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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感謝妳,但也對不起妳。

失眠......
「醒了嗎?」
一閉上眼就看到妳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身體還可以吧?」

看著與妳的訊息不肯離開。
夢總得醒...至少這是個好夢...
我才意識到鑫警官有叫單。
不過我今天是不打算接單的就是...
可是車行還沒有人上班...
好吧...
我去載他吧。
接到了鑫警官後他表示要去拖車場,但載到一半似乎被海嘯沖走了...
原本打算等他一下,但我的時間不多了...
希望其他同仁可以接他。

不久大家都上了無線電...除了她。
也許我真的給她太大壓力了...
腦海裡仍迴響著她昨天的夢話。
「對了...我今天不會上班喔...」
與她報備一聲。
看了一下推特...熱帶魚樂居然靠政府限速政策斂財嗎...
我走到了附近一家銀行,我領出了一百二十萬...
她回我了...
「我的頭,快裂了...」
畢竟受了這麼重的傷...
我這樣真的好嗎...
「不會上班...但會在嗎?」
...
...
...
「會在。」
這兩個字是多麼沉重...?
簡單的兩字在我手中卻遲遲送不出去...
「要帶妳去醫院嗎?」
言穎峰,你果然還是心軟了...你承認吧...

你終究無法放下她。


「我剛剛吃了止痛藥,晚點就會好了吧。 還是你帶我去,可以讓你安心一點?」
「我帶妳去吧。」我將原本要打的字刪除後送出。
「來載我嗎?」
「嗯」
偏偏在這個時期政府發佈了限速政策...
心不在焉的...繞到遠路了呢...
終於...到了妳家了。
「快到了嗎?」
「我到了。」
看到她蹣跚的走了出來...我扶著她。
我在幹什麼...? 連副駕駛座在哪都忘了嗎...?

「我昨天...到底怎麼回來的?」
看起來沒有昨晚的記憶呢...
「我把妳送回來的。」
「你沒叫醒我?」
「看妳睡的這麼熟,妳也累了吧。 沒有對妳做什麼事啦,放心吧。」
只是輕撫著妳的臉罷了...。
「我知道我沒有被做什麼事。 上山下海的我也蠻累的。」
「嗯。」
「你...大概會在多久?」
「什麼意思?」她察覺到了嗎...
「總告訴我一個不上班的理由吧。」
「妳只要如果別人問起,妳只要說我老家有事情就好了。」
「回老家...」
「嗯,晚點再跟妳解釋理由吧。」
「那現在就是先把我送去醫院吧。」
「那妳今天怎麼辦? 要怎麼對他們解釋? 妳今天不上班的理由...我看妳也不能上班吧。 還是妳就老實點招供出來嗎?」
「可能吧,我明天有公職大會...我一定要把他們叫出來再確定一次。」
「妳可以...去開會嗎?」
「我想可以吧。」
「不要勉強自己。」
「反正我一定要去參加啊,而且明天好像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嗯。」
「果然還是跟他們講我摔傷的事情吧。」
「嗯。」
「明天好像...有一個活動吧,夏季宣導的活動。 我有被點名要叫過去參加...要下水。」
「因為妳溺水嗎?」
「應該是吧。 我被寫在要強制參加的名單上。」
「唉...」
「如果沒有傷的話我很樂意參加,只是...我不知道我的狀況O不OK,可能要讓...」
「妳不能碰水吧?」
「跟泳裝那次一樣吧?」
「可是...那應該是要強制下水...教妳游泳的吧?」
「我不知道能不能觀望,就是再看吧。」
「妳觀望...有意義嗎?」
「就看現場的人員怎麼指導吧?」
「嗯。」
「你今天沒去車行吧?」
「沒有。但是我有掛無線電。」
「狀況如何?」
「嗯,他們三個都上班。」
「沒有問起我去哪嗎?」
「沒有。」說是這麼說,但我實在沒心情去聽無線電內容就是。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辭職了?」
「妳要辭什麼職? 妳昨天才對我說過那幾句話而已,睡一覺都忘光了嗎?」
「沒...沒有,我還記得...我還記得啦,真的。」
「那妳還想辭職嗎?」
「不是...他們居然沒問我去幹麻了,是太習慣了嗎...」
「也許是我有在無線電提到妳還在休息的關係吧。」
「喔...喔....」
「那是...杜先生?」
「杜先生?」
「妳有不想讓知道的人嗎?」
「無所謂吧。」
「喔...不是杜先生,是其他醫師。」
「我覺得我昨天摔傷的事情,大概也被傳開了,局長也在,漢斯先生也在,也有其他人在,應該都有耳聞。」
我停好車扶著她進醫院... 醫院門口似乎出了些什麼事,聽到林醫師似乎在哭。
但眼前有更重要的人...
麻煩了伍醫師了,我也一樣在旁邊看著伍醫師問診。
一陣子換好藥後,她要我載她回車行,要開會議。
外面似乎還在吵呢...
我發動了車開到醫院門口讓她上車。
一路開到車行,雖然今天說不上班...但重要會議還是出席吧。
讓她先休息一下後順便被問道車行有哪些地方需要改善。
「趁現在沒有什麼人...你要講嗎?」
「晚點吧。」
「嗯?」
「講什麼?」
「任何你想對我說的事啊。 作為老闆...我有一定權力要知道一點東西啊。」
「晚點說吧。 我不認為現在講會是好事。」
「那我給你時間吧...到時候你給我一個地點。」
為什麼這個傻女孩總是在這種時候特別敏銳發現了呢...
之後問了我常在哪接到客,回答後我也跟她說以後接單盡量發車行系統不要私人單吧,可以指定司機。
畢竟這樣有什麼事也好追蹤。
覺得差不多了,她用無線電叫了大家集合。
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大家集合吧...
大家到齊後她再問了大家一次一樣的問題。
會開的差不多後,大家都離開了,只有博夷一人站在棚子下。
我開了車載她離開。
她想去咖啡廳看粉髮少年在不在。
可惜到了咖啡廳後並沒有營業。

