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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前輩、你還欠我一罐BOSS對吧。」

收到這條訊息的時候,五条剛好洗完澡出來準備躺到床上看書。嗯,他兩三下按鍵瞬速回應了個單字。悠仁不時會抱怨他回應冷淡,也不想想五条回他的速度已經屬聯絡人之中最快。

「可不可以來幫個忙當抵消?」

他的心底漏了一拍。雖然不甘心,但悠仁很少會直接叫他幫忙,多數瑣碎事都會找傑或者七海。

「在哪」快速傳送完,他還是忐忑地撥通悠仁的電話,剛接通就被切線了。下一秒傳過來的訊息是一個地址、最近市區的⋯⋯後巷。不疑有他(無所畏懼),五条趕緊套上衣服撈起錢包推開窗一躍而出。

以他的速度之快,到達不過幾秒的事。

後巷一盞街燈都沒有,營業到深宵的店舖林林總總電子聲把深巷裡的動靜全都蓋過了。

「悠仁?」他邊呼喊著踏進黑暗之中。天生靈敏的耳朵很快聽到夾帶喘息的回應。

「這邊、」「你怎麼了!」

「沒甚麼事⋯⋯」這樣回應著的人,卻捲縮在牆角,臉幾乎埋進了膝蓋之間,只因為五条到來才抬頭。周遭一片黑暗,但夜視力極佳的五条還是看到了悠仁頰上的水滴和比平素膚色更深的臉頰。他趕到悠仁跟前蹲下,還沒碰到悠仁的手就感到了不尋常的熱力,指尖才觸上皮膚,悠仁就一個電擊似地抖了抖、彈開手。

「你發熱了?怎麼回事?」

「不、不是啦⋯⋯」他在回答之間輕喘,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似地別開了臉。「就、不小心,喝了有問題的⋯⋯東西⋯⋯」

「嘎?」傻子才會聽不明白那個「問題」是哪種問題。他覺得額側的青筋在跳。「你說說、是怎麼樣的不小心?」

「那個就、有個女服務生⋯⋯來問有沒有女朋友⋯⋯甚麼的,我就照直答啦,結果被纏住好一陣子。好言拒絕呢⋯⋯回頭沒在意喝了杯送來的水,很快就、覺得不對勁了⋯⋯本來想著還能走回高專,但這個有點強⋯⋯」

五条覺得答案在嘴邊了。

「水?」他問。

悠仁的額上的汗珠滑過了臉頰。

「水?」他再問,五指抓上了紅色的領前。

悠仁還是心虛地、吐出了蚊子拍翼一樣的聲量。「⋯⋯酒啦⋯⋯」

「在哪裡?」

「⋯⋯柏青哥店⋯⋯」

「⋯⋯」五条悟覺得自己氣到只會笑了,他(又)一把抓住悠仁領口把他扯了起來,在人還一個踉蹌站不住時掂著他的衣領像拎小貓一樣把人凌空拎了起來。

「看來上次教訓得你不夠、是不是?」雖然笑著,但水平對視的眼睛底下並沒有笑意,讓悠仁一聲都不敢作。「這次、再來好好學習吧。」

他可以說不要請把我送回房間就好嗎?


———

「啊、唔嗯⋯⋯」

有甚麼東西在磨擦,帶出嗤嗤水聲,伴著按耐不住的喘息吐氣,在室內織成一張綿密的網將兩人籠罩在內。

受藥物影響早已脹痛的陰莖被從後握住,他害怕卻又無法移開視線,只得低頭直視那些白皙如玉、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自己通紅怒張的硬物,紅白對比成了另一種視覺刺激。那些手指屈曲像浪潮般來回擠壓、扳機指扣在尿道口點火一樣磨擦,全數撞成電流從神經一波波打到大腦,刺激得思考和感官超載,無法止住下半身肌肉的震顫。

「慢點、慢、慢點⋯⋯啊啊!⋯⋯慢、!」

然而上氣不接下氣、夾帶著鼻音的可憐急喘並沒有換來對方憐憫,反而加快了磨擦的速度,一隻手不曾離開頂端,另一隻手已滑落到囊袋上無情地搓揉。受藥物影響的腦袋幾乎梳理不出語言,口中無意識吐出的全是沒有意義的單字,想要更多又想從這種模糊思緒的可怕快感中逃開。但是被從後整個圈在懷內的悠仁,只有腿能無力地擺動,比起掙扎恐怕更像邀請。

