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 shy & rjs - little lies 無題。 00 初次說謊是基於不想要讓班上同學知道,自己在校園內某處搭建,藏匿起偷偷照顧流浪貓的結巴應對,但年幼的嘴沒有說得多好,要不然就是那個同學懂得去抽絲剝繭,也有可能是鑽牛角尖,但不能夠怪罪,只有初等教育年紀的盧知宣。 總而言之,接近盧知宣個人半飼育的小貓,最後變成近乎全班都知道的牛奶,然後再某天,就變成不會互動的冷漠,叫喚也不回應的冰冷,溫度蕩然無存的僵硬。 當時還不知道死亡的盧知宣,看其他女同學哭說他們只是幫牛奶洗澡,被某個家裡有養貓的男同學尋問下才知道他們就這樣,洗完澡後沒擦乾,那時候想說自然乾就好,在男同學責備聲中感覺到周遭響起莫名雜音,盧知宣不知道那便是耳鳴。 直到一股溫柔地呼喚從身後傳來,其中一位在班上寡言的女同學,問盧知宣傷心嗎,女同學說其實早就有注意到盧知宣對牛奶的付出,只是喜歡之餘會怕貓,所以只是遠望,脫口而出的回覆是,沒有意識到的二度撒謊,不知道是給對方還自己。 要合裡說詞的話,應該是因為太過衝擊導致思緒混亂使然,不知道自己神情在對方眼裡看上去很悲傷還怎樣的盧知宣,視線固定在一動也不動的小貓上眨了眨眼,眼睛有點酸澀感,鼻腔內有種不適,吸入胸腔內的空氣好像再多都不足夠。 當那位女同學再度想確認時,三番謊言在不想要被更多關心中噴發出來,像前來餵食卻看見僵硬身軀而散落一地的貓飼料一樣,像氣象預告的午後雷陣雨一樣唏哩嘩啦降下,類似被烏雲遮蓋住的陽光只是沒那麼容易撥雲見日,想要躲起來。 01 升上高中後,說謊現象在不可避免的青春期與叛逆期下變得更嚴重,不過其本身也可歸類是一種謊言就是了,無論是誰,總需要謊言,好幫助自己脫離,不一定要做到得以全身而退,也至少足夠於撇清關係,人性逐漸明確且模糊的階段。 但看得出來的人,也只是知道盧知宣在撒謊,不知道背後意義或打算究竟為何,再怎麼說,校園生活,各式各樣人群聚集的場所裡,有人不覺得那怎麼樣,可惜就在於,盧知宣遇到比較多會覺得自己不夠坦承的同學們,美其名,活得很善良的人。 時間流逝過去的一學期之間,沒有特別嚴重事件發生,但透過廣為流傳的談論,造就與編織出不少不好言論,進而衍生出來排擠,雖然相關人群不覺得怎樣。 不過反向思考去做探討,拿道德之類的名義,來懲戒自己的自以為是,才是闡述或表達謊言的最高境界也說不定,只不過花費精力在這種爭論,對當年的盧知宣而言沒有必要,逆來順受就可以了,但誰知道比想像中更不簡單,來得更困難。 就是在逐漸染上憂鬱的高三時期,巧遇宋河英,一位前來實習的現任大學生,想用謊言掩蓋某些東西是浪費力氣,這之中就包含要假裝認為對方很聰明。 說實在話在高三生群,更何況還是過往有類似時光與時期,距離不遠也不近的年紀,環繞在周遭的話語稍微拆解開來就可以看到內部醜惡真實,到底為什麼,看不出來在配合,還是在自欺欺人好達到自娛娛人,出自那些同齡口中的啥鬼都信。 02 倒回至悶熱夏日地午休時間,要忙碌校內事項,私生活問題,還有根本不打算牽扯但不知為何攪和進去的同儕關係,那段日子很辛苦的盧知宣,是真心勞累到想放下,才會翹課,除此之外還逃校,只是好死不死碰見,巧遇同樣在校外的宋河英。 根本沒有理由出現在工地裡,況且宋河英身旁還站著一名,疑似是工程監督之類的女性,完美,在內心嘆了口氣,盧知宣卻發現值勾勾朝向自己的清澈視線「要不先聽聽看他的說法吧?」盧知宣和宋河英身旁的女性,有差不多程度傻眼。 雖說經驗堆積讓自己越來越擅長說謊,但有些情形徒勞無功,也是知道,吐出自己是迷路來的話語傳入耳理時,盧知宣也覺得氣數已盡,誰知道宋河英點點頭「啊,真的啊?」不疑有他語調非常搞笑同時也很難笑,無庸置疑的信任,純真到有點噁心。 眼看身旁的人打算上前終止這場鬧劇,被無袖下顯現出來的肌肉線條阻擋住「稍等一下,我覺得這番話…不是沒有可能。」這句話,才是不可能,這麼心想,激烈爭論就這樣在視線範圍內展開,宋河英和那女性完全讓盧知宣忘記,原本目的。 