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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 Cecilia

【What Makes You Beautiful】

Erik Lehnsherr x Charles Xavier


  曼徹斯特的冬季算不上冷,有別於霧都倫敦,終年氣候溫和的雨城曼徹斯特入冬了也少有積雪,這對Charles來說是件好事──不因為他這麼想,而是因為和他住在同一棟房子裡的所有人都覺得比起雪仗,他更需要的是剷完雪的路面,或是讓Hank把他的車裝上雪鍊,要是曼徹斯特大宅外頭一片銀白,他就只能像個老頭子一樣從書房窗口向外望,看那早晚不一、卻一樣一望無邊的雪景,因為他的朋友和他的學生會輪流抗議,分頭阻攔,禁止他獨自把輪椅駛出大門,而他們似乎全都忽略了大門之前那道階梯──他可沒辦法一個人出去。

  前年初夏,紐約時報將那場白宮前的大災難歸咎於哨兵機器人的發明者:崔斯克,頭條新聞上的照片清楚的拍出大字躺倒在地的Magneto,還有一腳踩著他胸膛的藍皮膚女子。

  在白宮決議之下,哨兵被全數銷毀,它們的發明者鋃鐺入獄,變種人這個話題一度躍上世界舞台,北美媒體以藍皮膚女子從瘋狂科學家和刺殺甘迺迪總統的嫌犯手中拯救所有高級官員開始,陸續發表大量以變種人為中心的報導和論文,其中有不少研究者以牛津大學的Xavier教授的論文為基調,向大眾呼籲變種人並不像過去人們所說的那樣令人畏懼,白宮為求回信譽,公開了哨兵機器人的製作者資料和他許多場演說的講稿,以「瘋狂科學家崔斯克」之名,美化了藍皮膚女子在大眾心目中的形象。

  Raven仍然下落不明,但這段時間她確實成了大多數美國人心目中的英雄,她先是替總統阻止企圖槍殺所有高級官員的Magneto,還公開揭發了瘋狂科學家的惡行,而另一個眾所矚目的焦點自然是那名服無期徒刑的哨兵發明者,白宮公開聲明哨兵的失控和不可靠性,這讓全民的焦點都放到瘋狂科學家身上,而漸漸遺忘了差點公開殺害北美高級官員的Magneto,他甚至都不能算是個通緝犯。

  變種人學校重新開張,他讓Hank把廢棄的門牌換掉,讓「Xavier」這個姓氏消失在大眾和嗜血的媒體之前,現在的曼徹斯特大宅在外人眼中只是一所特殊菁英學校,教導那些聰明得過了頭、和一般人的圈子格格不入的天才,他們多少有些身體上的缺陷,但有更多天賦隱藏在那之下,這所學校負責引出他們的才能,讓他們能用別的才能替社會服務──這一切和他創立學校之時的想法一模一樣。

  而他的學生也沒有變過,同樣是那些曾經遭受各方迫害、無家可歸的變種人孩子,比如現在擋在他書房前這一個,留著一頭及肩銀髮的咖啡色皮膚女孩,她站著的時候比坐在輪椅上的Charles高了半個頭,她漂亮的臉部輪廓和線條俐落的眉眼總會讓人看了眼睛一亮,但她隆成幾座小山的眉間,說明當事人現在心情不佳。

  他揚起唇角,笑得無奈又無比愛憐:「親愛的,妳還不相信我會乖乖留在我的書房裡嗎?」

  「這是你第三次想在這個時間出來了,教授。」她毫不猶豫的指出他們的校長在過去三天創下的紀錄,「Mr. McCoy說得對,我們不能讓你一個人待著,不然我們會把你弄丟的。」

  「妳得原諒我,親愛的,我不像妳那麼年輕,但我也不像你說得那麼老,」Charles向前傾身,他握著女孩的臂膀,力道不重,但已經足以讓她的眉間稍微舒展開來,他嘆了口氣,小心掌握呼吸的力道,讓嘆息聽起來真的像他為此感到遺憾,而這成功讓女孩動搖,「如果妳答應替幫我一個小忙──」