很可惜...也只能載著她離開。
順便跟剛上山的伍醫師說咖啡廳沒開。
開著開著到了墓園,她什麼也沒問就陪著我邊聊邊走到他們面前。
我讓她先坐在草地上。
我分別在他們三個面前放了一個麵包。
「香腸少一根,就不發給你們香腸了,麵包...就加減吃吧。 不用太期待...菸跟酒我還是不會給你們的。 唉... 喔,這是我們家老闆,曾經與你們提過的問題兒童。 就...拜託你們多多關照她一下了。」
該講的都講完後...
「嗯,他們是我曾經的夥伴...我的家人。 中間那個是我們老大...左邊那個...是我一個很好的搭擋...右邊的...是我們的夥伴,一共三個人... 呵,可惜這下面並沒有埋著任何東西,沒有他們的屍骨,只有靈魂。」
「你曾經說過這裡是他們的家鄉嘛...」
「只有一個...左邊那個。」
「你的左邊嗎?」妳的左邊跟我的左邊是同一邊呀...
「嗯。」
「好。」
「原本想要把他們埋在另一面的,但他們的個性會想要看海吧。 雖然這裡也看不到海就是。」
「他們過去應該是對你而言非常要好的人吧?」
「嗯。雖然實際相處只有短短幾年吧。」
.
.
.
「你知道...我們拉瑪這邊跟白鯨有一個不一樣的觀點:我們都相信當一個人死後他會回歸自然,然後或許會化為精靈或其他事物,然後在某些地方重生之後,關照著曾經照顧過自己的人吧。」
「嗯...」
「然而這段話你信不信的話我只能說看你了。 但我覺得...我相信。」
「我確實也常常感覺到他們似乎還在身邊就是了。」
「那你應該就是被他們庇祐了吧。」
「嗯...或許吧,也有可能只是錯覺罷了...不過...」
「我會相信不是錯覺,就是...我只會說,直覺感覺應該是...在哪邊看著我吧。 我...長不大的小孩吧。」
「嗯。」
「我好像真的沒有一個作為大人的自覺。」她笑著說。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而且你看我也完全跟你活在不一樣的世界裡,你不會覺得怎麼樣嗎?」
「我沒跟妳說過吧...」
「嗯?」
「我的願望。」
「你...好像是沒說過。」
「嗯,畢竟是來到這的幾天...應該說...是這幾天才感受到的吧。」
「那是怎樣的事情?」
「作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那...對你來講是很奢侈的事嗎?」
「嗯...遙不可及。」
「平凡嗎...你在這個鎮上渡過的每一天我看你也過的算是平凡吧。」
「嗯。」
「那樣子的話...有算是到你想要的那種感覺嗎? 可能每一天還是會釀一些大事...有時候又會讓車行的人生氣啊...有時候又會和他們打鬧在一起啊...這算是另類的日常吧...平淡的日常。」
「嗯。」
「你不排斥吧?」
「不排斥。」
「你覺得啊...就他們的個性來講,看到我會怎麼反應嗎?」
「讓我想想...也會把妳當成家人一樣吧。 可能會先問妳抽不抽菸、喝不喝酒,繞過我...請妳去幫他們買菸買酒吧,之後拖著妳一起喝。 也許不會給妳抽。」
「喝酒啊...其實已經非常長一段時間不喝了;抽菸的話倒是不怎麼抽。」
「呵...沒事,他們自從變成這副得行之後,我就不曾拿過菸與酒給他們。」
「你強制他們戒酒戒菸嗎?」
「畢竟不好嘛。 前幾天有給過香腸,不過現在身上香腸剩兩根...就算了吧。 老樣子還是只給他們麵包。」
「應該會感受到你的心意啦,我覺得。」
「呵...可能每次都在罵我說只有麵包,酒呢? 菸呢? 唉...左邊那個喜歡抽菸,中間那個喜歡和大家一起喝酒,右邊那個總是被兩個人拖下水。」
「嗯...」
「他們,全部死在同一個人手上。因為他們...我才能在這邊。」
「是你曾經跟我講過的那個嗎?」
「嗯。」
「我如果再問下去...是不是也會讓你感到困擾啊?」
「不會。」
「你那個時候到底是...碰到了什麼樣的政府?」
