺。
果然戀情使人盲目……哪怕那是單箭頭的戀情。

「實大人,名字聽起來是個好男人不代表他真的會是個好男人。」
冬推了推眼鏡,相當認真地注視著實,他現在的心情就彷彿一隻害怕主人會受傷但是又沒辦法挺身而出拯救主人的忠犬……大概是。
「……」實沉默了一小段時間,然後他轉過身,走向冬,摸了摸他的髮頂。「嘛啊,沒事的啦。」
「可是、可是……」
「每次都要這麼擔心的話你永遠也擔心不完的喔。啊,蘋果糖很好吃喔,謝謝你──」實笑容滿面地將吃了一半的蘋果糖遞給滿臉疑惑看著自己的冬。「所以,剩下的就分給保鑣先生吧!那麼,我去工作了──」
實拍了拍和服,稍微整理了衣襬,動身離開房間。臨走之前再次拍拍冬的頭。
冬越來越覺得被當作家養的大型犬來看待,雖然不討厭……嗯,還滿喜歡的。
啊,話說回來,這是實大人吃過的呢──

目送實離開之後,冬看向自己手中那吃一半的蘋果糖,陷入某種程度上的天人交戰。



時間稍微有點晚了呢。
實注意到自己有些晚到,於是加快了腳步,匆匆忙忙拉開門,進入房間裡。
「抱歉,久等了……」實首先為自己的晚到道了歉,微微欠身之後坐了下來,在今天的客人面前,那個名為敦平的男人。
實抬起眸觀察著這個男人,他托著頰回看著實,心情好像不怎麼好。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一小段沉默之後,他開口說道。
啊,保鑣先生好像有說,這位客人,是第一次到鞠塵樓來。似乎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了……真糟糕啊。
平常才不會這樣呢,只是因為、蘋果糖很好吃啊──
這種任性的真心話也許要對秋本或是冬說相當容易,但如果是對一個完全不熟的陌生客人,可就不能輕易說出口了。
「抱歉。」實低下頭來又再次道了歉。「實會好好的,補償您的──」
語畢,實傾身向前,雙手環上對方的頸,讓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
其實,他並不知道,這種主動的勾引會得對方的心,又或是惹他生厭……只不過是,姑且試一試罷了。要是真的惹人嫌了,頂多是被比較粗暴地對待,或是讓他回報給上級,然後受到懲罰而已。
冬說過很多次,作為娼妓行動不能夠那麼莽撞,可是順從自己的本能去行動,實改不掉這個習慣。而且他覺得無所謂,真的,受到懲罰的話。
敦平先生。實靠在他耳邊細語,這麼靠近一看才發現他的頭髮並不是黑色,而是深藍色。短短的頭髮碰觸到額頭和鼻子有點癢,但是有股好聞的味道,涼涼的、感覺很清爽……嗯,是薄荷的味道吧?

「等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敦平抓住實的肩膀,將他拉離自己。距離瞬間變大了。
哎呀,果然讓他更不開心了嗎?實默默在心裡想著,感到有些失落。
「對不……」實原本打算再道一次歉的,但是他的話硬生生被打斷了。
「你閉嘴。」
聽到敦平下了這麼一個命令,實也只能乖乖閉上嘴。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的感覺,令人非常不安。
過了好一段時間,敦平扯著實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面前,開口說道:「我找你來不是單單為了上你啊。」他的語氣中好像壓抑著什麼,那是一種,煩躁的情緒。

──那麼是為了什麼呢──?

實很想這樣回答,但不行,他被下令閉嘴了。就算是沒有被命令,這種話若是當真說出口,恐怕會立刻被轟出去吧?
想到那樣的畫面實就覺得有點想笑。
實覺得敦平一直在盯著自己看,盯著他的臉看,他的視線,有點讓人害怕。
「先聽我說說話──」過了良久,敦平才放開實,接著補上一句。

這個人是那種單純想找娼妓訴苦的男人嗎?意想不到啊──
在心中默默感嘆著,實有點意外。那樣的客人他並不是沒有遇過,只是很少,真的很少,因為大部分的人上青樓找男人女人都只是為了排解肉體上和心理上的寂寞;想把花錢買下的娼妓作為聊天對象,這種人並不多。

見實安靜了下來,敦平也稍微冷靜了一些。他的表情不再像剛才那麼嚇人,只是依然帶著一種讓人滲透不出來的情緒──感覺有點痛。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可是大約三個月前,有個男人來買了你一晚。」敦平稍微把實拉近了一些,開始說起了關於他的故事。「他大概這麼高,有一頭黑色的短髮,腹部有被刀子傷過的痕跡──」
他在空中比劃著,描述著他嘴裡的「那個男人」。

