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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與深空
#沈星回

#第一次約會


他其實覺得她很輕。

抱在胸口的小身板，明明在揮劍時還覺得這女孩身手挺利索、跟他打配合從來也不掉鏈子，雖然在訓練室時沒少見過她邊貼著藥布邊一臉努力壓抑痛苦的表情努力霍霍著要他陪著一起⋯⋯以她的形容來說是「雙人份特訓」，但基本都是他在糾正她的姿勢與力度，他本身倒沒怎麼練習，頂多拿木劍當個最稱職陪練。

平時還不覺得她是那麼嬌小，大概是今天見面的感覺變了，穿著裙子、化著淡妝，把頭髮弄得微捲的模樣挺可愛，眼神偷偷看著他、又在對上視線時別過的小表情也很可愛，像上週他們一起去夾的那只軟咩咩，讓他覺得這樣拎著她的高跟鞋打橫抱在街上走絲毫不違和。

「怎麼想到要穿高跟鞋？」
「平常穿平底靴穿習慣的，那細根看著感覺很難走路，妳能堅持走到現在、我覺得很厲害。」

她的臉有點紅。
有些搞不清楚是因為被他氣的還是太陽曬的⋯⋯他有努力讓她走在陰影處了，這邊街道建築較矮、沒有騎樓，他只能儘量靠邊，垂首看看她有沒有比較好時發現粉嫩嫩的臉頰裡現在還帶上了點委屈的模樣。
他有些無措，如果現在能騰出只手大概就是在撓髮的程度。

「⋯⋯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妳不開心？」

「⋯⋯」
「因為這樣比較可愛。」

「嗯？」

她說得相當囁嚅，讓他只能把人再抱緊些、離他更近一點，微微側頭傾聽，還乾脆站定原處想把話聽完才繼續行動。

「啊⋯⋯你不用特別停下來，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我覺得很要緊。」
「說吧，我在聽。」

一臉認真的表情惹得她又好氣又好笑，在男人懷裡的雙手本是抵著他的胸口以保持平衡，此時此刻便覺得好似也不用那樣矯情，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他願意理解她，願意聽她說說話，大至打怪小至陽台種的小植物澆沒澆水，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只要他有空閒，她需要他時、他總是一句好，絕對配合、行動跟在應允後。

她忽地張手，環過他的脖頸後往下一按，本就離得近的距離被這麼一下子歸為零，相交點為沈星回的臉頰上，小小地啵一聲，以他們站的位置而言不大張揚、但足夠叫人訝異。

「——我說，」她眉眼帶著笑、還是臉紅，只是這下聲音全在耳邊，輕輕傳進他的心口，有一點癢，「我想讓你覺得可愛。」
「今天是約會，至少我覺得是。」
「所以穿得像個女朋友，想讓你多看看我。」

一鼓作氣語畢，她正準備將雙手收回，卻聽見他低低一句別放，一雙湛藍色的眼眸裡細數盡是星辰。
她就倚在他的胸口，那股悸動對她而言很直接、很清晰，那心臟脈動的程度，比以往都要鼓譟。

「妳一直都很可愛。」
「裙子很可愛、特別造型過的髮型也很可愛，尤其看著我的表情最是可愛，我只是沒提，對不起。」
「原來是為了我而打扮的麼⋯⋯」

他的眼神隨著語句聚焦在她的唇。
聲音裡帶著一點沙啞、帶著一點期待，眉間全都是柔柔的低哄，額際朝她的方向蹭過來。

「遲來的稱讚，沈星回這個遲鈍的男朋友能不能跟女朋友換一個好寶寶獎章⋯⋯大人的那種？」

「⋯⋯你這——」

他笑了，因她的臉更加鮮紅欲滴，而他也不打緊她的回應，偏過頭就將屬於他的章印由清淺至深地烙在該在的位置。

第一次明白，原來心臟跳動得這麼快也是一種暢快，源自於她給的、小小的心動。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