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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Fine Day

  他想再親眼看一次極北的光芒,和戀人一起。
  在尋找極光相片時,從自己未曾真正全部整理好的行李中翻出當年佩戴著的單眼鏡片,他用意外熟練的動作將那塊圓形卡上左眼窩、轉頭朝對方擠眉弄眼,卻因為過大的表情變化讓鏡片差點被摔碎。
  把鏡片安回臉上之後,他又戴起高禮帽、手中虛握著假想的拐杖站在那人眼前簡短地跳了點過去在歌舞廳見過的東西——當然只有舞的部分,他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五音不全的事實。
  一個脫帽禮後他不再用那些塵封的玩意兒繼續搞怪,摘下眼鏡讓額頭靠在愛人背上,閉眼感受對方說話間每一次的呼吸改變與頻率震顫。
  愛人。能夠將這個詞放在眼前人身上對法艾根而言依舊像是場求而不得的夢。然而那人正在他面前,手裡握著什麼物品和他說起細碎瑣事。
  認真聽著緊貼著耳朵的言語,他繼續閉著眼,把手向前伸去摸對方的右手指根。先前絞盡腦汁做出來的成品正貼合在無名指上,男人不用特別去看就能想到中央鑲著的顏色,像是無聲炫耀。想到這裡,他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Hey,」他坐起身、挪到對方面前。等那人也跟著無奈地回應一聲「嘿」之後,他才好奇地繼續開口。「有沒有人問過你為什麼忽然多戴了一個飾品?」
  只見戀人停下手旁動作,朝他挑起眉。
  「我的意思是,他們多問問也好,」他湊得離人更近,滿臉理所當然地說著。「這樣我就可以跳出去好好解釋一次了!」
  「這個算盤雖然打得好,你實際上絕對會緊張到話都說不清楚。」
  發現自己無法反駁,他只能裝出惱怒的樣子在那人臉上胡亂親了一通、徹底干擾對方本來的計畫。
  愛人終於被鬧得開始反擊,法艾根露出的笑容除了調笑之外還有心滿意足。
  「Hey again,」兩人玩鬧舉止漸漸停下,他抱著膝將頭往側邊歪倒在身旁人肩上。「我們一起出國玩聽起來怎麼樣?有朋友說我老家那裡最近圈了很大一塊地當作國有公園,我應該有辦法弄到自由進出的機會。」
  然後可以再去瑞典看極光,但是那人會怕冷;不過,把對方套上層層衣服包成保暖的絨球好像也是一件值得做的事情?
  「So,你覺得呢?我們可以一下子就回來家裡⋯⋯」將這樣的計畫暫且放在腦海,他又坐不住似地翻過身、跨坐在戀人身上親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