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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gar》

室友的換毛季節,除了家裡有種60年代美國西部牛仔片風情,還有人類永無止盡的吸塵。
我的室友也不怎麼好過,偶爾會聽到他嫌棄喉嚨裡卡著他自己的毛的嘔吐聲,不知怎麼做到的,但他總是精準吐在我的床單、我的被套上。
想幫幫他的忙但是化毛膏卻不入他的眼,怎樣都不肯舔上一口,所以我總需要在工作之餘兼職園丁,辛勤照顧會發霉卻不愛發芽的小麥種子。

發綠芽的種子並不安全,我需要用盡各種方法才能阻止這個偷草的賊,在成熟之前阻止他們遭到室友踐踏。
還要追著難搞的室友屁股後頭跑,只為了梳掉那些未來會成為風滾草球的廢毛,然後被咬得滿手齒痕。
綠芽在疲憊的我面前一天一天茁壯成長,收成的時候我總會想著這下終於可以跟床單上的嘔吐物說再見了。

我的寶貝室友,吃過貓草梳過了毛,現在躺在我幫他整理好的窩上。
我做得真好,希望他能給我點甜頭,只需要在我請他過來的時候讓我撸一把他剛整理好那身光滑柔順的毛,然後試著不要咬我就好。

但他偏要在興奮到快吐的時候精準跳上我的床,然後用兩手都接不住的氣勢嘔吐。
我想我的床可能有種會讓他想要在上面嘔吐的魔法,但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洗了手,洗了床單跟被套,半夜十二點,我睡在沒有被套跟床單的床上。
我還是很愛我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