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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即將關閉,下一站XX——」熟悉的日常電音充斥在整列車廂,隨著車門開啟又闔閉,出入的人潮似乎從未少過多少依舊是人滿為患,而被迫站在狹小的空間得來的是不穩的步伐和酸澀難耐的窘迫。
 
每呼吸一口氣,就是得來不易,連大氣都不敢呼出,她努力的想站穩身子怕撞到人的模樣卻不知道讓一旁的謝雁行無聲凝視了很久。
 
隨著又一次的列車起步,她似乎沒有找到支撐點身形呈現了踉蹌,還未等她小聲驚呼時,一隻手彷彿預料到似地將人一把攬住,充當了緩衝和扶手。
 
「沒事嗎?」低沉的嗓音詢問著臂彎裡的人,可對方似乎還未從方才的意外回神過來因此沒有立即回答他,謝雁行也沒有催促,只是耐心等待對方恢復過來。
 
緩了幾秒鐘,她的目光才終於焦距起來,看著近在咫尺的胸膛,她愣了,她慌了,她急忙退離開來穩住身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窘態全被對方一覽收進他的眼裡,果然,她抬起頭的一瞬間還能撇見對方眼裡一閃而逝的笑意。

「抱歉啊……。」

「沒事。」

兩個字,徹底阻斷她的下一句話。

但她沒有多想,只是小幅度晃了晃腦袋,接著試圖在滿是人頭的視野中尋覓到一隻把手。

找了一會兒,她小聲嘟囔著:「怎麼好像都有人啊……咦?」

一隻似曾相識的手臂突如的放在她面前,她不確定的眨了眨眼,接著,緩緩地從那手臂的肌肉線條、到臂膀、最後,望到男人的垂下來的目光,她這才確信,那條手臂的主人確實就是方才扶住她的謝雁行。

可能是人太多,她的語氣比平常還要小聲委婉:「那個……這是、要給我扶的意思?」
 
謝雁行沒有否認,反而往她的方向移了幾步後一手握住了上頭的扶桿:「如果找不到扶手,你可以扶我的後臂,畢竟現在人很多。」
 
說完,便靜靜等待對方的回應,將選擇留給對方思考。
 
她聽到後果然露出了驚訝,但很顯然的她將這個建議納入考量,主要人真的太多她不像部分人不需要輔助便能夠穩穩地用兩隻腿腳很好的站立,她能力還遠不及。
 
思量完各種層次方面後,她像是下定了決定,纖手先是不習慣地用手指輕碰微微緊繃的肌肉,到後來,才緩緩地搭了上去,鮮少陌生的觸感、不一樣的差別,讓謝雁行眼神一時掀起了波瀾。
 
沒由來的,因為人潮的擁擠而產生出的煩悶似乎因為這樣的肢體互動得到了舒緩,連帶眉梢的嚴肅感都恍如春風拂過般帶著溫情。
 
也許想轉移注意力,或是想無視耳朵上不由自主的紅燙,她一直想說些甚麼來跟對方搭話,但真要說出來時卻又支支吾吾拚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謝雁行感到好奇,反而先行開口:「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只是在想等等要去的地方會有甚麼想吃的,快到中午了,比較想吃些主食類的。」她一聽還沒來得及繼續構思聊天內容急忙下意識回了對方,但也好在話題開了,她也漸漸放鬆了神經與對方一來一往的聊著。
 
直到人群在某些轉搭站漸漸離開,目的地也快到站,她才感到空氣不那麼緊悶了,轉頭就想跟一路下來充當扶手的謝雁行道謝:「謝謝你啊,接下來我可以自己抓著扶手了。」說著,就要將手從對方的手臂上收回時,謝雁行反而沒有接下道謝,而是將想離開的手輕輕按壓在自己的臂上。
 
他背對下一站即將上車的人群垂下了眼簾,緩緩說道:「我不介意。」
 
「嗯?」
 
或許是聲音被電音掩蓋了過去,其實她並沒有很好聽見對方說了些甚麼,疑惑的目光卻沒能讓謝雁行再一次回答。

也沒有感到尷尬或是強求對方要表示什麼,謝雁行只是說了一句:「走吧,到站了。」接著便先率先走出了車門。

她愣了下,隨後連忙趕上對方的步伐:「啊、好。」
 
小快步與眼前的對方並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