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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牆]
白金之星將一副副相框掛上牆壁,方正的相框裡承載著二人高中三年來的生活點滴,待牆上全掛滿照片,花京院疑惑道,「承太郎,為什麼中間空了好大一片?」

「之後要放上我們的結婚照。」
空條隨口回應,像早已排練了數百次,花京院偏頭看向他,從初識到如今,他的愛人從少年蛻變成了青年,從牆上相框裡稚嫩的面容就能窺知一二。

「承太郎,如果沒有我,那你會和誰在一起呢?」
花京院說得含糊不清,空條卻聽得很清楚,他抬頭看著整面的照片牆,中間的空白像他十六歲前的人生軌跡,單一且無趣,向外延伸的相框裡全是和花京院的照片。

「典明。」空條湊近他。
「嗯?」
「有你在就好。」空條吻上他的愛人。


[出門吻]
1.
琴瑟和鳴的雙親佔據在空條前半生的大部分記憶裡,他的母親會親吻出門前的父親,並送上一句路上小心,出門吻在兒子出生後自然也渡到兒子身上。青春期的空條彆扭的接下母親幾十年如一日的出門吻,而他自然也把這個小習慣帶給愛人。

「典明,你又忘了。」
空條握著方向盤嘟囔著,花京院放開車門的把手,轉過身湊近空條,在愛人的唇瓣上落下輕吻,空條摟住他,加深這個吻,舌尖挑開唇瓣,掃過牙槽搔刮上顎,花京院嗯嗯嗚嗚的哼出聲,空條伸手替他抹去唇邊的津液。

「Have a super day。」
空條的心情明顯好上許多,花京院紅著臉羞惱的瞪了他一眼便匆匆下車。


[睡前閒談]
1.
空條和花京院在就寢時習慣關上所有的燈,臥室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空條伸手把身旁的愛侶摟進懷裡,花京院窩在他的胸前,平穩的心跳聲近在咫尺。

「承太郎,大學怎麼樣?」
「就那樣。」
「有很多女孩子嗎?」
「不知道。」

花京院不滿的仰起頭,在一片幽黑中瞪像對方,空條把花京院抬起的臉壓回胸前,被窩下的腿交纏在一起,「快睡,你明天早八,別又賴床了。」
花京院睜著雙眼毫無睡意,他不依不撓,「承太郎,明天早餐吃什麼?」

「等你起床再說。」空條順著聲源胡亂的吻在花京院臉上,懷裡的人咯咯大笑,身上的被褥弄得凌亂,花京院粗喘著氣推開空條,空條替他重新蓋上涼被,擁住他的手在背上有節奏的拍,忍俊不禁的低啞嗓音響在花京院頭頂,「快睡、快睡。」

[櫻桃梗]
1.
紙盒裡裝滿櫻桃果核和打結的櫻桃梗。花京院的臉頰被舌尖頂出凸起,發出細碎的嘬嘬聲響,空條伸手湊過去,頂著花京院疑惑的目光接下他吐出的櫻桃梗。

空條細細觀察,它被花京院舔得晶亮,圈繞起的結在褐色的梗中間,花京院傾身捧住他的臉,「要我教你嗎?」

2.
花京院唇瓣的櫻桃漬蹭到對方的唇上,靈巧的舌帶著櫻桃的氣味探入空條的口腔,掃過成排的齒貝,搔刮上顎,梭巡在溫軟的軟肉上,纏綿繾綣。空條圈住他的腰,將他推向自己,豔紅的舌交纏在一塊,滑落的津液看起來淫靡至極。

花京院貼著空條的唇瓣,低聲輕喘,「承太郎會了嗎?」
「還沒。」空條啣住他的唇輕輕地磨,瞇起的眼盈滿愛慾。

[紅色,玫瑰、鬱金香與滿天星]

1.
空條最近留意起通勤路上的那間花坊,就開在咖啡廳旁邊,許多男士會捧著、或拿著盛放的花前往咖啡廳赴約。

推開花坊的門,門把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沒有想像中濃郁的花香,只有清淡的、舒心的幾縷香氣和諧的充盈在店內,店員放下手邊的工作熱情招待他。
「您好先生,請問我能幫您什麼?」
「我想要一束送給愛人的花。」空條用流利的英文回應,而後又補充道,「紅色的好了,和他很相配。」

2.
兩人在玄關交換了短暫的吻,空條順勢將玫瑰花束塞進花京院懷裡,花京院抱著花束,上揚的嘴角透著歡快,「承太郎,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今天是一如往常喜歡花京院典明的日子。」空條吻在他的面頰,染上愉悅的氛圍。

花京院將花插進花瓶裡,擺在客廳桌上,空條看得彆扭,像對花京院的愛赤裸裸的袒露在人前,轉念一想,他正愁著對愛人的愛無處表達,綻放的鮮花倒替他訴說了情意。

玫瑰凋謝了,褐色的花瓣搖搖欲墜,萎靡不振。傍晚,空條抱著未盛開的紅色鬱金香回家,小巧的花苞層層包裹著裡頭的花蕊,空條又吻住愛侶,「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喜歡花京院典明。」

