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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那一天




＊X千
＊謎時空




撕掉八月月曆的賽諾長長吐了一口氣。

終於！

有鑒於千空對於百夜的親密，以及未來老丈人的身份，自己迫不得已用「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理由爭取父親節。那麼現在，九月開始就該是屬於自己的節日了——

賽諾哼著歌，無視了好友討要生日禮物的訊息，興高采烈地展開新的一天。

啊，不知道聰明又可愛的千空會為自己準備什麼呢？

優雅地啜飲一口咖啡，賽諾迎接了新的一個月美好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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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諾原本就把猜測千空心意當成一個趣味謎題。

只是這一次，偉大的博士越觀察越開心不起來。千空還真的給了賽諾一個大驚喜，就是根本忘記九月的那一天是屬於自己的節日！

看著千空有些彆扭的祝賀好友生日，還因為軍人的回禮請客而吃得心滿意足的模樣，賽諾一整天上課都心不在焉。

「賽諾？賽諾老師？」

因為暑假的緣故特別飛到美國的千空不僅陪了百夜度過歡樂的父親節，還順便面對面接受了恩師的指導。

雖然都是即時指導，但是親自見面果然不一樣。總覺得賽諾熱情又仔細，很多時候尚未開口就已經理解了自己的思路跟困惑之處，真不愧是聰明的Dr.Xeno！百夜叮囑的那些事情根本是無稽之談嘛！

不過⋯⋯今天的賽諾博士完全不在狀態，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千空。」

「嗯？」

「有些日子雖然很接近，但是一個都不能少喔。」

「欸？」

千空愣了一楞，在賽諾充滿深意的黑眸注視下，漸漸瞪大了紅眼。

「啊！？我、抱歉⋯⋯日本沒有特別慶祝，我不知道⋯⋯」

看著孩子有些懊惱的模樣，賽諾雖然感到有些微妙，但仍露出欣慰的表情，溫聲安慰著。

「現在知道還不算晚對吧？無心之過沒有人會怪罪的。」

「有老師這句話我就安心了。趁還有時間，我們趕快走吧。」

被千空扯著起身的賽諾有些受寵若驚，一時之間不知道千空提前準備了什麼給自己。

「欸？這麼早嗎？千空真的有心了，老師我什麼都喜⋯⋯」

「九月3號是軍人節吧？還好還來得及，老師你也來幫我挑禮物吧！」

飄忽雀躍的心被千空的一句搶白打回地上。

「⋯⋯」

「老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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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空吶，你明白的吧，Science is Elegant！」

優雅的科學家對弟子如此說著，語氣雖是一貫的從容，卻又暗中強化了咬字，似是有所強調。不過即便不這麼做，年輕的弟子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嗯，我知道啊。」

不僅止於表面，千空早在賽諾的帶領下理解到此句的真意。即便不像賽諾那樣時常掛在嘴邊，卻也猶記於心難以忘懷。

「⋯⋯所以，為了符合這份優雅，該有的儀式還是要有的嘛！」

看著千空理所當然的燦笑，平常會醉心於笑容的博士這次卻有些焦急，甚至想著要不要再次重複一下自己的經典名言好將話題拉回正軌。

「呵呵，重要的日子怎麼能錯過？老師你也太心急了吧？」

眨了眨紅眼，孩子像是意識到什麼般笑了起來，晃晃腦袋看著心急的大人。

「沒錯沒錯，就是重要的日子，也不是急⋯⋯就是怕你忘了嘛⋯⋯」

看著千空胸有成竹的樣子，賽諾幾乎要有失風度地搓起手傻笑。

「十一月10號是世界科學日，現在才九月⋯⋯老師你也太期待了吧？莫非有準備什麼有趣的課程？還是有大計畫！？」

看著千空滿臉期待，雙眼中全是對自己的仰慕，賽諾用盡全力維持著差點垮掉的笑臉之外，腦海裡還被迫開始計畫著兩個月之後，那原本不存在的『科學日驚喜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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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賽諾覺得這句話雖然粗俗了點，但流傳至今也不是沒有道理。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為了重要、珍貴、偉大、不容錯失的目的，犧牲是在所難免的。為了多拿一份來自千空的祝福，賽諾有著無比的決心。