「貪婪...自私...」
「你們為了反抗才這麼做嗎?」
「我當初因為我的家人...我不想承認的...最原本的...那兩個一男一女。 他們原本就在為這組織效力,而我...也是。 從以前到現在,我的童年只有毆打與期待。他們一邊抓著我的頭一邊往牆上撞,打著、踢著,結束之後卻又期許我成為某個高層可以讓他們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日復一日...日復一日...日復一日...日復一日...直到他們死去。」
「感覺已經超乎常人所能想像的範圍。」
「妳不要體驗比較好...那不適合妳。」
「是我的話...恐怕不會想活到現在吧...」
「嗯。」
「那...至少你人生之中,有遇到過真正像家人的人吧。」
「嗯。但是...也只有短短幾年而已。」
「那也夠了不是嗎?」
「是啊。」
「那...你要說說你為何來到這的原因嗎? 為了帶他們回來?」
「基本上...只有最左邊那個的老家是在這邊,反正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就乾脆都在這邊吧。畢竟如果只有一個人,我想他會罵我吧...沒人陪他。把全部的人聚在這...問題就大概沒這麼大了...呵...不過會演變成三個人一起揍我就是了。」
「那也是他們關心你的一個方式吧。」
「嗯。」
「或許他們還是很重視你的。」
「嗯。」
「不知道呢...曾經聽過好像有托夢這種事...」
「也許有吧,不過我覺得比較常是自己的幻覺吧。」
「只能看你是怎麼詮釋那個感覺了。」
「嗯。」
「但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相信應該是為了我做到什麼而這麼做吧。」
「嗯...」
「與你生活在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環境呢...畢竟我從小就是上山跑啊...城裡玩啊...雖然都是一個人...我還有家人這點也算是萬幸...就是...沒有什麼的一般人的平穩吧。」
「嗯。」
「直到後來我去國外研讀了大學,也沒有什麼深交過吧...就是表面上跟大家做一般的同學朋友,然後我就...常常做自己的事吧。」
「嗯。」
「回到了這後,算是稍微改過了一下吧...我還是到處給別人添麻煩,不過...應該還是有...啊! 有這麼一點...應該是...會關心我的...人嗎? 博夷算在內吧?」
「是吧。」
「因為跟他是生意上的...我不知道他私下是怎麼想的就是了...」
「嗯...」
「嗯~~我還是就當一個怪人就好,至少我過的開心。」
「活的開心的日子嗎...要是活的不開心,就跟死了無異就是。」
「嗯~不太想要成為大眾眼裡想要的那種人啊。 要就做一些絕對死了也不會後悔的事啊。」
「嗯。」
「你的話搞不好我這一套也無法套在你身上吧?」
「要是可以就好了吧。」
「如果可以的話...你到時候再回來車行吧,反正就是...你的位置永遠都在那,我也會在那邊等呀,所以就是...你隨時都可以復工。」
「嗯。」
「那你之後如果離開了...這三人在這不會孤單嗎?」
「所以我才帶妳來這...」
「那看來以後就是我代替你關照他們了。」
「嗯。 給他們麵包就好,別給他們酒跟菸......」
「不要給最好吧?」
「嗯。」
「好吧...一個月一次可以。」
畢竟...把妳交給他們了...
「離開吧...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沒呢...只要能到處走走看看的話...能讓我心情好點都可以。」
「嗯,因為如果不離開...也許等等會直接被他們打死吧。」
「欸...好吧。」
畢竟...不負責的擅自把妳交給他們。

