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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我獨自漫步在台北的街頭。行走大半日,忽覺肚餓,於是順路拐進街邊一家肉夾饃店。
這家店店面小小,也沒什麼客人,不過店面倒是干淨得很。墻上裝飾著一些不知名的拼圖畫,不知是拿什麼搭造起來。
我選了個靠最裡的位置坐下,點了三個夾饃和一碗羊肉湯。不多久,老闆端著湯和夾饃出來,熱氣騰騰,清香撲鼻。老闆約莫50歲,長得乾瘦精明,眼睛瞇地小小的,給我送食時卻仿佛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我看。我抬起頭,正對上他的目光,他的眼裡似笑非笑,不知在說什麼。我覺得滲人的緊,趕緊低下頭大吃肉夾饃。
說真心話,除開老闆讓我不太舒服以外,這肉夾饃卻甚是鮮美,似與平日吃到的不同。我忍不住好奇問道:“老闆,這用的是什麼肉?”
老闆頭抬也沒抬回答說:“狼肉。”
我以為我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什麼肉?”
“狼肉。還是新鮮割下來的呢,客人。”老闆抬起頭,笑著對我說。
這時我才聽到,我身後廚房裡似乎有痛苦的哀嚎聲,空氣里飄蕩著若隱若現的血腥氣。我騰地一下站起,打開廚房的門。
廚房裡有個大鐵籠,裡面有隻灰狼,痛苦地哀鳴著,見了我,它嚎叫的更大聲了。籠子的下邊有一攤血跡。灰狼身上有一大片被剃去了毛,用紗布胡亂裹著。鮮血正緩緩向外滲著。我不禁一陣作嘔。
老闆在我身後輕聲說道:“客人,這是我們的搖錢樹啊。生鮮的狼肉,可不常見啊。” 老闆見我沒說話,又補充道:“除了狼,我還抓來了別的動物呢。”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角落里還有三個大鐵籠,裡面關著梅花鹿,海狸和野羚羊,身上都血跡斑斑包裹著紗布。
我大驚失色道:“你怎麼擅自捕捉這些野生動物呢!你這樣是殘虐你知道嗎。”
老闆從鼻子里發出輕聲的一哼,冷笑道:“別人都在吃人,誰還管得到我。”
他打開門,門外是繁華的大街。行人來來往往,其中有不少人被就地打翻,啃食人肉,然而周圍人卻都熟視無睹;遠處高樓里,幾個老闆正拿著小刀從新畢業生的身上一點點刮著肉,而他們卻都默不作聲。。。。
我看不下去,拔腿想從店裡逃跑,忽然又想起來什麼,轉身在桌子上放下300塊,然後慢慢離開這家小小的店面。後來我就再也沒見到過這家夾饃店。台北依舊燈紅酒綠,那家店的老闆,也許也是被別人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