「慢、點⋯⋯啊、啊啊⋯⋯要去了要去了!」

大腿根無法自控地抽搐,彷彿所有整個世界只剩下腳間之物,還有緊緊包圍著自己的體溫、氣息、男人的熱力,海洋的香氣混入了情慾的潮腥,男人的手指,男人吐在耳側的呼息,壓在脖子上的聲帶的震動,他說、

「去吧。」

那刻、快感噴射而出,世界炸成一片無聲的空白。

「悠仁⋯⋯」

惟獨他的聲音敲響耳膜,在這片虛無中低低迴盪,引領自己回到現實的深淵。

首先是精液的腥味,然後是空氣在室內流動的雜音,混濁的呼吸、低喘,身後從未止息的熱源、肌膚相觸的實在、布料的粗糙,再來是——不知何時像戀人一樣緊扣的五指,和他抵在自己肩上的重量。

悠仁吞了吞口水滋潤乾涸的喉嚨,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音,沙啞、帶著重重的鼻音。

「五条前輩⋯⋯」他動了動腰,感到對方抵在自己臂縫間的硬物。腦袋沉重得很難再思考,但悠仁本能覺得應該也要幫男人解放一次。如果像之前那樣、只是夾緊腿模讓他穿刺隙間享用的話,就算是自己現在這種混沌的狀態,也是能辦到的。

「來嗎。」他輕聲邀請。

男人在他後頸落下幾個細吻。

「你很累了,睡吧。這種藥特別消磨神智。」他說著,從悠仁背上剝離開來,微涼的室溫灌進了他們之間慢慢擴大的縫隙,讓悠仁好生不慣,扭著身想要追隨眷戀的溫度。

溫厚的手心撫上了他滿是大汗的額頭,把他的瀏海全往後帶。男人姣好的臉湊近往上面送了一吻。

「快睡,等等幫你清理。」

「交給我。」

最後的句子,已經糊成了一片漿。悠仁勉強睜開的眼睛終於支持不住合上,思緒墮進黑暗之中。

———

也不知睡了多久,溫和的日照穿過窗戶曬進室內,也喚醒了悠仁,但他全身上下依然一片不自然的酸軟,加上背後緊貼著宜人的熱力,讓他整個人像在雲層上庸庸懶懶的,沒法主動爬起來。

但是他細微的郁動,已教早醒來的男人發現。

「早上好、悠仁。」他說,貼在耳邊的熱氣讓他一陣酥麻,卻不像晚上攪在一起時情色,只剩輕柔而溫吞。

悠仁止不住嘴角的笑意,明明被迫經歷了荒誕的一夜,此刻相偎卻覺舒適。「前輩。」

「你啊⋯⋯真的不知怎樣說你好。」五条誇張地嘆了口氣,就著兩人躺平的姿勢把臉埋進悠仁頸側,把人乘勢再拉近,緊緊嵌在懷中。「又去那種地方賭錢、又喝來路不明的酒,該怎麼說你?嘎?」

「下次會小心點的啦⋯⋯」「還下次?」

其實也不是有甚麼賭癮,只是他本來就喜歡玩枱機,而且每次去都會想到爺爺,還有爺爺在的生活、幫他交的住院費、補貼的家計,偶爾嬴來的獎品還能逗他高興。有時想不如算了,結果不知不覺又踏了進去。

「唉,也知你這笨蛋就這種事情才會耍小心機。」不知甚麼時候,五条的手從腰腹游到了手上,讓四手交疊。

「吶、悠仁。」

「嗯?」被點名的人,不知道為甚麼自己的臉紅成了一片,或許是指尖似有還無的觸碰?心臟咚咚咚咚的充斥在耳際煩死了,但五条像聽不到似地,把手指一根一根卡進悠仁五指間、屈曲、握住。

「以後有人問你有沒有女朋友、你就說有了吧。」

悠仁覺得心跳實在太快了,像跑畢全馬一樣快要衝出胸室。

「190cm的女朋友嗎、太有壓迫感了吧。」他聽到自己說。

「不壓住你、你又不知往哪裡跑了、又給人灌了甚麼奇怪東西。」伴隨說話落在耳根的吻,如此輕柔、意外地細膩。

「等等再去檢查一下身體。」

「嗯⋯⋯都聽你的⋯⋯」悠仁收攏手指,回握了那雙冒著細汗的手,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