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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喬|MIST(西薩視角)

  喬喬今晚一樣待在了我的臥室裡,被我卸下的訓練用口罩被我放在床頭,臥室瀰漫著沐浴乳、古龍水和荷爾蒙的氣味。他睡得比以往還不安穩,嘴裡還不停喃喃著什麼四肢也在不停蠢動著,我只好輕輕搓搓他的腦袋試圖去安慰他。
  
  明天就是考試了,我也同樣睡不太著,點起了菸眺望著窗外……不過說起來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呢?十三還是十四歲?已經記不得了。我意外地並不是特別喜歡義大利的菸,我反而更喜歡印尼來的香料菸,但是畢竟是舶來品……我一個月只能買得起一盒。自從遇見莉莎莉莎老師後生活改善,我反而開始抽起了女士菸,比較細味道也比較淡,或許這點也是受到了老師影響——雖然也有可能是從小姐們那裡收到了太多了。
  
  我將菸摁熄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繫上了浴袍悄悄地出了房門,連城堡都陷入了沉睡安安靜靜。我到了廚房裡從酒櫃裡抽出了一支相較起來較為便宜的葡萄酒……雖然老師曾經說過唯獨架子最上方的酒不能喝,其他的都可以但還是下不去手,我思考了一下後拿了兩支高腳杯。
  
  回到房間時我與衝出來的喬喬差點相撞,連身上的浴袍都鬆鬆垮垮,帶子也只是被隨便地打了個結。他看見我很明顯安下心來,看到我手中的酒瓶和酒杯時甚至咧嘴笑了出來。
  
  「一起喝一杯啊?」
  
  我們回到了我的臥室,坐在兩張小沙發裡,中間放著一個小茶几。意外地,他很安靜,甚至沒有嫌棄我在抽菸。只不過他伸出腳尖輕輕碰上了我的腳背,接著一路向上,我將視線從他的腳移到了他的臉上,他正帶著笑容看著我。
  
  「鄉巴佬連酒就該靜靜品嚐都不懂嗎?」
  
  他沒有回話,只是撇了撇嘴,將自己酒杯裡的酒喝了精光,然後又喝了一杯,他的臉上就出現了紅暈。我將軟木塞塞回瓶口,將自己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明天早上再把酒杯和酒放回廚房吧。
  
  直到我們真的做時,他明顯在思考什麼——並不專心。
  
  「你在擔心嗎?喬喬。」
  
  他這次沒有正視我的臉。只是破破碎碎地說了句做了個惡夢。於是在睡前我吻了他的額頭,在確認他睡著後我觸上他的脖頸,接著一路下滑到胸口。啊啊,犯了重婚罪的他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但是我會一直在的。」
  
  ——羅吉茲代理師父死了,被艾西迪西殺死了。然後喬喬某種意義上也通過了他的考試,他擊敗了艾西迪西。我們追尋著艾嘉紅寶石,我看著抓著冰柱的他,連想到了地獄昇柱,當時的喬喬求救的樣子回想起來還是很滑稽,所以我一邊笑一邊將他拉了上來。
  
  最後我們找到了他們的大本營,我們在對面的飯店睡了一晚,莉莎莉莎老師要我們好好休息,尤其是主要負責開車的我。
  
  我依靠在露台的欄杆上抽著煙,藉著月光我看著正對面的廢棄城堡,喬喬湊了過來,少見地臉色凝重他看著我,於是我與他對視。
  
  「如果我們成功活下來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西薩,我啊——我想成為一名飛行員喔。」
  
  「我嗎?我的話……老實說並沒有什麼確切的想法……或許我會像我的爺爺那樣將波紋傳下去吧。」
  
  「雖然和你……還有老師和絲吉Q這樣子就很好了,對我來說。」
  
  希望戰爭和戰鬥不要到來,誰也不會死,就這樣就很好了——不切實際,所以沒說出口。現在的局勢戰爭可是一觸即發。
  
  他好像又在思考什麼,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肩將我拉近他。他說,西薩,這次閉上眼睛吧。聲音帶著鼻音,他吻上了我,僅僅只是嘴唇上停留著——顫顫巍巍,他的唇和眼皮都是,睫毛的間隙甚至泛著閃光。
  
  我沒有戳破這個事實,只是更深入地去吻他,我嘗到了葡萄酒和薄荷牙膏的味道,我將菸在欄杆上摁熄,最後他鬆開並離開,但是我們的手臂挨著手臂,直到我又抽完了一支菸我們才回到臥室裡。那晚,我竟睡得比以前都還要安穩。
  
  ——全身好痛,連呼吸都覺得胸腔會炸裂。波紋已經使不出了,我看著樓梯上瓦姆烏的身影,視界卻逐漸模糊。原來死亡也是這麼痛的事情嗎?難怪馬克那傢伙叫我用波紋讓我給他個痛快。
  
  腦子在跑著跑馬燈,貧民窟的骯髒小巷、莉莎莉莎老師和絲吉Q的合照、然後是與喬喬的第一次相遇,不可置信他原來就是史比德瓦根先生說的那位喬喬、地獄昇柱、第一次他吻上了我、他癱在地上大聲嚷嚷已經跑不動了……被混雜在一起,沒有規律。
  
  但是,最後一刻。映入腦海的卻是我們今天早上剛吵完架後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之物的,喬喬難過又憤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