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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上了加大的衣服,她牽著老舊的腳踏車出門。

「早安。」
「早。」

互相打過招呼後,他與她開始一天的活動。

「路上小心啊…」一道聲音從拆光的廢墟旁那的一個藍色帳篷傳出,接著是滿臉鬍渣的男子探出身子,看了看兩人。「…哈、早餐在你們回來就會準備好啦。」他伸了個懶腰稍稍紐動一 下有些僵硬的臂膀,看著一大一小準備離開的身影說。

在轉頭看著一堆廢棄木柴與磚塊堆疊的「家」,看的到前陣子能稱為家的骨架還在。只不過裡頭的傢俱、鍋碗瓢盆,想丟的、捨不得丟的、可以留的統統都清掉,要不是牧場外還掛著牌子,動物小屋還有數量不少的動物在,這裡有八成被當作廢棄牧場。

而他大概就被當成隨意侵佔的流浪漢。

抓了抓脖子後又縮回帳篷內摸了一下。男子換上簡單的工作服,走到水井旁打桶水洗把臉。晃著身子從廢墟那拿起工具走進動物小屋裡忙碌,「…小子們!吃飯啦!」熟練地將乾草一一分給飢餓的牛羊,一邊慶幸沒被趕走還有地方住也不錯,一邊回想照顧動物這麼久不覺得麻煩。

好吧,退一步說。
兩個從熟手變生手的牧場主…要他放著不管,那動物也太可憐了。
「不知道這麼悠哉的生活還能到多久啊…」他蹲下身子,摸了摸綿羊光溜溜的身子感嘆。



「加油。一、二、三,保持呼吸。」
「呼…我、我覺得、這種打氣方法有點…咳……」
「跑步中不要說話唷!」

女孩揮舞著樹枝,踩著踏板在身後追著。那速度不快不慢,盡可能不給對方強大的壓迫感。她在貫徹說好的監督工作,不過監督的方式不大對。有時會用樹枝前端戳上前方柔軟的身體上,有時會像在趕動物一樣用樹枝輕敲車身製造聲響。

「這、這樣有點沒人權……」硬擠出聲音來,事實上快喘不過氣。但是體力上又還不至於讓他當場昏厥,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咦?當初不是說好隨便我嗎?」稍微加快了速度與人保持平行,換個視角看著對方紅著一張臉,無視臉上像潑一桶水的汗量,一邊大口大口呼氣倒是有些可憐。「為了健康一定要努力!想想回去之後有準備好的早餐!」

你是說那些加了一大碗公的現擠牛奶與燕麥片嗎?他斜視看了一眼女孩,張嘴想說些什麼吐槽的話,最後還是放棄。如果為了嘆氣將本來就不多的氧氣送出去,大概、馬上、立刻就會缺氧而死吧。

就算心裡明白剛才的念頭是誇示法也一樣。

「加油加油!我也跟你一起努力唷!GO!GO!GO!」
「…唉。」垂頭放棄辯論,現在把精神專注在跑步上比較合理吧。女孩把行進路線十分貼心設計成初心者版本,都是他以前走慣的地方,中途真的不行也能休息一下。

應該……還可以吧,也許。
有些忐忑的繼續往前奔跑,就怕腳步停下後會乾脆的癱軟在地。

雖然回到牧場,還是會跟個爛泥巴一樣攤在椅子上,不過那是後話。

見對方沒多大的反應後艾維斯像是興致上來,高舉一隻手握拳向前,高興的大喊著「往前衝」就不管剛才保持的速度,踩著踏板拋下後頭的人往前衝去。有時候出現這種狀況時,他也只能摸摸鼻子跟上去,直到對方冷靜下來還能記得後頭還有個隨時會缺氧的人在,今天的路線才正式結束。

他踩著有些蹣跚的步伐,高舉手自我打氣的喊出有氣無力的三個字。

這樣維持慢跑且回去又要農活的日子—目前已經過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