帶著她離開了墓園,開上高速公路往我預想的地方去,路上閒聊著城堡的紙條...但我不放心她自己去找,就要她去問看看局長了。
不過...在那之前先去她家吧...畢竟有非給她不可的東西。
扶著她進入她家後...
我要她背對我。
「不...等等,先轉過來。」
我把我的手槍交給了她...
「欸...? 不是...這個...你...可以嗎...?」
我沒說話...將早些時候領的1200000交給了她...
「嗯...? 呃...這也太大筆了吧...」
我將我持有的三顆星鑽也交給了她。
「幫我...保管吧...」
「呃...好...」
「啊...還有...」
「嗯...?」
我將之前買的寵物罐頭給她。
再將我身上的一片巧克力給她...
「這個我可以當作是代替你給牠嗎...」
「就這樣吧,轉過身去。」
「喔...好...」
「幫我把槍先放進妳的櫃子吧。」
「沒關係你就...」
「好了,閉上眼睛。」
我第一次幫別人戴項鍊...我的手怎麼可以這麼笨拙...戴個項鍊都戴不好...?
「好久喔妳...」
弄了一陣子...終於戴上了...
「好了...妳完全沒有感覺嗎?」
「喔...」她看著她胸前的項鍊。
「喜歡嗎?」
「當然喜歡啊! 雖然我不怎麼戴首飾之類的...可是這個...我很喜歡...」
她握著項鍊笑著...
「嗯。」
「你覺得跟我很搭嗎?」
「嗯。」
純白的寶石象徵純真的妳...願妳永遠不會被染黑...
「你給我的東西...我會保存到你好的那一天吧。」
「我帶妳去一個比較沒人的地方吧。」
「雖然看到他一發沒被用過我還蠻感慨的...」她看著手槍與子彈。
我等他放完東西後...
「那...走了嗎?」
「啊..欸...好...」
加了油...往我預想的地方開去。
在車上我們聊著天湖的事...誰都沒想到會被熱帶魚樂報導出來。
「原本應該要帶妳去那邊的...但是都被報了,我想應該很多人會去觀光吧...」
「但我真的很喜歡那裡...雖然我在那出事兩次...不對,三次。」
「對不起...」
「沒責怪妳的意思啦!」