  「沒得商量,教授,Mr. McCoy不會答應的。」她回答得十分快速,這讓她學習兩年的英語混入了濃厚的口音,代表她毫不掩飾自己對此的堅持,但這還不至於難倒Charles。

  「相信我,Hank不會答應我的任何要求,還有妳可以喊他Hank,妳喊他『Mr. McCoy』只是因為他的年紀,但他也只是我們的一份子。」

  最後他討好的輕輕搖晃女孩的手臂,藉著他們身高的差距微微仰頭看著她,他眨了兩下眼睛,感覺到書房裡的熱氣被他的睫毛微微煽動,沒多少人能抵抗那雙漂亮的眼睛──當然那也包括她在內:「我會被罵的,教授,但你贏了。」

  「不,妳才是對的,妳美麗又善良,還拯救了一個可能會因為吸入過多煤氣而窒息的男人──而且我真的希望妳跟我一起來,孩子。」Charles讓輪椅向前滑動溜到長廊上,銀髮女孩猶豫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走在他的一側,或是動手替他滑動輪椅,最後她選擇了前者,並協助校長駛上大門前那一小段階梯,「教授,你、」

  門口是一片和緩的傾斜坡道,但在前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之前下過一陣雪之後,那兒看來濕潤晶亮得十分不妙,Charles歡快的吆喝了一聲,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他們的校長舉著被深色毛衣覆蓋的手臂讓自己藉著滑出大門的力道向前滑去,而她腦袋一片空白,只能看著Charles Xavier發出一聲堪稱瘋狂的呼聲,在她眼中這一切看起來像是影片被定格後慢動作撥放,而她過了不到兩秒就撲上前去一把扯住那張輪椅的後背。

  「Charles!」

  「抱歉、我保證我是真心感到抱歉、」她眼前的校長看起來太過開心,她甚至感覺不到對方的一絲罪惡,Professor X只是在黑夜之中笑出聲來,從半開的大門透出的昏黃燈光照上他坐在輪椅上的身影,在土地上拉出一片黑影,她驚魂未定地抓住校長的輪椅把手,即使那不真的具有功能性,Charles並不真的需要誰替他推輪椅,他抬起頭來看著女孩,他們四目相接,這讓她把差點脫口而出的怒罵吞回肚裡,她只是愣愣地看著這個兩年前把她接到英國來的年輕男人,Professor X的雙眼斂去了笑意,只剩下疼惜,和一些深不見底、但她不知道那該叫什麼的情感──這個人不求回報、又給予她太多。

  「有時我真不曉得該怎麼讓妳放鬆下來,孩子。」Charles的聲音虛無飄渺又空靈,聽在她耳中像是遙遠山谷的回音,「Ororo,妳在這裡、而不是任何妳需要付出勞力或更多東西才能換得溫飽的街頭,或者部落。」
  
  「Ororo」,就連她自己也不曉得誰是她的親生父母、更不曉得自己是在哪裡出生的,在尚未明白自己能夠控制天象的能力之前,她像許多無父無母的少年少女一樣在街頭存活,她身手矯捷,在奔跑速度上從沒輸過任何人,這讓她在扒竊上有相當程度的優勢,卻也讓她得到更多的鞭打,在她顯露出控制天象的天賦之後,部落的人既因為她曾經是個扒手對她冷眼相看,卻又因為她一個人應當可以和一整個部落抗衡,因而對她敬而遠之。

