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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戻ろう。」

  

  御堂筋開口說了聲,兩人一路沉默著回到教室,但愛眼底滿是委屈,自己都鼓起勇氣直接挑明了,他居然顧著吃飯?她做的便當再怎麼好吃也不是這樣吧!但也是因為糾結著沒得到回應,她沒注意到對方已經紅了的耳根。

  

  下午的課程本該讓人昏昏欲睡,但中午的事在腦子裡盤旋,雖然清醒著,但老師說的一句也聽不進去,這還是母親離開後第一次,在那之後她只能依靠自己,成績一直維持在靠前的名次,靠獎學金和助學金維持著生活,雖然有得到贍養費,但也被之前照顧自己的親戚家卷走了不少。

  

  下午就在難得的神遊中度過了。

  

  身邊的同學一個兩個開始整理書包,有的人甚至老早收拾好,已經飛奔出去了,目光本能的望向了害得自己無法集中的人,思考了一下午雖然沒了一開始的委屈,但還是對未得到的答案感到有些不安,那人卻只是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教室。

  

  「一緒に行こう。」

  

  愛故作鎮定的和對方搭話,而對方只不鹹不淡的回了一聲「うん」這讓本就焦躁的她又更不安。

  

  這兩天她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這對現在的她而言無疑是有些新鮮的,在母親離開後周旋在親戚之間,生活穩定下來前她忙的沒時間處理自己的情緒,學校的事、課業的事、生活的事,這些多數同齡人都有父母操持,但她只有自己,久而久之也就感到麻痺了。

  

  時隔幾年這些情緒又回到她身上,反倒有些讓她不知道怎麼消化,只好全壓抑著,卻又在喜歡的人面前有些藏不住,但對方有察覺到嗎?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接下來就是社團時間了,雖然離IH還有段時間,但他們兩人都不是什麼會對自己鬆懈的人,照表練習不過是日常,而決定練習內容安排時間之類的,變成了她這個社團經理的工作。

  

  她當然也不是只為了接近喜歡的人就隨便說要加入,兩人分開的期間裡她也持續關注著這些消息,對自行車競技也有些基礎,但選手們都有自己的習慣和特質,這點還是得實際接觸過才知道,她不可能隨便更改訓練內容。

  

  來到社團室後反而因為有該做的事反而平靜了許多,因為多了一個經理,所以大家開始基本的自我介紹,在相互認識後現場氣氛雖稱不上活絡,但起碼還算得上和平,大家對新來的經理,且又是社團裡唯一一個女孩子的愛都挺和善,雖然因為昨天發生的事還有些尷尬,但御堂筋顯然不是會因此受到影響的人,在走流程的認識階段後直接開始說明自己的計劃。

  

  哪怕昨天已經經歷過一波衝突了還是有人不滿,石恒一一攔了下來,畢竟他的計劃讓這支隊伍有了奪冠的希望,而他的實力眾人也有目共睹。

  

  過程中有些爭執,但還是讓他領著其他部員就出去訓練了,石恒像是想到什麼,停下腳步開始跟她交代了些社辦的使用事項,還有請她幫忙準備的運動飲料,其他人都走到門口了,但因為好奇又停下腳步偷偷瞟了幾下這個新來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昨天才被當眾拒絕,今天怎麼又變成經理了。

  

  雖然被看的有點尷尬,但不過一會兒外頭就響起御堂筋不耐煩的聲音,幾個人擠在門口看正在交代事情的石恒和乖乖聽著的愛,只有最先走出去的御堂筋不知道裡頭在幹嘛,煩躁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其他人許是心虛,馬上就跑了出去,正在談話的兩人同時愣了愣,又交代了幾句話石恒便也跟著離開了,只剩下愛一個人留在社團室,她倚在門邊看了會兒準備出發的眾人,主要是她在意的那個人,直到看不見人影。

  

