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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特別篇》
※崩角可能

「唉......好想念莉莉啊!」剛結束一天課程,拉克爾無力的趴在房間的書桌上,「嗯......也順便想念一下黑格利好了。」
「原來我只是順便嗎?少爺,不用勉強沒關係的。」黑格利倚著門框,似笑非笑的看著拉克爾,完全沒有一點侍者該有的樣子。
「欸?居然出現幻聽......可是為什麼是黑格利的聲音?我想聽莉莉的啦!」語氣裡有著滿滿的哀怨。
「少爺,您這樣我會很傷心呢!」無聲無息的走到拉克爾身邊,貼在耳畔輕聲說著。
「哇啊!黑、黑格利!」突然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拉克爾嚇得差點栽下椅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回來幫小姐拿藥,『順便』來看少爺的。」微笑著回答,「明天是中秋節,小姐的學校放假一天,請問少爺需不需要我回去時順便帶點什麼給小姐?」
「明天......」啊!好像有聽家庭教師說過,她要回去過節所以明天放假......「帶我去。」
「知道了。那麼我帶藥回去時,會『順便』將少爺帶去的。」
「......我錯了,我不該說想你是順便的。」
※※※
中秋節當天,學院裡出現兩個陌生人。
一個是長相酷似莉莉安娜、黑髮微微亂翹的男生,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衣服款式雖然簡樸,卻是由上好的絲綢縫製而成。另外一個則是黑長髮紮成馬尾、面無表情的男人,剪裁合身的燕尾服完美襯托出他的高壯精實。
這兩個陌生人絲毫不在意周圍學生的目光,逕自朝宿舍走去。他們沉默的搭電梯上樓,沿著走廊往前走,最後停在某扇門前。
「少爺,就是這裡了。」
「嗯,開門。」
沒錯,這兩個陌生人就是拉克爾,以及第一次以人形出現在學院裡的小黑──黑格利。
黑格利奉命打開門,兩人輕手輕腳走進去,不意外的看見莉莉安娜還穿著睡衣、躺在床上。拉克爾輕輕在床沿坐下,不想吵醒還在睡夢中的妹妹。
「她最近身體還好嗎?沒有太勞累吧?」有些擔憂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妹妹。
「報告少爺,小姐一直很努力在學習新事物和與朋友相處,也很認真練習控制自己的力量。」黑格利猶豫的以這句話帶過。
「所以她沒有好好休息。」了解自己的妹妹和侍者,他不贊同的總結。
面對拉克爾無聲的指責,黑格利只是將一次份量的藥材拿出來,熟門熟路的走進廚房開始熬煮藥湯。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莉莉安娜吃藥的時間快到了,拉克爾嘆口氣,將人叫醒。
「莉莉乖,該起床囉!」溫柔的輕搖妹妹。
「唔......」有些睡眼矇矓的揉揉眼,慢慢坐起身。接著她看到眼前的人,「哥哥!哥哥怎麼會在這裡?」
「來看妳啊!」微笑著摸妹妹的頭,「今天是中秋節對吧?我帶了自製的柚子月餅來給妳喔!」
「不過,要吃完藥才可以吃。」黑格利端著剛熬好的藥湯過來,嚴肅的盯著兩人。
「怎麼這樣......」有些失望。
「阿、先吃一口沒關係吧?」
「少爺,您太寵小姐了。」黑格利有些無奈,「只能一小口喔!」
「來,嘴巴張開!」拉克爾將月餅切開,用叉子叉了一小塊,送到莉莉安娜嘴邊。
「好好吃!」開心的嚼著,有點想再吃一塊......