  「Ororo Munroe」,她那不為人所知的名字,在北非的部落之中沒人會這樣喊她,他們稱她為上神、女神、天女,或者更多她不明白的稱呼,他們因為她能夠讓久旱的農田下一場甘霖,讓人民賴以為生的作物得到充足的水分,因而對她有著過度的崇敬和仰慕,幾乎與世隔絕的部落之中沒人不知道她的身分,但有另一半的人則結合了幼小的她為了生存做出的所有壞事,間接對她的天賦感到恐懼,認為她是戰爭的前兆、不祥的孩子,主張將她逐出部落。

  Charles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找到她的──正確來說,是Erik先找到這個處境糟糕的女孩,而他是在更後來才趕到北非的。

  在那場同時毀了半個白宮和整個體育場的災難之後,北美政府全面封鎖了有關Magneto的消息,並以「瘋狂科學家的同夥」這樣模糊的字眼帶過有關這個變種人的傳聞。

  Charles不完全明白為什麼白宮會放過Erik,他僅僅只是猜測:若牽扯到Magneto,政府就不得不面對疑雲重重的甘迺迪總統刺殺案,也不得不再重新評估包括藍皮膚女子在內的所有變種人給民心帶來的正面效益,這對世局仍屬混亂的北美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麻煩,Raven在所有高級官員面前讓Magneto失去優勢,這個事實讓他們順水推舟,他們將變種人推到大眾面前,藉此平定失控的哨兵機器人帶來的巨大恐慌,在那之後,Erik和Raven一樣,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下落不明,但他顯然繼續著尋找變種人的行動──Ororo就是他找到的第一人。

  那時Charles還在學著利用腦波增幅器在世界各地尋找變種人,雖然返回原本時空的Logan成功說服他重拾心靈感應能力,但無法否認在這之前他荒廢了許久,他的能力仍然不甚穩定,在這之前有好幾次他差點炸掉腦波增幅器的頭盔──就在他好不容易再度學會控制、而非壓制混亂又似要爆發的心念之後,他聽到了Erik、還有另一個陌生嗓音,他們一樣慌張又憤怒,Charles連帶聽到了不屬於任何一方的奚落、嘲笑,還有怒罵,這終於讓他別無選擇的只能讓Hank和他一起前往北非。

  他們先選在開羅落腳,為了隱藏他們來自他國的身分、語言上的不便,以及迫切需要找到Erik和陌生嗓音的主人種種因素,Charles破例利用心靈感應能力,向周圍的每一個人隱藏他們的行蹤,他們從開羅一路向南,最後找到了那個部落,那裡甚至因為居民情緒太過激烈而讓他無法安眠,Charles先是聽到了陌生女孩的細小呼救,其中飽含著恐懼、不平、忍耐、痛楚,還有因此而生的困惑和氣憤,Charles先是在一個廢棄農舍找到她,女孩的臉龐和銀白色頭髮因為高溫及大片林地而弄得髒汙不堪,她的衣服和其他居民沒有過大不同,但因為躲藏和奔跑而有多處破損,四肢甚至有被枝條劃出來的細小傷痕,Charles選在深夜出現,他成功在女孩餓得從農舍溜出來偷拔農地裡的作物時找到她,並在她尖叫出聲之前先一步在她腦子裡說話。

  「Ororo Munroe」,他先是讀到了她的名字,並靠著壓低的溫和嗓音向她說明自己並無惡意、但確實是特意來見她的,然而他這次沒能在第一時間得到她的信任,銀髮女孩回應他的第一句話是:「你和那個男人是一夥的。」故作冷靜的嗓音飽含了敵意和自我防衛,還有不敢置信。

  那雙形狀漂亮的深褐色眼睛全是因為傷害而生的不信任,她的眼神和另一個人太過相似,Charles一瞬間就軟了心腸,他改讓Hank替女孩治療那些不至於影響她生理系統的外傷,並且把他們帶在身上的存糧全給了她,這成功讓他們免於一場熱帶雨林式的雷雨──他則往更深處的林地而去,最後循著那個多半是因為受傷、或者Charles無法確定的原因而無比虛弱的嗓音,在一小片空地找到了失蹤數月的Magneto。