更好笑的還沒完,不知道用什麼話語,反正不是欺瞞,成功讓女性暫時離去,單獨留下自己和對方的宋河英,劈頭就問又是為什麼沒有離開,體內一股想知曉,反向想擊碎對方對萬物都敞開的心扉,好換取更好教訓,用殘忍來表現屬於自己的溫柔。 或者說想測試對方信任到什麼程度的盧知宣,說因為自己感覺被天空上方地什麼呼喚著,然後猜怎麼著,還真信了這三歲小孩都不堪入耳的口屁話,超越搞笑等級的盧知宣側眼看宋河英,覺得只要是對方,自己就是最天賦異稟的詐欺犯。 03 從那之後宋河英就成為盧知宣說謊時的首選,不是樂趣,也不是捉弄,而是宋河英純樸到令人髮指卻也令人無語的現實,總覺得有點不切實際,總有種魔力。 好像能短暫帶盧知宣離開地球表面,脫離世俗塵埃,成為空氣上的微粒,宛如真正成為對方心目中,接受或者說相信,是外星人的自己,攜手共同,逍遙宇宙之中,不真實的抽離感,不過要說的話,相信盧知宣的宋河英,比任何瑣碎都還要虛幻。 盧知宣和宋河英說自己不喜歡聽音樂,告訴宋河英自己不擅長料理,這些不全然是謊言,其實生命就是一個真假參半的過程,拿捏全看個人,盧知宣也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和宋河英對話的內容裡,添加越來越多真實,像某種比例失調。 意識到這件事情使盧知宣隱約開始害怕,不想要再度因坦然於某人,而受到傷害或誤解,即便對方是多少可信的宋河英也同樣,因為盧知宣信不過這樣的自己。 逃避面對責任的敷衍,轉變話題方向的推託,避而不談的帶過,等回過神來盧知宣才發現自己已經養成了對部分人說謊的習慣,不是強求為人一定要誠實至上原則,只是對每個人都很真誠不只很辛苦,也很危險,良善並非總會獲得回報的道理。 就是風險性太高,受過太多傷害,所以用謊言包裝自己,說好聽點,社會化,躲在說實話算不上堅固但要說很脆弱也沒有的鎧甲下,知曉這不長久中,渾噩度日。 反正如果有外界穿透過裝備,盧知宣也有辦法進行即刻的處理或面對,但宛如連結在肌膚上的偽裝就像鑲嵌在組織裡,說穿了包裝全是為自保,比起虛有其表態度,對自己真誠的盧知宣覺得這樣更好,至少能夠避免,來自外界的大多數傷害。 而這次盧知宣也想在受到傷害前行動,切割也許很利弊,但盧知宣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甚至無法想像此般都被宋河英接納,自己又該何去何從,恩斷情絕不是最好,但是最快速且疏遠的好選擇,也許最後。 打算為時已晚前全部結束,用謊言來終結謊言的同時,用真實蒙蔽真實,牙一咬心一橫,深呼吸一口氣的瞬間,感受到進入體內的氧氣有多稀薄,竄出體外的二氧化碳又多麼沉重,盧知宣中於把自己一直以來都在說謊的真相,揭露在宋河英面前。 但用虛假美化其詞「其實我…」停頓半晌「很喜歡姊姊的純粹,所以才變成只要在姊姊旁就說謊…」連自己在說什麼都沒辦法清楚傳達到腦中和耳裡「騙你的。」口吻淡薄到近乎要消失一般,補充結尾好讓字句重量變得不穩定,忘記如何組織言語。 笑到瞇起的雙眼看不到宋河英神情,正是盧知宣所需「我,」可視覺隔絕卻阻礙不了聽覺,不重也不輕地音調「如果是你的話,那我覺得被騙也沒關係,」毛骨悚然話語下起雞皮疙瘩,猛然睜開雙眼的盧知宣對面,宋河英笑容一如既往。 飄揚在市內些微舒適的氣溫,讓聲音聽起來更輕柔「我認真的。」嗡嗡耳鳴聲緩慢退去,取而代之是心臟鼓譟聲響入耳,盧知宣感受到溫度逐漸攀升到臉頰上。 倘若問盧知宣,有沒有後悔過說謊,以前會怎麼回應不得而知,如果是現在,八九不離十會面對,曾幾何時對隱約感知到喜歡宋河英的自己,回答「有。」但並不反悔,因為沒必要,也不需要,反正宋河英也是盧知宣最美好的欺騙。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1I5I4iyNCPZZURtjES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