「他買了你一晚,可是他連碰也沒碰你;只是和你促膝長談了一整晚。」
關於那男人的外表描述,實可說是一點印象也沒有,真正勾起他記憶的,是這句話。
因為他是少數中的少數。

「他是我喜歡了一輩子的人。」
敦平看向遠方,他說話的語氣,有意或無意,透露出一絲哀愁。
啊,所以是羨慕我能跟你喜歡的人談心一整晚,所以才來找我洩憤嗎?實在心中逕自猜測的。
「喂,別把我想得那麼膚淺!」大概是因為實把內心的想法全寫在臉上,敦平立刻補了這一句,換來了實有些驚訝微微開著嘴的疑惑表情。「你還記得他說他不抱你的原因是什麼嗎?」

啊。想起來了。
沒錯,那個男人摸了摸他的頭,然後說過……
「他說,我長得像他暗戀的那個人。」

實眨了眨眼,看著敦平,一副不解的表情。
「可是,我們長得並不像……」
聽到實這麼說,敦平都忍不住想翻白眼了。「廢話!他暗戀的不是我啊!」
啊,這樣啊。實乖乖閉上嘴點點頭。說起來那個男人後來就沒再來了呢……
他那略帶同情的目光讓敦平有些不爽「老子是失戀了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敦平伸手捏了實的臉頰,力道不重也不輕,大概像是孩子惡作劇的力道。

「我喜歡的人被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傢伙搶走了,也就是說,我被甩了啦──」

敦平說,他沒有去表白,只是默默地給了他們祝福。
然後花了一點時間問出鞠塵樓在哪裡、那個很像「他」的娼妓又是誰……
笑著跟那個人說:「我也去看看吧!那個和你喜歡的人相像的妓。」之後,得到他同樣滿仔笑容的回應──「好啊,實是個可愛的孩子,要對他溫柔點喔?」
真是痛苦呢,這就是戀愛?聽著敦平訴說各種回憶,實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想著。
有點可憐……他伸手摸摸敦平的頭,雖然回應他的是一聲粗暴的「就叫你不要同情我!」
才不是同情,只是覺得,有點痛。

這個世界上,也有無論怎麼努力,也註定無疾而終的戀情啊──


「可惡!他說要對你溫柔一點,那我偏偏要弄痛你!面對這張臉我怎麼溫柔的起來啊?!」敦平洩憤似地大吼著,其實現在的他看在實眼中就是個……鬧彆扭的孩子。
看著他這副模樣,實緊緊抱住了他,縮在他的懷中,輕聲說著。「實沒有關係喔──」
「如果你很痛苦的話,把氣出在我身上沒關係的喔;或是你覺得寂寞的話,就讓我來安慰你吧?」柔軟的語氣配上淡淡的笑容,實努力想安撫敦平。
「這可是你說的喔──?」敦平伸手拉住實,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並且拉開他的腰帶,好讓和服底下的美好映入眼簾。
「叫我『敦』吧。」
「咦?」
「『敦平先生』的話,就和那兩個傢伙一樣了──」


