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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的腳從臥蹋上放下,他觀察著四周,不到幾秒判斷出是哪,儘管這幾年從未踏足的地方一一喀斯特的葡萄莊園,他,班傑明.維克多.沃爾夫,童年最愛的地方,回憶裡最濃重的一筆。
男人唇角勾起,帶著緬懷,這裡的一草一木,滿滿的都是他所愛也所懷念的,但更多的是哀愁。
推開大門,順著走廊慢慢前行,那裡是他們曾經一起跳舞,那邊曾是大家一起喝下午茶的地方,這邊、那邊,不管是哪都離不開回憶。
某處傳來的聲音打斷沉浸在回憶的情緒,他瞇起翡翠綠的瞳,腳步聲再次在走廊響起。

遠遠的,僅僅是一個模糊的背影,逆光擁著他人的背影,但班知道是他。
那個曾經鮮活的生命,那個可以稱為童年的存在,那個讓戰友們深埋腦海、無法遺忘的遺憾,那個被他喻為信仰的存在。
金髮男子不由自主的想走靠近,但邁入中年、離開戰場多年的他,腳步倉促,早沒了當年的靈敏。
對方像是聽到狼狽的腳步聲,摟著身旁那個或許是愛人的女孩轉身,露出他曾經最熟悉,現在只剩想念的微笑。
眼前模糊的一切,不知是因為直視陽光影響,還是因為他奔騰的淚。

「Brother.」那人喚道。
抿著自己乾澀的唇,試圖回話,卻只是跌倒在地,用衣袖擦著順流而下的眼淚,發出崩潰的哭聲。
對方只是如以前一樣摟著他,拍著背,輕聲安撫著好像他還是小時候跌倒就哭的男孩。
「БРАТЬЯ」
他像個孩子一樣的抽泣著,連說出那個稱呼都斷斷續續,聽不出是一個字,更別說心裡想說的話。
現在這樣很好了,那些戰場上的悲劇彷彿只是他的夢,他還能擁抱對方,而對方身邊也有個人陪伴,那些只會憑添困擾。

下一秒忽然的墜落感讓他清醒,躺在地上看著家中琴室的彩繪玻璃拱頂,這讓他瞬間回到現實,他只是任由現實嘲諷著自己的逃避。
身邊的毛茸茸的小傢伙喵喵叫,一邊用力跳到他的腹部,彷彿是在幫助他回神。
「嘿,希爾達,親愛的別鬧。」他顧不得其他,趕緊半直起身摟住貓咪,感覺到懷中的溫暖,他強忍眼眶處的酸意,試圖甩掉腦海中那些鐵與血的回憶,直到獨屬貓科動物的舔拭觸感,才知道自己再一次眼淚潰堤。
一一 Я очень скучаю по тебе, БРАТЬ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