花苞綻開,花京院湊近聞,淡淡的花香飄在鼻間,捧住空條的臉,在唇瓣上啵的一聲,「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喜歡空條承太郎。」

3.
紅色滿天星恬靜的立在花瓶裡,落下幾顆花球在桌面上,空條輕手揮去。

「承太郎,為什麼你都買紅色的花?」
空條把愛人臉邊的髮絲捋至耳後,露出姣好的面容,淡紫色的眸波光艷瀲。紫色的花卉似乎也很適合,空條不合時宜的想,面對愛人對問題,他是這樣回答的,「因為和你的髮色很相襯。」
「噢⋯。」
空條敏銳的捕捉到對方嘴角細小的勾起,隔天他在圖書館裡翻開厚重的花卉大全。

4.
「這幅畫是學期末的作業嗎?」
空條指的是桌上的帆布畫,畫布裡紅豔的玫瑰和鬱金香依偎在一塊,零星的滿天星如冬日裡紛飛的白雪飄散在其中。

「嗯,讓你替它取個名字如何?」
花京院的手指被空條握在手裡細細搓揉,空條沉吟了一會,乾澀的唇落在他凝脂般的手背上,
「 Antheia。」

[辮髮]
1.
花京院在梳妝台前比劃,落在肩上的殷紅髮絲已經到了能夠綁起來的長度,雙手圈住長髮,梳理撫平成馬尾,空條站到他身後,伸手接過他的動作,指尖滑進髮絲裡,學著書上的編髮教學,將分好的髮絲交叉。
編髮不似預期的那般容易,空條臉上浮現出懊惱的神色,花京院也不催他。鏡子裡的愛人低垂著眼瞼,緊抿的唇未透出一絲不耐,曾經打垮惡人的雙手此刻顯得有些笨拙,空條小心翼翼的握住手中的長髮,分開、再交叉。

花京院抬手碰在空條的面頰,空條輕柔的吻在他的掌上,呼出的溫熱鼻息和濕軟的觸感盈滿於掌心裡。面對愛人,空條總有無底線的寵溺和脾氣,他細聲嘀咕,「乖,很快就好。」

2.
髮尾纏上黑色皮筋,空條如釋重負,髮辮雖鬆垮,卻飽含空條豐滿濃烈的愛意,花京院轉過身,髮辮乖順的垂在頸間,他摟住空條的腰身,仰頭望進空條眼裡,「好看嗎?」
「好看。」空條不假思索,回擁住愛人,寬大的掌心將花京院往自己身上推,像是要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裡,細密的吻如雨滴般落在花京院的頰上。

[讓他降落]
1.
無所謂,他的承太郎會接住他。

迪奧的狂熱替身使者粉絲。花京院被綁上高空,對面的人猖狂的大笑出聲,「你要是打敗我,你就會從這裡墜落。」

縱使迪奧已逝去五六年,可他的影響力在他的狂熱粉絲之中仍然未減,花京院悠悠嘆息,綠色法皇的觸手纏綑住對方的身軀,驟然收緊,纏在自己身上的束縛逐漸鬆綁,兩人同時墜落。
呼嘯的風包裹住下墜的花京院,他大可伸出綠色法皇拉住任何建築物,但是他沒有。他知道他的承太郎會接住他。

2.
空條仰頭專注的盯著墜落的愛人,張揚飄舞擋住朝暉的風衣,令他像從天而降展出純白翅膀的天使。空條伸出手,他會接住他的典明。

墜落的下秒花京院被抱在溫暖的懷裡,他抬頭和空條對視,空條的眼底滑過一絲寵溺的無奈,「我不認為這是個好計畫。」

花京院綻出笑靨,飄動的髮梢還殘留著風的氣味,「有什麼關係,計畫有好好完成就行。」
空條握住他冰冷的手,默許戀人偶爾的任性,「走吧,不需要我們了。財團的人會收尾。」

[髮圈]
1.
茶匙挖起一勺雪白的冰淇淋,送入口中,濃郁的牛奶甜味漫溢在唇齒間,終於吃到心心念念的甜食,花京院饜足的瞇起眸。塞在耳後的深紅長髮隨著動作如飛瀑般沖瀉而下,空條伸手理順他的髮絲。

中間向右、中間向左、中間向右、中間向左,空條在心裡複誦編髮的技巧,日漸嫻熟的動作讓他不再手忙腳亂。捏住末端剩餘的一小撮,將手腕上的髮圈纏繞上去,雖說有些歪斜,當作側邊辮子卻也剛剛好,空條輕柔的將髮辮撥到愛人肩上,垂落在頸邊。