  那時Erik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狼狽,和方才的銀髮女孩相比,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破損,而是好幾條被嚴重撕裂的寬布條,他的披風不見蹤影,他的頭盔在那場大亂時就留在白宮之前,Erik腦中不耐和惱怒的聲音被病魔折騰得十分微弱,英挺的面容不知究竟是被奔波、飢餓、許久未打理的滿臉鬍渣,或者最糟糕的,疾病──弄得憔悴不已,有那麼一瞬間Charles以為他們回到了他治療脊椎時待的療養院、五角大廈、白宮,或者任何一個他們久別之後重逢的場所,每一次Professor X都以為Magneto會過得更好,但每一次Erik睜開眼的時候,他看到的都只是一片荒蕪。

  「──Charles?」

  他沒有給予回應,只是向靠坐在高大的熱帶植物根部的Erik而去,那個瞬間他無話可說,因為Erik明顯被高熱折磨了許久、因為Erik看上去比他們第一次見面還要糟糕、因為Erik喊出的那聲「Charles」低沉、悠長又小心翼翼的幾乎讓他的心臟停止跳動。

  「Erik。」Charles只說得出對方的名字,走起路來活像下一秒就要翻倒的Erik一手撐上他的輪椅扶手,他聽到對方腦海裡像是被巨型龍捲風或者什麼狠狠刮過一樣,捲得神智和一切讓他苦撐至此的事物不見蹤影,Erik沉沉的倒在他肩上再滑進他懷中,該死的、活生生的暈死過去。

  Charles不是個習慣和憤怒並肩同行的人,但他全然無法否認那個當下,他腦中像是一整片遭受野火燎原的草原,滿是不知該往何處發洩的焦心和不知所措,接著他又想起早些時候自己找到的銀髮女孩,Erik露在外頭的皮膚燙得嚇人,他身上沒有和人鬥毆過後的痕跡,但他的臂膀全是濕的,那不曉得究竟是汗還是雨的滴滴水珠,連帶濡濕他身上每一塊布料,他沒辦法獨自扛著Erik和Hank和那銀髮女孩會合。

  留在埃及的那段時光,大概算得上是Charles人生中最頻繁使用能力的時光,他用不甚光彩、但不至於對任何人造成傷害的方式,讓包括自己在內的四個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開羅,再駛著私人專機回到曼徹斯特。

  那段旅程絕對算不上愉快,首先專機上除了他和Hank之外,還有一個不知該如何定義、還因為高熱而陷入昏迷的德國男人,以及一個女孩──Charles花了許多時間,用她的母語在她腦袋裡說話,而這成功讓她停下用能力控制氣流、這類阻止專機起飛的動作,在他們同樣身處離地二十公里以上的高空時,他疲倦的聽女孩說出任何她想說的話、放任她問一切令她感到困惑的事,他們留在空中的時間不長,但抵達變種人學校之前,Ororo Munroe終於知道自己的能力原來不是神蹟,更非罪惡,她陷入了沉默,但她最後選擇幫助行動不便的Charles,和Hank一起把Erik Lehnsherr抬下飛機。

  「有時候、我更相信大多時候,妳都認為自己還留在部落當中,對妳來說那真的沒那麼容易遺忘。」Charles微微仰頭望著女孩,她有著相當吸引他人目光的美麗,鵝蛋形狀臉龐上的五官細緻秀麗,Charles還記得她的銀色髮絲在洗去髒汙之後有多麼亮眼,在兩年來的教導之下,他發現Ororo不只有著驚人的天賦,她的學習能力和智力都高得嚇人,搭配過人的膽識和身手,她無疑屬於所有教師都會慶幸能夠教她的那類孩子,卻也因為如此,她難以遺忘自己經歷過的糟糕過往,這讓她難以分辨嘗試讓她接受自己並非普通人類的Magneto究竟是善或惡,她無法正確解讀Erik隱藏在許多過激手段之下的強烈保護欲,就她恐懼的程度而言,Magneto對她而言確實不是個好老師。