「你現在...對我已經像是當家人了嗎?」
「.........嗯。 怎麼了嗎?」
「畢竟你這些日子也為我做了很多事啊。」
「哼...」
我忍不住了...
「我要離開的事就這麼明顯嗎? 我記得我從來沒有跟妳說過吧? 我只問過妳一些事情而已...妳的直覺就這麼敏銳嗎?」
「在早一點的時候雖然有這麼想過...但是...過了這麼久還是覺得好像真的會發生一樣...」
「嗯...」
「我其實根本不知道怎麼...嗐...去接受這件事情吧...」
「妳會害怕嗎?」
「會。」
對不起...我無法對妳做出承諾...

就這樣...一路沉默的到了我預想的地方...
但蚊蟲實在太多太礙事...
最後還是照她的提議去了天湖...上方那顆櫻花樹。
我小心翼翼的帶著她上山。
她要我避開那棟小屋...因為政府控管著。
但政府公開把這列為禁地...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明明算是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到了櫻花樹後,我們走到樹下...
雖然還是有蚊蟲但沒這麼多了。
我們在樹下坐著聊天。
「如妳所想的...我會離開這。」
「總覺得是冥冥之中好像已經決定好的事情」
「嗯。」
「妳問我...會不會回來吧?」
對不起...
「我無法保證。」
對不起......
「我不能跟妳保證。」
「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我...前幾天在我的竊聽機那邊知道了我的行蹤好像曝露了,我會離開這...因為我不想把妳牽扯進去。 只要我還活著的一天...我就不會安寧...」
「嗯...沒有辦法...有任何方式幫助你...?」
「妳做不到。」
「嗯...這樣...你...也就是說...你回來的機率...很渺茫嗎...?」
「嗯...我會死。」
「你不會死的。」
「我如果不死,他們會無止盡的追查下去。」
「可是...你、你、你真的...我不想要你... 我不想要你這樣子死...離開...」
「我也不想...但是...如果我再不離開,放出我出國的消息... 我不想看著妳出事。」
「這是...保護我嗎...?」
「原諒我的自私吧...」
「還是有很多想要跟你做的事耶...」
「嗯...」
「像是...把你拉來城堡...給每個人介紹...或者是...拉著動物...狩獵啊...跑一跑也好啊...或者是在車行工作都行...好像我也有點那麼自私...」
「並不會。」
「雖然說你這麼講...可是我還是...我願意等。」
「如果.........好吧...我跟妳說吧。 我...這邊有一個藥劑...是在當時...某個事件中從組織那邊偷來的...如果上面標示的沒有錯...是一種...可以讓人在死後...回復傷口的藥吧...也就是說...如果我先把藥打進自己身體裡...我再被他們殺死的話...我可能會進入某種假死狀態也說不定。 但是我不知道這個藥劑的效用是不是真的有效。」
「你想賭一把嗎?」
「我想...也只能這樣吧。如果當初沒有遇見妳...我應該也不會用吧。」
「我好像又增加了不該增加的困擾的感覺...」
「不會。」
「以後我會...我會...跟我之前講的一樣吧...我...會替你祈福的...」
「所以...我要跟妳說...也許成功的話...幾天後我會回來。 也許...一輩子也回不來... 我不知道回來時會是多久... 我希望是可以回來的吧...」
「如果你回來的話...我、我、我努力...給你一個...你想要的...那個生活吧...簡單平凡的生活...或是怎樣都可以。」
「哼呵... 所以,有一件事我要跟妳講。」
「什麼事...」
「如果...我兩年後還沒有回來,就把我忘了...就把我忘了吧...」
「可是我不想。」
「我想...我可能不值得妳這樣做吧。」
「每一個人都值得,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
「哼......唉...明明都已經想好要怎麼跟妳講了...結果妳的反應...還真的讓人捉摸不定。」
「你知道我現在其實很難過嗎...」
「嗯...」
「回來的話...你回來的話,一定要跟我講...好嗎?」
「妳知道...我很希望我可以跟妳說我可以平安回來...但是...但是...我...唯獨不想欺騙妳...」
「不奢求你平安回來...可是我一定要看到你。」
「我不確定這個藥有沒有任何副作用,甚至我連它的效果到底有沒有效我也不清楚。」
「如果...」
「但是,我也只能賭了吧。」
「雖然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用到那個就可以回來...」
「呵...一定得用吧...如果沒有確實死在他們手上,我只會被永無止盡的追殺。」

.
.
.
「如果...你回不來的話...那我...我會...把...我們所有過的事情...」
謝謝妳願意忘記...
「全部記下來吧...然後之後可能不會再想起也說不定...可是我不要忘記這一刻。」
「呵...我就知道,雖然我要妳忘記...但妳肯定會拒絕我的。」
「怎麼可能不拒絕...你是車行的一份子啊...」
「嗯...」
「我不知道我未來會怎麼樣...雖然我覺得鎮上不會越來越平靜...只會越來越喧嘩。」
「我有一個小小...不對,很任性的請求...」
「你說吧。」
「妳曾經對我說...到七月底之前都會好好的... 我希望妳之後能夠一直好好的。」
「我...會在你回來之前都好好的讓你看到...我活的很好...」
「如果我能夠回來,之後...妳也只能好好的。」
「我這次不會食言...我這次一定...一定會...在你回來前讓你看到我沒有傷,我過的很好。」
我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
「這樣你回來看到我會不會安心一點...」
「嗯,會吧。 如果我兩年後沒有回來...幫我...嗯...... 幫我把那把手槍插入左邊的墓中吧。」
「這樣好嗎...?」
「不然...我一個人流落在外...也是蠻難過的。 至少還能繼續在這座城鎮看著妳吧。」
「這給你。」
一個望遠鏡...?
「我已經很多了呢...」
「你就把這當作有意義的東西吧,我給你的。 有什麼想看的東西的話...用這個看看能不能看到我吧。」
「那...這個給妳..」
我也把我的望遠鏡交給了她。
「你的嗎?」
「嗯。」
「等你回來以後啊...再帶著你去我想去的地方吧。或者是...這個地方被列為專屬地之類的話...我再帶你來,就不會有人煩我們了。」
「如果我回來的話...妳想去哪裡,我都帶妳去。」
「一定會去到的...不管用什麼形式都可以。」
「原本我還會很悲觀的面對這一切...也許真的被妳改變了什麼吧。」
「或許只是我不太會去看另外一面吧...」
「本來以為妳會很難過...不停想著要怎麼安慰妳... 而且加上妳昨天才受傷...我真的不想給妳壓力。」
「只能說我心裡有個底吧...只是沒想過他會這麼沉重就是了...」
「嗯......」

