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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唐布衣

*跟大家道歉沒有在第一篇題提及
本篇前置箭頭是:唐布衣→←趙活????←唐錚
問號的部分會在後面說明(大概吧
*但預計最後會是三人一起,因為他們沒辦法離開彼此


自己上輩子大概是頭馬或驢吧,背上總是得扛著任性的師弟妹。

唐布衣輕盈地閃過中迎面而來的銀針毒藥跟脫手標,將酣睡如泥的趙活小心翼翼的抱至床上。
「喝多了,我總不能把人渾身酒臭直接送回女弟子房吧。」
「那也不是來這裡!你的腦子是裝飾品還是只是一顆給人踢的蹴鞠!」


這處是他們不便回唐門時會暫住的小屋,非常簡陋頂多是能遮風避雨,因為兩人極少一起在此過夜,連床都只有一張。在山下但沒隔多遠,是唐布衣半個時程就能往返的距離。不在意唐錚憤怒的碎念,替趙活蓋好被褥後直接席地而坐靠在床頭邊。

把頭靠在手臂上趴在枕頭邊,發愣地看著趙活醉到不醒人事的醜臉,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下次要看好師妹喝酒了,明明那些連解渴都不夠,她居然這麼快就被放倒。自己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師妹才是那罈越放越香的美酒。


只願能為開封之人。


不知道去哪裡的唐錚突然回來還端了個碗,些微的甜味讓唐布衣好奇的抬頭瞧。瓷碗裡青棕色沙糊糊的,湊近燭火才看見一粒粒煮軟的綠豆還冒著熱煙,近聞甜滋滋的味道更明顯了,一直以為二師弟重口味僅限於胡椒粉。

「二師弟餓了阿?大冬天的煮綠豆湯。」
「白癡,這是解酒用的。」
「太偏心了吧!為什麼我酒醉的時候只有苦到不行藥湯!」飄向師妹確認人沒被吵醒後委屈地跟唐錚抱怨。
「你蠢到看不懂醫書就算了,好歹自己摸摸看胸口,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
唐錚順手替趙活扎了幾針「後面自己處理,趕快把人送回去。我先去準備些東西,十日後長安城會合。」


看趙活大概也得要幾個時辰才會清醒,趴回剛剛的位置,心滿意足地一起睡去。



微睜眼就見晨曦的亮光,瞇眼看著皺著醜臉準備要轉醒的趙活。她迷迷糊糊地舔著因乾燥有些龜裂的嘴唇,睜眼後眼神迷離的望向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

「師妹早安。」唐布衣沒完全清醒,瞇著那雙媚人的桃花眼,嗓子沒開聲音黏呼呼的稠成一團跟趙活道早。
「早……大、大師兄?」


然後在尖叫聲跟暗器投擲聲還有毒藥味中徹底醒來。


「師妹冷靜、欸師妹、欸欸趙活等等是大師兄我、不要扔了真的會死啦!」

東閃西躲趙活瞎扔一通的各式唐門殺人武器,她現在的內力可是高上自己好一段,一個沒避好是真的要出大事。除了大喊女俠饒命,靠著引以為傲的輕功閃到趙活後頭拉住她的手腕。

「大師兄你再怎麼欲求不滿也不能闖女弟子房對自家師姊妹下手阿!」雖然氣憤但倒也任由唐布衣擒住。
「我才沒有!師妹你到底把我想成怎麼樣的人啊?清醒點,這裡不是唐門。」


被幹話弄得笑出來,趕緊捉著她的肩轉了個圈看看房間。生氣起來像二師弟,發起火來倒像龍姑娘,這也太可怕。終於冷靜下來的趙活才愧疚的道歉,小聲喃喃問道昨晚自己是不是喝太多,所以沒有回唐門。
「對啊,師妹你昨天發酒瘋可厲害了!緊扒著我的衣裳就要脫,師兄的清白差點就沒了,這可怎麼才好,還是師妹就認我作官人吧?」


想著師妹遲遲沒有罵回來,還以為身體哪裡不適,趕緊將人轉身面對自己。卻見她雙頰緋紅咬緊下唇,兩手揪緊衣襬,慌張地避著自己的視線,欲言又止的發了幾聲梗在喉頭的氣音。


尷尬的氣氛比毒藥還窒息的籠罩整個房間。拿刀捅過來都比較好。



明明青樓姊妹說些五花八門的愛情故事時,次次都聽得興趣盎然,偶爾還會嗤笑對方的癡情跟天真,並不把她們對於情愛的勸戒放心上。不知何時起,每日都在期待跟害怕中反覆橫跳,細嚼趙活的一舉一動胡亂猜測;每當覺得該放棄時,就會不甘心的朝著女弟子房扔石,不用半刻就能看到連髮都還來不及扎的師妹,火燒火燎朝自己狂奔。


知曉只是卑鄙的利用趙活的善心,卻欲罷不能。


唐布衣也不敢直視趙活,眼神四處飄移,想找點什麼化解尷尬。瞄到桌上用布蓋著的瓷碗,在心底大聲感謝辣手相公。
「師妹,要不要吃點東西?昨晚都只有吃酒,怕你宿醉。來這給你。」借花獻佛的把碗遞給趙活。
趙活張大雙眼瞪著那碗綠豆湯「能……能吃嗎?」
「可以啦!師兄保證。」保證這是二師弟煮的。

