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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亭子裡搭著小橋流水,古箏輕巧鋃鐺的聲音繞著佇立其中的亭子,婦人一襲綠裳披掛,一曲高山流水在盛夏中帶來一絲絲清幽。

  曲終,便見一旁站了人,青衣擺了擺手將人招呼上亭子。
  「怎麼不直接到一旁坐著呢?」
  「青衣姑姑彈得好聽,也不好打擾。」李錦笑著坐了下來,七七則是跟著站到一旁,有一眼沒一眼的瞄著自己服侍的主子。
  「怎麼?突然想到要來找我,七七也別看了,有什麼事就說吧。」
  「七七跟我,是想問同一件事。」李錦自動自發的倒了杯茶喝,在青衣這,能自己來的事,總不需要人伺候。
  「喔?」
  「姑姑,有親人嘛?」雖懷著一絲忐忑不安,李錦也不拐彎抹角,老一輩只說姑姑當初以著家破人亡的大小姐身分來宅里的,為了躲仇家,連名字都換了。
  「當年一把火燒了我全家上下,該逃出來的我也都找過了,若是血親,早已走光。」青衣輕輕的笑著,彷彿無傷無痛,「怎麼?突然問起這事來了。」
  「兩次上街,見著一位公子,眉目之間總覺得像夫人......」七七有些彆扭的說著,問這問題時便覺夫人雖是笑著,卻是不是因為時間帶走太多傷痛,才能這般與他們閒話家常,「小少爺還把人家公子當成姑娘呢!」遲疑之後,決定出賣小少爺緩和氣氛,又或是心中彆扭感。
  「喂!七七你別拿我當笑話,何況人家百里公子......」

  「匡噹!」

  潔白的瓷杯落在石桌上,溫茶翻了一桌,本還拌著嘴的李錦與七七意外的轉頭,更意外者,他們第一次看見青衣夫人的臉上出現了微笑以外的神情,兩年輕小夥子也不吵了,裝乖的、小心翼翼的瞧著夫人。
  「夫人,沒事吧?」
  「姑姑,您還好嗎?」
  兩孩子話一問出口,卻只是換來青衣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震驚轉為不捨、更或者是難過,然後收起了情緒,不見笑容,只是面無表情,接著是一陣靜默。
  七七揉著衣角,李錦轉了轉手上的杯口,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或是說錯了什麼。

  「那孩子,姓百里,叫什麼名字知道嗎?」良久,才終於等到青衣口中輕輕的吐出一問句來,見七七低著頭不敢說話,李錦也只能迎上青衣那帶著複雜色的眼眸。
  「公子叫做百里花海。」
  「你們覺得這撞名的機會多高。」
  「不高,以花海為名,一般人家不會給孩子取好名,好些會的人家或許會覺無意義,或者這名顯得娘氣,不適合放在男孩子身上,搭上姓氏,更不常見,倒像一幅畫的名稱。」李錦見青衣除了神色複雜,注意力亦不在自己跟身邊的人身上,也就放心繼續回答著接後的問題,「倒是我看挺適合那位公子的,長的秀秀氣氣,黑亮澄澈的眸子帶著股靈氣,也莫怪我誤認人家性別。」
  「可有問過公子打哪來?是不是常上街?」青衣略帶些急切的語氣,也是李錦與七七不曾遇過的,兩人互看一眼,搖了搖頭。
  「這些天來也才遇過兩次,若是常上街,不會最近才遇上,更不好意思問人家打哪來的了。」七七偏了偏頭說著,「倒是公子有向對方約了,說是下次遇見再請對方喝茶,畢竟每次遇到人家都是撞在一起也不簡單。」
  「七七你就饒了我吧。」一直覺得自己被出賣的李錦扶了扶額,才又轉向青衣,「青衣姑姑,以前也不見你對哪外人這麼上心,這位百里公子,怎麼了嗎?」

  「我同你們,說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