「我...會搭上12點半的飛機... 妳...也許可以每天傳一封訊息給我吧...雖然我可能看不到...」
「我就當作是報平安吧,每天告訴你我怎麼了。」
「嗯。」
「收不到也沒有關係...只是我會當作...你可能有看過吧。」
「嗯...」
「這裡看久了真的會有點捨不得離開。」
「嗯。」
「或許這裡其實也不是什麼壞地方。 只是他真的被孤立了而已。」
「嗯...不過妳們古拉瑪的故事也蠻浪漫的?」
「都是流傳了這麼久的事情了...他到底有沒有被口耳相傳而改過也不知道。」
「嗯,這裡...霧越起越濃了啊...已經什麼都看不到...」
「還記得我剛剛給你的望遠鏡嗎?」
「現在用不到吧?」
「我知道啊,可是...如果說你在別的地方啊...看的到天上的星空的話,有時候用那個望遠鏡放大去看也很美麗。」
「嗯...」
「阿嬤在我年紀很小的時候都說啊,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是曾經的拉瑪族的祖先所化為的吧。 然後他們會看著我們所有拉瑪族每一次的行動,或者是所做過的一舉一動,被他們紀錄。 等到他們返回大自然之後,再繼續傳承著他們的故事。」
「我在過去...總是會無緣由的看著星星。」
「因為可能...我們的祖先也在庇佑著我們吧。」
「呵...但那時候我與妳完全不認識。」
「從那刻起就在看了吧...直至現在說不定也在看。 不過...我已經算是末裔了吧...我不覺得已經有其他拉瑪族願意回到這裡了。」
「嗯...」
「我曾說過找初衷對吧?」
「嗯。」
「老爸給我的回答實在是很不明瞭。 可是最一開始他所創立這個車行的時候,他完全白手起家去和政府談判,他想要山上的拉瑪族可以得到一些保障,能在城市間往來。 這樣的話...拉瑪的聯繫也就不太會這麼容易消失了。 所以我曾想過他的初衷是不是想找回鎮上能夠找到的拉瑪族。 或者是做他當年曾經做過的事...讓我體驗一下吧?」
「或許吧。」
「所以...我會一直在這個車行的,如果可以再讓大家重新連接在一起的話...那我會一直做下去的。」
「嗯,讓我任性一回吧...如果有其他人問起我去哪了,就跟他們說我回老家辦事情...就夠了。」
「我知道。」
「妳應該...不會在我離開後哭的淅瀝嘩啦的吧?」
「我希望不會吧...」
「嗯...」

日出了... 太陽劃破了夜色,我們背對著太陽,看著大地被太陽所照耀。
「曾啊...聽過一個人講過...活的人怕死,死的人怕被遺忘。 所以可以的話...我想要記住身邊的所有人吧。 所以我也不願意放開你。」
「.........嗯...」
「還是會思考到底...我們車行啊,大家是不是也都有說不來的口,只是不像你會這麼坦然而已。」
「我也...只有對妳坦然吧?」
「或許是花了些時間吧。」
「說實話也不知道為什麼...妳就是有這股魔力。」
「是好事吧?」
「嗯。」
「如果其他人也可以這麼輕鬆講話就好了。」
「嗯。」
「起來一下。」
「嗯?」
「起來。」
「去哪裡嗎?」
「面對我。」
「嗯?」
我抱住了她...緊緊的...緊緊的...
她沒有反抗,就這樣靜靜的被我抱著。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而已...」
「還蠻溫暖的...」
「嗯...」
「如果你回來的話再送你一樣的擁抱吧。」
「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吧?」我放開了她。
「那...就下山吧。」
「嗯,妳要先回家嗎?」
「我......我可以送你一程嗎?」
「嗯。」
我扶著她往車邊走。
「這次我跟妳保證...我一定會把妳平安的送下山...」
「我相信你也做的到。」
「總覺得應該要封鎖這一帶才是...太多閒雜人等的話就不像天湖了。」
「妳曾說過...我們這群閒雜人等是不會懂的,那現在我還是閒雜人等嗎?」
「我想...或許不是吧。」
「嗯。」
「如果說...我認可你來這裡的話,他們也認可吧。」