說服著自己付出才有收穫，抱持著壯士斷腕的一往無悔，賽諾找上了千空。

「Xeno這個名字啊——」

黑色的紙上卡，銀默隨著筆尖勾勒出風雅的花體字。

「如果島過來看的話，就是羅馬數字的十跟英文的一唷。」

賽諾沒有反轉卡片，而是直接將卡片推到千空面前。

剛吃完漢堡，正咬著吸管享受快樂水的千空偏頭看著坐在身前的賽諾，不太明白為何突然提起這個。在無聲的眼神示意下，千空再次低頭仔細審視桌上的字卡，這才發現賽諾方才流暢的書寫不知道練過多少次，一氣呵成的文字竟是反著的，此時一看便是再清楚不過的one與X。

十與一。

既是出自那人之手，又是那人所提，聰明孩子哪還沒有聯想。只是看著毫不客氣，幾乎可說是明示的人，千空表情不免有些古怪。

平常賽諾也是很照顧自己，在生日那天回禮也理所應當，只是自己沒忘呀，十月也還沒到呢。

「雖說十月有重要節日，但更重的是九⋯⋯」

「久？您老是打算當成八十大壽連開一週的封街流水席嗎？連龍水生日都沒有這麼鋪張。」

被千空這麼一搶白，賽諾的表情忍不住一僵。細微的臉部變化讓千空認定了自己的推斷，接著繼續說道。

「別的事情我還能滿足你的願望，可是流水席我是幫不上忙了⋯⋯端端盤子、佈置場地倒也還可以，唔⋯⋯或者有其他金錢以外的需求也可告訴我。」

雖然拿著七海集團的大少爺類比，不過千空還是有著替老師完成生日願望的心。不過他終歸是著小學生，即便用盡手段賺取科學津貼，千空也心知肚明那是百夜、賽諾還有學校對自己的栽培，挪用去其他地方未免太過失禮。

出錢做不到，那自然是出力了。

看著千空一點認真，賽諾是一個字都說不下去了。雖然心中高興千空的好意，但是接連的挫敗還是讓志得意滿的博士心情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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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零件還有問題。唔，難不成是日規與美規的差異？還是材料行拿錯東西給我了？」

「畢竟受到降落衝擊又浸水，光憑拍照有點難確認。有些檢驗有儀器比較方便，我是可以幫忙⋯⋯嗯⋯⋯千空啊，要不要再來美國一趟？」

「不行不行，才開學沒多久呢。不過殘骸我都收集好了，不然郵寄給老師好了？原素材當初我都有買備份，到時候即使用連線的方式說明，我這邊也能同步操作。」

「⋯⋯好吧。」

「嗯，那就先這樣了，掰掰。」

「⋯⋯千⋯⋯⋯⋯好吧，明天見了。」

千空面色如常的無視了賽諾房間裡突然換上的巨大電子時鐘，不僅顯示標準時間，還有斗大的字幕標示日期。

直到賽諾頹喪的關閉視訊，千空才放鬆心神，對著暗下的螢幕俏皮地吐了舌頭。

按照跟百夜的討論與估算，大概再過不久包裹就會到達老師的手上吧？千空腦袋裡想像著賽諾開包裹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久前在賽諾的指導下，第一枚小火箭成功升空了，軌跡非常好看、近乎完美。只是動力燃料的部分不知道哪邊出問題，所以半道失去動力墜毀。

說失敗也不算錯，但也足以稱得上是一部分的成功。

至少代表著與賽諾求學的日子裡，千空確確實實的進步著。

試射過程賽諾是隔著螢幕親眼目睹的，不過畢竟不是親臨現場，賽諾並不知道千空用金屬搗鼓出一大一小兩個科學家的玩偶塞在裡頭。美工不是千空的強項，說是人形還不如說是跳棋似的粗胚，好在拆了幾個玩偶的白袍，倒也還算形似。

試射的火箭有安裝觀景窗，小人偶就擺在攝影鏡頭之前。擁有太多變數的拍照其實模模糊糊，洗出來的照片大半被沒聚焦人偶後腦勺佔據，但還是從觀景窗捕捉到了高空俯瞰的景緻。

這是一趟無可置疑的飛行。

將歷經飛行有著些微破損的人偶放到了盒中。千空洗出了最好的照片，在背後寫下最真摯的祝福。


親愛的賽諾老師：
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裡，以我們的成功飛行，祝您教師節快樂。
希望有朝一日，我們可以一起上太空。


火箭殘骸、照片、禮物，早在幾日前就從日本寄出。

委託檢核是真，需要親自複查是真。

同樣的，對於恩師的感謝與祝福，同樣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