第一口還小心翼翼的,大概是餓極了三兩下就喝光了。

看著趙活精神了,便將人帶離小屋,順道知會要離開一陣去辦要緊事。慶幸師妹沒多問這屋子的事,只有皺緊眉頭擔心的詢問『要事』,安撫般拍拍她的肩,沒敢多說提氣運功離開。



免得不想走了。




4、趙活

踏著蹣跚的腳步上山,昨晚對於師兄的切割感到氣憤而多貪好機杯,不太記得發生的事,但直接上手輕薄也真是丟臉的可以。雖然唐布衣在外名聲也沒多好,但被一介醜女騷擾聽起來也怪可憐的。

回門時剛過正午,小師妹緊張地上前詢問為何昨夜未歸,太丟人實在說不出口,胡編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單純的唐默鈴不疑有他的安心下來,也拍拍不知為何疲憊不堪的師姊。


現在趙活不太需要多些基礎的挑水撿柴,每日去正心堂跟代掌門報到外,多數的時間都是在煉丹房處理傷患和鍛治場暗器開發。還沒踏上往丹房的石階,就被新來的弟子告知這二師兄這幾日關閉煉丹房,不得任何人進入。

八成跟他們的『要事』有關,不然二師兄斷不會放著主爐無人看顧。總覺得心中的怒火又開始熊熊燃燒,掉頭就往鍛治場敲了一堆破銅爛鐵,然後全數扔給四師兄去販賣。

過了幾日到底是不放心爐火,反正也沒人敢攔,還是抱著被褥到煉丹房過夜。直到這兩日越發越冷,小師妹撒嬌要跟師姊一同比較暖和,溺愛的陪著默鈴回女弟子房一同入睡。


半夜驚醒後,就見那在月光下的金錢標




5、唐錚

*白癡作者時間序吃書我很抱歉下次會寫時間軸(深刻檢討
時間序:2(第一次遇到大師兄背二師兄回來)→3→4→1→5
從剛入冬(10月)到臘月(12月)
*對,唐錚受傷兩次。因為他一部份心疼大師兄受傷,一部份又不想看到他受傷去黏師妹



唐錚燒得迷迷糊糊的,卻感覺冷到骨頭都痠痛。

疲憊地閉上眼,這回解決後短期就沒有威脅了。繁忙到沒注意日子,在長安城時看著攤販早早準備各式春聯和乾貨才覺年節將至,唐布衣也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說要拉上趙活,三人一齊看新年煙花,才意識到回唐門的日子比想像的快上許多,如今又要新的一年。



以叛徒身分回唐門時,還氣惱著師弟妹們的輕敵跟粗心,歸路上居然沒有半個陷阱或是暗器。停在石階上時抬頭一望,大門前只有剛當上武林盟主的趙活一人駐立。她站在高處又背著光,以往都唯唯諾諾的低著頭,現在變成會揚起下巴看人了。輕輕一躍掠過那些煩人的石階,安靜的落在師妹面前,五十有餘的弟子則在離一段距離的練功場,最前頭的是三師弟跟四師弟。

「無論你跑到何處我都要找出你來,唐錚。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
「……叛門弟子回來找掌門領罰。」
「那你說說,該當何罪?走草地泡毒缸怕是沒有半分用。」
「一切任由掌門處置。」

後頭人群開始吵鬧躁動,趙活回頭讓眾人噤聲、低頭對著唐陞拱手請示。代掌門手握掌門令牌不疾不徐的上前。

「叛門弟子唐錚,偷竊信物碧血玉、謀害掌門,罪大惡極!說,碧血玉在何處!」

唐錚毫不猶豫的雙膝著地連磕三響頭,長跪於唐家門前,雙手高舉過頭極為慎重捧著碧血玉。
「逆徒在此歸還掌門信物碧血玉,全憑代掌門懲處。」
「甚好!在此賜叛徒唐錚終生罰則,窮極一生奉獻給唐門。」

不解其意抬頭看著胡說的三師弟,他將一枚木牌換取手上的碧血玉。
——是自己原本掛在正心堂的名牌。

「以代掌門的身分令你主負掌門病情治療、煉丹房的管理以及明日恢復掌刑使之責。」
這才發覺背對站在一旁的師妹全身輕微的顫抖,轉過來時滿臉通紅的大笑
「要憋死人了,二師兄快快起來。」


搭上那隻粗糙長滿繭子卻溫暖至極的手,看著趙活用著被所有人嘲弄的醜臉,卻綻放至今自己覺得最動人的笑容,和著全弟子一同喊到——


『二師兄,歡迎回家!』



小時候有記憶以來都是跟著唐鹿居於千燈樓,某日就聽娘親說要回家了。依偎著她一同搭著顛簸的馬車,細聲地開口問道
「娘,什麼是家?」
唐鹿那時還會摟著唐錚小小的身子,用最溫暖的語氣回答。
「若是有個地方是無論錚兒做了什麼都會盼你、望你回來,同時有你犧牲性命也要顧全的人,那就是家。」


唐布衣那一句『到家了。』好似仙丹般全身都不太疼了,用最後一點力氣將藥方交給在門外偷聽的趙活,總算能好好睡一覺了。



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