我一路小心翼翼的下山...
「我可以...開慢一點嗎?」
「你可以慢慢來呀,安全最重要。」
「我只是...不想這麼早面對離開的事而已... 讓我任性一點吧。」
「沒有問題啊...雖然還是得面對...不過就這麼一次,我想也不是什麼壞事。」
經過了天湖,我還是忍不住多看一眼...
「有朝一日的話,我看就回來這也不錯吧。 畢竟這個地方真的很美。 雖然我不知道那屋主是誰... 」
「嗯...是啊...」
要是還能有以後的話...
「那等一下...先回我家一趟吧...」
「嗯,好。」
「畢竟也要換套衣服呢...」
開上了高速公路...看到了一臺警車逆向朝我們開過來...
「停車,怎麼了?」她說「呃...警官有什麼事嗎?」
下車的是局長。
他問我們延路過來有沒有看到車子,因為有偷車警報。
可惜沒看到呢...
離開後我們兩個都笑了出來。

「有點破壞氣氛...不過就算了吧。」
「不過我也說過這陣子好像會越來越不平靜,感覺是真的。」
「那妳自己也要小心點......我不能在妳身邊保護妳...」
「...我、我、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啦!」
「喔。」
那就好呢...
「一樣跟我過去說的一樣,妳要跟我約定一件事情,不會去做什麼傻事之類的...雖然我說過如果妳誤入歧途時第一個殺了妳,但妳可別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回來...」
「知道了,那樣的事我一定不會做...也就是說要造成你的困擾可以,只要不是那方面的事就好了吧。」
「嗯,還有別再受傷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答應你做到的。」
「嗯,去考一張武器執照吧。 買一把電擊槍帶著防身吧。 畢竟...我不能在妳身邊保護妳,妳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我知道了...我聽你的。」
「但是...別隨便用那把槍。 雖然很想叫妳帶著...但是怕被搜身...就沒辦法了。」
「那...我也說過吧,我不希望你用那把槍,相對的...我自己也不想用到...所以我會當作...你要求我保管好的東西就是。」
「嗯,我給了妳三樣東西,除了槍以外妳都可以自由使用。」

就這樣...一路沉默的開到了我家,我一樣扶著她...走回我家。
「明天...」
「嗯?」
「還是要乖乖去醫院回診。 只是我不能陪著妳去了...」
「我會請別人帶我去...或是我自己去...」
「找個人陪妳吧。」
「我明天也有大會...恐怕重頭到尾都得我自己參加。」
「嗯。」
我扶著她上了樓...
「第一次來到你家呢...」
「嗯。」我扶著她到沙發「我原本想買對面那棟,可惜沒空屋出售。」
扶著她坐好後...我進去換了件衣服。
「這是第二次了吧,穿那套以外的衣服在妳面前。」
「好像是吧,你偶爾這樣穿也不錯啊。」
「嗯。」
「走吧,在你還趕得上飛機之前。」
「嗯。」
我再次扶著她走出門進車庫...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最後一次...走在一起...
最後一次...照顧妳...

我們一路往機場開去...過程中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不時往後照鏡看著妳的臉...妳的眼眶紅紅的呢...