  「──你讀了我的心嗎,教授?」Ororo啞口無言之後只吐出了這麼一句,但她在下一秒就慌張起來,因為Charles只是輕輕笑了。

  「Ororo,親愛的,我不願意花上我所有的時間,只為了解讀每個人的心,我只是猜測、或許還有一點無聊的分析,像我還留在大學時做的那樣。」

  她是變種人學校重新招生之後的第一名學生,也是第一個長居此地的孩子,Charles十多年前教導過的那些孩子,只有Hank還留在這裡,每隔一段時間,Alex和Sean都會找到方法和他聯繫,Angel和Darwin分別在戰亂或爭鬥中喪生,而Raven離開了英國,但她總會在意外的時間點給他驚喜,至少他能夠知道他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十分安全。

  對Charles而言,每個生來就懷有驚人的天賦、卻不得不為此惴惴不安的孩子都是他的家人,不管過了多久,這裡都會是他們的家,但或許對他們來說並非如此,而他很久之前就明白了這一點。

  這些孩子總希望有一個地方能夠回去,卻因為太過習慣逃跑,並不真正明白何為歸屬。

  「妳不會再受到那樣的對待,親愛的,」他伸手撫過女孩的銀白色髮絲,她的深褐色眼睛早已不像他們初見之時那樣,滿是困惑和自我防衛──不管再過多久,他都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不顧一切、不願正視這些孩子的美好,只因為自己的恐懼便執意傷害他們:「人類並非生來遭受毫無緣由的苦痛,我是如此,妳更是如此,Ororo,記得我們說過的,妳美麗又善良,還總是拯救一個差點被煤氣熏死的可憐男人。」

  Charles的雙手都放上了輪椅扶手,看著Ororo終於被他逗得笑出聲來,他靠上椅背,看著院裡仍未整修完全的水池,還有土地上被冬雪掃落的落葉,院裡除了雕花鐵桿門前那兩桿建得老高的燈柱之外,其餘的矮燈平均散佈在草叢間,暈黃色的柔和燈光映得庭院古老而祥和,隱約可見更高處的枝枒形狀,庭院正中央的噴水池沒有魚,現在那上頭滿是沒有清理完的青苔,以及長得有些過分的水生植物,雪粒覆蓋在矮灌木和凌亂不失生氣的水池上,眼前平實的一切讓他們只是看著太過靜默的庭園,彷彿自己只是這景色之中的一部分,Charles似乎聽到了屋內傳來鈴聲,但他不太在意那些。

  「親愛的,妳知道妳還有一項天賦,那是我永遠學不會的。」

  Ororo低頭看他,「要是沒有妳的手藝,我會逼Hank去街上扛一隻烤雞回來的──雖然我們的聖誕節老早過了。」

  「你總是愛耍各種手段,教授,也總是可以說服每一個人,但你還是贏了。」她把這一切說得像是自己被她的老師逼著站在爐火前,但Charles永遠不會忘記她來這裏的一年後就向Hank要求對方把廚房讓給她,因為她拒絕再吃任何水煮食物。

  接著她動手幫校長把輪椅推上大門之內,她關上門的時候聽到二樓傳來腳步聲,而且明顯是朝著樓下來的,Charles興味盎然的留在原地,她無奈但認命的仰頭,嘆了一口大氣:「如果你要逃跑,趁現在,校長。」

  「Charles!」Hank的聲音比他的腳先出現,他跌跌撞撞的從二樓衝到他們面前,臉色紅得出奇,而這通常只出現在他研發的新東西成功運行的時候:「這必須讓你知道、她──」

  會讓Hank McCoy失去自控能力的東西少之又少,Charles只想得到一個人,她可能是一頭金髮──或者一身藍皮膚。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