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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等候】 #文手聯合作死 #念念不忘的記憶地點


　　一樣的學校，一樣的教室，一樣的桌子，但站在教室裡的已經不是高中生的自己，桌面上也早沒有當初留下的痕跡。

　　指尖撫過桌面其中一角便陷入回憶，許多年前她也是這間教室的學生，因為無法跟上班級同學聊天的話題，加上並不怎麼出眾的外表，她經常都是一個人。

　　其實這也沒什麼，畢竟從開始上學讀書以來跟現在沒什麼兩樣，她已經習慣了。

　　只是，她仍然渴望交到朋友。

　　她不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只是更多時候是開不了口，久而久之變成了一種惡性循環，最後只能把想說的話化做文字，抒發在空白得引人想寫字的課桌面。

　　寫完後看到密密麻麻想說的話的確很有成就感，但就是事後的清潔有些麻煩，怎麼說也是學校的公物，再來最主要的是上面的字如果被其他同學發現了的話，難保不會成為他們口中談論的笑柄。

　　所以在離開學校前她會仔仔細細把桌面用橡皮擦擦得乾乾淨淨的，不錯過任何一個被她寫過字的角落，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從來沒被發現過。

　　不過，事情終有百密一疏。

　　某天上學才到位置就看到一行明顯不屬於自己的字跡出現，手一鬆沉重的書包掉到地上『砰』的一聲吸引別人的注意，她連忙打哈哈解釋是書包不小心掉了後再度看回到令她心臟大力跳了好幾下的那些字。

　　──『如果妳找得到我，我們就是朋友了。』

　　「怎麼會有這幾個字，惡作劇嗎？」越看這些字越覺得一頭霧水，直到順著字的源頭看過去，好不容易緩下來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她大概知道為什麼會被留言了。

　　明明每次都會檢查到的地方偏偏在昨天卻錯過，而好死不死的還是一句令自己覺得很羞恥的一句話。

　　雖然自己把不請自來的邀請當作是被有心人惡整的玩笑話，好幾次在清理桌面時橡皮擦都已經在那些字的上方了，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有擦掉，而一猶豫就是畢業。

　　這是最後一次放學來教室了，默默持續整個高中生涯的例行性工作也即將結束，突然間還真有點捨不得。

　　她拿起橡皮擦對著早已模糊的字還是停了下來，渴望有朋友的她就算知道被惡作劇了也依舊保有期待，想著如果一直都沒去找的話那句話會不會有其他的後續？留下話的人會不會按捺不住直接來找她說話？

　　她就這樣帶著期待等著，但最後等待到的不過是空虛帶來的難過。

　　就當作是最後一刻的掙扎吧？她放下橡皮擦轉而拿起自動鉛筆在那些字的後面寫下：

　　『為什麼不來找我？』

　　「妳為什麼不來找我。」

　　後面傳來的質問與自己寫下的字幾乎一樣，她一度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脫口而出，但那略顯低沉的聲線明顯就是男生的聲音。

　　有些緊張回頭便看到一雙帶著生氣色彩的眼睛直視著在他前面的自己，那頭稍長的頭髮和穿得隨興的制服，是同班了三年卻沒有過任何交集的男同學，當然對他的提問也不了解。

　　「為什麼……」要去找你？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他一步步向自己越靠越近，她才發現那雙生氣的眼眸居然帶著一些失落。不過他會這樣問她這樣的話，一個想法在內心逐漸形成，想著就算問出來丟臉也已經沒關係，今天過後大家都畢業了也不會再見面，於是開口問：「你就是留下那句話的人？」

　　兩人眼神交會後他點了點頭，終於知道了長達一年多問題的答案她釋懷地笑了笑。「是嗎？太好了，總算有個解答了。」

　　「哪裡好？每天早上來就是坐在位子上發呆，上課的時候還打著瞌睡，沒打瞌睡就是在桌子上又開始寫一些有的沒的，然後放學又偷偷跑回來教室擦桌子才回家。日復一日，就是都沒打算要找我的意思。」

　　「我也不是每個人的字跡都認得啊，班上人那麼多不就是海底撈針，話說你怎麼對我每天的日常這麼清楚……」被莫名其妙碎念著她忍不住反駁了幾句，但又意識到他對自己在學校裡的事情瞭若指掌眼睛突然瞪大。

　　「因為自我留言後的每一天我就開始注視著妳，期待妳哪天對我說一句『我找到你了』。」

　　原來並不是只有自己做著傻傻等待的事，對方也是一樣的，想到這裡她咬了咬下唇想隱藏情緒卻也難掩自內心的高興。

　　「那現在我們可以當朋友嗎？雖然說不是我找到你，是你自己送上門。」

　　「不要。」

　　他口中兩個簡單的字像鎚子一樣把她從天堂打到地獄，感覺自己好像受騙了眼眶一瞬間湧上了淚水快掉下來，扁扁嘴巴樣子比他剛才還要更委屈，結果說來說去還是耍著她玩嗎？

　　「欸，別哭啊！」沒想到她劇烈的反應嚇得他拼命地搖頭解釋。「妳就沒想過朋友前面多一個字的可能性嗎？」

　　「多什麼字？」

　　「就──」

　　記憶中的男同學說出的字沒有了聲音，自己也被人硬生生從回憶裡拉回，她仍然站在教室內，只是在那張充滿回憶的桌子後面多了一個人。

　　「外校人偷偷跑進來教室妳就不怕被老師帶走嗎？」他伸手戳了戳發呆的人的眉心，雖然只是一個小動作但卻充滿著只有情侶才會有親暱感，他開玩笑地說。「明明就已經很多年沒進來這裡了，一踏進教室感覺以前的回憶都從腦海挖了出來，妳也是嗎？」

　　她看著對方懷舊的表情，想起當初最後的問題他還沒給到答案。「所以朋友這兩個字的前面會多什麼字？你那時候還是沒有講。」她一說完馬上就獲得對方一臉的詫異，然後他回了自己一個被打敗的表情看得她也莫名其妙。

　　「都這麼多年了妳怎麼還沒想通答案是什麼？」那可是他想了很久的告白，結果她居然到現在還是沒能意會到。

　　「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不、要。」

　　

　　

　　『妳就沒想過朋友這個詞前面，會多一個男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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