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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帝二世】傾吐


※我流花吐症
※沒有半點想虐的意思




  一股灼熱充斥在伊斯坎達爾劇烈起伏的胸腔。滿溢而出的熱潮洶湧得出乎意料,如同匍匐暗處的刺客悄然現身,以鋒利匕首一舉穿過脆弱的咽喉。

  哈哈!開什麼玩笑?這個戰場上可不存在偷偷摸摸的Assassin。領軍在前的征服王不以為然,厚唇一抿屏住呼吸,悶哼著強行嚥下即將衝出喉頭的血色,讓帶著刺痛的熱度重新淤積在發酸的胃底。

  難解的症狀至今已經持續一個星期,雖然不至於和前幾天一樣乾咳不止,但是突然發作起來確實讓人有點頭疼。伊斯坎達爾熟練地收攏韁繩,停下布西法拉斯緩緩前行的腳步。

  確認敵方遭到碾壓式殲滅,龐大固有結界在下一秒隨之瓦解,四周揚起的沙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轉瞬間回歸一望無垠的原野。在後方負責輔助的Caster氣喘吁吁地追趕上來,一頭及腰的濃黑長髮被風吹亂,仰頭望向伊斯坎達爾的模樣近乎神經質的緊張。

  「Rider!你剛才那是怎麼回事?看起來不太對勁──」

  伊斯坎達爾低頭看向奔跑過來的埃爾梅羅二世,再次蔓延的火舌猛然竄過他的喉嚨。

  糟糕,這下可有點不妙啊。

  一度遏止的火苗這一次再也阻擋不住地熊熊燃燒,開不出來的花卉藉由愛情澆灌抽芽生長,哪怕在貧瘠的沙漠也能佔地為王。

  從伊斯坎達爾嘴裡吐出來的花瓣漫天飛舞,只差沒像Archer的寶具狠狠貫穿那具厚實的身軀,帶出一片怵目驚心的血花。壓抑過頭的反撲超乎想像,等到乾咳的症狀終於消停,他的嗓子不僅疼得發癢,更挾帶幾分撕裂般的痛楚,就連呼出的輕嘆都嘶啞不堪。

  「咳咳,余果然還是不太擅長照料花。」

  幾片玫瑰花瓣飛揚的豔紅披風滑落,輕飄飄地拂過埃爾梅羅二世的鼻尖。剎那間一片混亂的思緒因為超乎常識的場面產生片刻停擺,多虧那股突如其來的麻癢,才將他一口氣從恍然之間拉回現實。

  埃爾梅羅二世瞪大掩在鏡片後方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對伊斯坎達爾提出一個又一個疑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像這樣……嘔出花瓣的症狀,有讓醫生檢查過嗎?Master那邊知情嗎?」

  「喂,冷靜一點。別這麼急著將余的事蹟昭告天下。」

  「……怎麼還有開玩笑的心情啊,笨蛋。」埃爾梅羅二世小聲嘀咕,忍住埋怨的不滿,改口問道:「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

  「嗯──」伊斯坎達爾若有所思地支著下顎沉吟,俯望著埃爾梅羅二世侷促不安的表情,在靈光一閃的瞬間翻身下馬,朝他攤開自己厚實的右掌。「既然這樣,跟余從牽手開始吧。」

  「哈啊?」

  「不願意嗎?」

  「等一下,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你應該先跟我解釋清楚──」

  埃爾梅羅二世瞥向對方比自己寬大許多的掌指,忍不住回想起多年前剛剛及肩的頭髮是如何被他的王任意妄為地揉亂。儘管以擬似從者的型態待在迦勒底的這段期間,他還沒有鼓起勇氣向本人親自確認──確認這些曾經是否不僅僅存在於自己的記憶裡。

  「哈哈,眉頭皺得這麼緊,用不著擺出那麼不樂意的樣子。」埃爾梅羅二世的神情太過凝重,壓低著頭的樣子有些垂頭喪氣。伊斯坎達爾用指尖戳戳他皺成一團的眉頭,不見以往那股想要什麼便付諸行動奪取的作風,而是溫柔地笑了笑,「余不會強迫你的,小子你自己決定吧。」

  伊斯坎達爾的呼喚跟腦海中的聲音重疊了。埃爾梅羅二世愣愣半晌,又故作鎮定地張唇。握成拳頭的指尖和終於吐出的音節都在顫抖。

  「──請讓我、考慮一下。」

  乾癢的喉頭又開始不安份地騷動,好似有帶刺的梗不停往裡頭扎。

  伊斯坎達爾頷首的同時抿緊唇瓣,不知能否在滿腔情意連同花瓣傾吐而出之前,順利等到埃爾梅羅二世鬆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