現在的實處在一種非常微妙的狀態中。
他的雙手被自己的腰帶束縛在背後,而雙眼則是被敦平的領帶給遮住了。雙手被綁住而無法做出有效的掙扎,據說蒙住眼睛可以讓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感,實並不是沒讓其他客人這樣玩過……只是,每次被這麼對待,都還是會感到害羞,以及更大的不安。沒有了視覺,無法預測對方的下一步動作,只能像是待宰羔羊一般,任由對方處置。
好比說,現在實的和服就要穿不穿地掛在身上,從胸口、腰間到下半身全都一覽無疑……半脫比全脫更加煽情,敦平頭一次充分領略這個說法。
他的唇覆上了實的乳頭,輕輕舔拭使它挺立,另一邊則是以手指時重時輕地揉捏著,同時給予他痛和快感;敦平漸漸往上舔,先是鎖骨,然後是頸肩,而實隨著他的動作不時發出曖昧的喘息,剛剛沒塞住他的嘴真是太好了,敦平忍不住想。
敦平的舌頭來到了實的耳朵,他的耳朵非常敏感,這點是敦平剛剛才發現的。光是在耳邊吹氣,就能夠惹得他渾身顫抖不已,更何況是在視力被剝奪的情況下,刻意在耳邊舔拭,發出濕潤的水聲。
「啊……夠了、哈啊……別舔……別弄耳朵、嗯……!」實緊貼著敦平,夾雜著呻吟求饒。
從剛剛開始就被各個地方傳來的快感弄得萬分敏感,其實現在是被逼得哭個不停,只是被領帶給擋住了、看不見。臉上的潮紅倒是暴露出他目前的狀態。
「很舒服不是嗎?乳頭都硬起來了。還有其他地方也是,很有精神地頂著我喔……?」敦平刻意靠在實耳邊說話,這樣的感覺會更加羞恥。
實現在是跨坐在敦平大腿上、雙腿緊緊纏著對方的腰,他以為只要別讓他看見就好,卻沒想過身體緊貼的狀態,只是讓自己下半身的狀態更加毫無遮蔽。
「唔啊……才、沒有……哈啊……嗯……」說話的期間敦平依然毫無減緩地欺負著實的耳朵,時而舔拭,時而輕咬著他的耳骨。「別舔……也別咬、啊……嗯啊……啊……」
雖然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是反抗的話語,但渴求更多快感的身體卻相當誠實,貼緊敦平的地方,開始輕輕地扭起了腰,好似也想要更多觸碰。
「實是那種表面看著很乖,但是在床上很淫蕩的孩子呢……」
敦平語氣火熱地說著,他的手往下探去,摩擦著實早就挺立、並且溼答答的男性象徵。「啊、這裡都……溼答答的了……好色啊……」
「不是、才不是……把手…還有眼睛上的、解開嗚嗚……啊……」實很努力地掙扎、哀求著。
「不要。至少要,等我在裡面射過一次……」敦平的手指繼續往下探,來到穴口周圍,剛剛硬是擠了很多潤滑液進,濕濕黏黏的,手指很容易就放了進去。
一根、兩根、三根手指,敦平極有耐心地進行著擴張,緩緩摩擦著,然後觀察實的反應。
看著他似乎是因為碰到了敏感的地方而舒服得弓起腰的模樣……心中就盈滿了成就感。
為什麼呢──?
「哈啊……真的、夠了……不要再一直摩擦……啊嗯……好難受……」
「難受……?」敦平果斷地撤出了手指。
「嗯……嗯、哈啊……快點、直接插進來……嗚嗚……」

面對這種直白的引誘,敦平嚥了口口水。
然後他將手伸到實的背後,解開他雙手的束縛,然後抓著他的手,讓他緊緊抱住自己。
接著,敦平抬起實的腰,直接對準那穴口,把自己的慾望就這麼直接插進去。
「啊、嗯──!」
據說騎乘的體位能夠讓結合處更加深入,雖然在這之前敦平並沒有試過。
實際試了之後則是──「──很舒服啊。」
敦平擺動著腰際,接合處傳來了濕潤的水聲。實無力地靠在他身上,但是下半身仍然很配合地扭動著。
「嗯……不行……哈啊……快要、不行了……嗯嗯……!」
「吶,高潮的時候要喊、名字……喔……?」

「啊……!」
「嗚啊……敦、敦──啊……!」
高潮的瞬間眼前是一片空白,然後緊緊擁抱著彼此,感受對方的體溫和脈搏。
僅此,而已。



激情過後矇住實眼睛的領帶被鬆開了。
即使被遮住他還是哭著不停,所以眼睛有點腫、有點紅。敦平在那瞬間感到有點愧疚。
「抱歉。」而且他沒想到道歉的話就那樣直接脫口而出。

敦平覺得很奇妙,實明明就,長得和那討厭的傢伙同一張臉,為什麼、為什麼……
還會對他產生慾望呢?
沒錯,真正開始碰觸之後就會明白,擁抱他、弄哭他……這樣的念頭並非來自於洩憤。
而是另一種,純粹的,慾望。
更加令敦平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在抱實的時候,沒有一分一秒是想著「他」,或是「他」──
或許是因為,從語氣,或是感覺之中……
他很清楚地感受到,實完全,不是那個人──

「難怪他只說長得像……」敦平依然把實抱在懷裡,他靠在實的耳邊,輕輕笑了出來。
「唔……?」對於他的話感到疑惑的實抬起頭來,歪著頭注視著對方。
「嗯,沒事。」敦平揉亂了他的頭髮。「身為娼妓,這種時候會對客人說的吧。『下次要再來喔』那類的。」
「咦?您還想再看到一次這張害您失戀的討厭的臉嗎?」實感到有些訝異。
「嗯……不想。」敦平用力地抱緊他,好藏住自己的表情。「可是你開口的話,我考慮。」
「如果你寂寞痛苦而且付得起錢我是很歡迎你啦……」

實靠在他耳邊輕語著。「敦,要再來喔──?」
他,姑且算是和他約好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