到了機場...為什麼...我不想下車呢...
她率先下了車...
「那送你到這邊就好了吧?」
「時間還沒到...再讓我多任性一下吧...」
我與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如果今天是以正常的方式看著你...送你離開的話...也許不會這麼難過吧...」
「......」
「我覺得啊...可能會有一段時間還無法習慣沒有你的日子吧...」
「...我想...我也是吧...」
「會不會是我們太依賴彼此有段時間了啊? 我好像從幾天前嗎...? 就煩著你了。」
「不覺得煩,只是...會...逐漸越來越難以對妳開口這件事吧...」
「我們...到底是怎麼聊到這麼多的啊?」
「誰知道。」
「我只記得你最初與我提你的事情是發生在...酒吧吧。」
「嗯,老實說吧...曾經妳摔下山前,說我是閒雜人等時我還挺難過的。」
「我以為沒多少人知道那地方...可是一知道是其他人時...當下有點...所以是...亂講話吧...」
「嗯...」
「唉...在那天之後...好像就逐漸出事了吧? 而且好像都是受了不小的傷。」
「可以的話...我希望妳可以別再受傷了。」
「我這次一定會好好做這承諾的啦。」
「嗯。」
「當初...我溺水時你也是同樣的心情嗎?」
「嗯...」
「你會不會有瞬間覺得...這車行已經完了?」
「嗯。 這是我的車鑰匙跟房子鑰匙...一樣交給妳保管。」
「就這樣...讓給我嗎...?」
「嗯,如果妳有困難...把它拿去賣掉我也不會怪妳。 不過我不這麼做...等下妳也回不去吧...畢竟...還是我開車載妳來的。」
「我好像也沒想到如何回去的方法...」
時間一滴滴的在流逝著...
「我還是冒失到最後一刻呢...」
「這才像妳吧。」
「我希望我可以再成熟一點,這樣你們應該看了也會放心吧。 不過後來覺得...」
「這可能跟尚天瀚說的一樣吧? 如果妳改變了...那那個就算不上是真正的妳的吧。」
「所以後來我還是決定...就回到現在這樣就行了。」
「哼...少受一點傷就好了。」
「你會不會覺得...整天不受傷很不像我的感覺呀?」
「嗯,但是我是那裡期望的。」
「那有什麼你希望...想要交待給我要我做到的事嗎?」
「妳願意完成我最後的願望嗎?」
「你開口我就達成。」
「對我笑一個吧...我希望在最後還是能看到妳的笑容...」
「嗤呵...太難了啦...」她強忍著笑容。
「那這樣能夠笑一下嗎...」我再次抱著她。
「好...好啦...我努力嘛... 這樣你喜歡嗎...?」她繼續強忍著笑容,哪怕眼已經紅到不行了...
「或是妳想要直接對我哭一場我也不會介意就是了。」我抱著她說。
「那...那你沒有再回來的話...我一定罵你喔...」她的聲音終於明顯帶著哭意了...
「嗯,妳可以恨我。」
「怎樣都好...你一定要回來...怎樣都行...我會...你的兄弟我會對你好...對他們講的...說你怎麼了...」
「嗯。」
「可以嗎?」
「嗯。」
我放開了她...
「還允許我再抱你一次嗎...?」
「嗯。」
我們在機場前互擁著。
「嗯,記住這個溫度...」
「嗯。」
「不管到哪裡都不要忘記這個抱過你的溫度...可以嗎...」
「嗯,我不會忘記。」
「差不多要登機了吧?」
「嗯。」
我們放開了對方。
「再見了...言穎峰。」
「嗯,再見了...蝶佳芙...」
我的腳...無法往機場走去...
我不捨的看著她...
這樣不行啊...
「祝...你旅途一定要保重...」
「嗯... 我會......我會盡我的全力...回來的...」
「記得...我一定在...」
「嗯...」
「所以,有任何問題跟我說就好。」
「嗯...」
「走吧...」
「嗯...」
.
.
.
我轉過了身...
往前踏出...踏出....
我踏不出任何一步...
強逼著自己踏出一步...兩步...
我回了頭...
抱住她...最後一次...
她也回應了我...
「你就先去吧...快趕不上了吧」
「嗯...再見...」
「再見...」
我走進了大門...但我還是回了頭...她仍守候在那...
我閉上眼...才發現我居然又流下了一滴淚...
上次哭是什麼時候?
啊...是幾年前的那次啊...
失去你們的時候...
現在...我又要再次失去了嗎...

要說這個在鎮上最放不下的東西就是妳,比起看著妳強忍住自己的情緒...我更希望妳可以大哭一場,但那樣的話...我會更捨不得走吧...
所以...謝謝妳...
沒有在我面前大哭...
謝謝妳...願意陪我走完這最後一程...
謝謝妳...

今天沒有遇到有趣的人,但我失去了對我而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