  本來以為社團時間多少能有點接觸,結果連對視都不超過兩次,在同個空間待了十分多鐘就又分開了,她似是放棄般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去處理剛才學長交代的事,準備好了就處理一些自己的事,但剛開學也沒什麼作業,只能沒事找事的打掃起社辦。

  

  與此同時,第一天的社團活動大家都不是特別上心,三兩成群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外乎是老家住哪和一些班級上的小事,還有忽然出現的新女經理。

  

  「あれは石垣さんの彼女ですか?」

  「多分だな。」

  「結構地味のタイプ?」

  「おめ、無礼だな...」

  「悪の意味はない、でもあれだなー『わ~本当に普通の子』の感じ。」

  「おめはな…話さないほうがええ。」

  

  面色陰沉的御堂筋從後面飛速的衝了過來,兩人還在震驚中,一下子連打招呼都忘了,畢竟這個人昨天一來就把社團整頓了一番,連學長都聽他的話。

  

  「ここで噂話をしている暇があるなら、必死でペダルをこいで、もしかしたら補欠になれるかもん、ザク。」

  

  還沒回過神他就又以奇異的抽車方式飛速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兩人。

  

  要是知道裝個水的時間會讓他遇上這種意味不明的對話剛才就不會特地繞開那個人了,是說他本來就沒有必要繞著走?但忽然收到告白這種事誰知道怎麼反應,小時候的約定還記到現在,這人是笨蛋嗎?而第一反應是思考答應後他們會怎麼樣的他也是莫名其妙,自己甚至連拒絕的想法都沒閃過嗎?

  

  腦海裏亂糟糟的,令人不快,好不容易把告白的事先拋到腦後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石恒的女友?他們也就是說了句話,甚至根本是今天才認識的,哪裡像是男女朋友,那些ザク腦子裡就沒放些能用的東西?

  

  意識到自己著重的點似乎開始有點改變了,本來應該只是因為那些沒用的ザク不好好訓練而感到無可救藥,他們怎麼看待愛和別人的關係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才對——即使到了這時,他也還沒發現自己已經下意識把愛和其他人劃分開了。

  

  在兩人各懷煩惱的進行自己的任務時,太陽已經正慢慢落下,很快到了該回去的時間,正當他以為免不了要遇上的時候,那人卻不在社辦裡。

  

  明明中午後就一直盯著自己看,連下課後也開口要跟著自己一起到社團,怎麼這麼好的時間卻不見人影?這又是想怎麼樣?不是追著要答覆嗎?

  

  室內只有一群剛結束訓練的ザク,卻沒看到那個這兩天追在自己身後的傢伙。

  

  「何やこいつ… 」

  「ん?誰?」

  

  本來他靠在門邊看著社團室裡面,愛的聲音卻忽然出現在身後,他有點嚇到了,雖然沒直接摔下去但身形明顯僵了下。

  

  「何もない。」

  

  雖然這個人平常說話也沒什麼起伏,但這句好像特別生硬,愛只是覺得莫有些疑惑,隨後開口道。

  

  「それで、答えてくれるつもりですか?」

  

  這次倒是沒有再盯著對方要答案,只是問了聲後繞過他進到社團室,到這裡都還沒什麼大問題,但為什麼直直的就走向了……石恒?看上去兩人靠的有點近,但實際上只是愛把老師交代的東西拿給對方。

  

  也許是訓練時候的閒聊導致,包含御堂筋在內,大部分人的視線都停留在他們兩人身上,很快兩人也發現不對,臉上是同樣的疑惑,但有些人已經掛上了然的笑容,也有人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なんでみんな石垣さん見てるの?」

  「いや…」

  

  愛無奈的向石恒提問,比起剛回來的自己,大家應該是看向自己旁邊的石恒,而被問的石恒也是一頭霧水,剛剛明明都各聊各的,現在全轉了過來一致盯著自己身邊的女孩;兩人完全沒發現並不只是其中一方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相比兩人的疑惑,倚在門邊的人冷靜多了,他平等的蔑視這裡除了花葉愛以外的傢伙。

  

  然而——直到社員各自散去,他們也沒再說上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