「小姐,請您先吃藥吧?」
「再一塊就好?」看向黑格利,眼底滿滿的期待。
「這......好吧,只能再一塊。」
「還說我呢......你也很寵莉莉啊!」拉克爾竊笑著。
「少爺,您剛剛說什麼?」他朝拉克爾微微一笑,讓後者脊背一涼。
「沒、沒有,你聽錯了!」
莉莉安娜輕笑著,這時她突然注意到微微敞開的門邊,有著灰色狼耳的少年站在那裡。
「凱!」說著就要下床到門口迎接人,卻被拉克爾按住。
「莉莉......他是誰?」異口同聲,兩人的眼神隔空對上,空氣中頓時瀰漫著煙硝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
今天是中秋節,約莉莉晚上一起賞月吧!凱特洛心情愉悅的走向莉莉安娜的房間。
他知道這個時間莉莉安娜應該還沒醒過來,於是輕輕打開房間門,想給人一個驚喜。但是在準備門開的剎那,他隱約聽見房裡傳來兩個男人和莉莉安娜交談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他打開門,還來不及細想,就看見一個令他震怒且不敢置信的畫面──莉莉還穿著睡衣坐在床上,不認識的陌生男性坐在床沿,用叉子刺了一塊月餅要餵莉莉……而且她看上去是開心的接受了。
他愕然看著這一幕,惡夢中的畫面漸漸與現實重疊……哀傷和恐懼開始蠶食他的心靈,想開口呼喚卻又發不出聲音,心愛的女孩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遙遠……
「凱!」
就在這時,他聽到莉莉喚著自己。回過神來看見對方似乎想要下床走過來,卻被陌生人按住。
怒火重新點燃。
「莉莉......他是誰?」惡狠狠的瞪著那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
凱特洛快步走向拉克爾,想將他拉離莉莉安娜身邊;而拉克爾毫不猶豫的站起身,將手放上腰間佩劍的握柄。
「你們、你們別激動,冷靜點!」莉莉安娜慌張的想阻止似乎要打起來的兩人。
但那兩人只顧盯著對方,完全沒有將莉莉安娜所說的話聽進去。
「你是什麼人?」凱特洛低吼著。
「問別人姓名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吧?」拉克爾冷笑著,「或者你不過是沒名字先生?」
「別這樣!冷靜點聽我解釋啊!」莉莉安娜慌忙下床。
「莉莉乖,好好躺著休息,這裡我會處理。」拉克爾堅定的將妹妹護在身後,不讓凱特洛靠近。
「離我的莉莉遠一點!」怒聲喝道。
「你說……什麼?」拉克爾危險而憤怒的瞇起眼睛,佩劍出鞘,「我是不會把莉莉交給你的!」
劍拔弩張之際,黑格利突然端著藥湯站在兩人中間。
「小姐該吃藥了,少爺和凱特洛先生。兩位如果打起來,小姐怎麼能安心吃藥呢?」他冷靜而不容質疑的問句讓兩人一愣,氣氛瞬間冷卻下來。
這個穿燕尾服的人喊莉莉小姐,又喊那個拿劍的少爺……難道,那是莉莉的哥哥?
「解釋。」拉克爾瞪向黑格利,「你怎麼知道他是誰?」
「這是我的疏失,少爺。」黑格利頓了頓,「我忘了告訴您,小姐有男朋友了。」
「你怎麼知道的?」莉莉安娜有些訝異。
「我有看到……咳,我有看到小黑的報告書。」總算在最後一刻想起小姐並不曉得自己就是小黑,黑格利趕緊找了個藉口。
「你……就是莉莉的男朋友/哥哥?」兩人不敢置信的瞪著對方,但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很快又進入準備吵起來的狀況,煙硝味再次緩緩變濃。
「停、停下來,不要吵了!」莉莉安娜的聲音有些哽咽,互瞪的兩人發現情況不對,轉向她想要安撫人。但是還來不及開口,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不斷滑落。
「你們、你們在這裡好好反省!」哭著說,「如果、如果沒有和好就偷跑出來......我、我就......就永遠不理你們了啦!」
說完,趁著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她拉著還端著湯藥的黑格利跑離自己房間。臨走前還不忘重重甩上門,留房間裡兩個人一臉錯愕。
※※※
莉莉安娜坐在宿舍大廳角落裡、不起眼的涼椅上啜泣。
「小姐……請別哭了,先吃藥吧?」黑格利用手帕替她擦眼淚,柔聲勸著。
「可、可是他們兩個……我很擔心、很難過……」
「不會有事的。少爺和凱特洛先生會有分寸的。」輕聲安慰著,「但是您如果沒有按時吃藥,身體是會受不了的喔?」
泣不成聲的點點頭,接過那碗湯藥顫抖著喝下。
「小姐,說真的,與其擔心他們,您不如先想想晚上要睡哪裡吧?」黑格利有些遲疑,「畢竟您是把他們關在自己房間裡啊!」
「……」聽黑格利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麼一回事……糟糕,「我能借住哪裡呢?」
她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