2.
隔壁桌的女孩拉住身旁男孩的衣袖,低聲埋怨,空條憑藉白金之星,聽得一清二楚。
「你看隔壁桌的男生,他會幫他男朋友綁頭髮。」
「但是我不會綁啊。」男孩說得理直氣壯。

哪有什麼會不會,只有愛或不愛。空條拂去愛人嘴邊的餅乾碎屑。

[鯨]
1.
「承太郎,我們去看海。」空條轉頭看向廚房門口的愛人,點頭應允。「海邊風很大,多穿點。」

他想撫平花京院近日緊擰的眉頭,看見空白的畫布,瞬間明白對方的煩悶。空條牽著花京院的手,漫步在沙灘上,瓶頸期的花京院總是少言寡語,懊喪的模樣看得空條心疼。

海水帶上砂礫,淹過腳踝又退去,他們捲起褲管往大海走,浪聲響在耳邊,伴隨海鳥的啼叫。空條替他將被海風吹亂的長髮捋至耳後,出言安撫,「典明,別擔心。層層堆疊蜂擁而至的浪花都會成為你的靈感。」

2.
空條說他像鯨,勇往直前、獨一無二,於涅槃中重生,睿智且溫婉,卻又果決立斷。
「北歐人說,看見鯨魚的尾巴代表幸運和幸福。」
「可是我沒有尾巴。」花京院把撲到腳邊的浪花踢走,反駁空條說的話。
空條莞爾,伸手把對方擁進懷裡,「典明,綠色法皇就是你的尾巴。」
「那有綠色的鯨魚嗎?」法皇的觸手落在海面上,泛起圈圈漣漪。
「沒有,所以你是獨特的。」空條輕柔的吻驅散他的陰鬱。

3.
花京院窩在副駕駛座,不時抬頭透過擋風玻璃望向大海,又垂頭在素描本上塗塗畫畫,空條的目光在他身上駐足片刻,翻開筆記本記下論文的靈感。待空條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偏頭和花京院對上視線。

花京院不知何時收起素描本,一雙略帶笑意的眸專注的盯著他,說實話,空條是很喜歡花京院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你怎麼好了不叫我。」
「有什麼關係,我喜歡看你忙碌的樣子。」
空條傾身吻住他,車子裡暖烘烘的,窗外涼冷的世界似乎與他們無關。空條發動引擎,「回家了?」
「回家前我想先去超市一趟。」

[18K金櫻桃耳飾]
1.
細小的耳針穿進耳洞裡,空條溫軟的指腹托著花京院的耳垂,耳針隔著皮膚在指尖上來回梭巡,遲遲找不到後方的出口令空條略顯急躁,自己的耳洞怎麼折騰都行,對待愛人可不一樣。

耳針鑽出耳洞的瞬間他鬆了口氣,套進耳針塞。揉搓微微泛紅的耳垂,源源不絕的熱度透過指腹傳遞而來,指尖掠過金銀色的櫻桃,在空中擺盪細微的弧度,花京院仰頭向他索吻,空條的目光追逐著那枚小巧的閃爍,滿意極了。

嗯,18K金櫻桃耳飾和他的愛人最相配。

[越洋電話]
1.
機身緩緩傾斜升飛,發出巨大的轟隆聲,窗外的景色逐漸縮小,花京院將注意力轉回飛機廣播,流暢的英文告示班機將由美國飛往日本。

2.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

「你在做什麼?」肅穆的語氣像查崗的妻子。
「寫論文。」空條如實回答,將手機湊近鍵盤,用力敲上幾下,「爺爺怎麼樣。」
「挺好的,沒有媽媽說得那樣嚴重,還嚷嚷著想要明天就出院。」
「是他們想你了,在日本多待幾天吧。」
「喔。」

空條低沈的悶笑混雜在翻書的沙沙聲裡,「典明,別噘著嘴。」

花京院惱怒的瞪著面前的白牆,這是他的小習慣,不善表達負面情緒的大男孩總會不情不願的噘起兩片薄唇。換在平時,空條定會用溫軟的指腹捏著上翹的唇瓣,如逗弄小動物似的輕輕拉扯,大男孩嗚嗚出聲,睜著漂亮的淺紫色眼眸盻他。

3.
待在日本的日子略顯枯燥,花京院陷在柔軟的床舖裡,惦念起愛人溫暖的懷抱和廝磨老半天的早安吻。擠在熙攘的人流裡,電車行進的聲響充斥在車廂中,換上巴士,車子一路蜿蜒向上,抵達半山腰的神社。
步上階梯,靜謐莊嚴的神社矗立在眼前,花京院雙掌合十,閉上雙眼許願,扔下銅板,而後搖晃搖鈴。

「你剛剛沒有接到我的電話。」風水輪流轉,空條的嗓音帶著不滿的控訴。
「抱歉,我剛剛跑去神社,現在才回到家。」花京院勾起清淺的笑,安撫幽怨的戀人。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日本?」
「嗯⋯下週吧。」花京院沉吟半晌,打趣道,「你想我了嗎?」
空條柔和沉穩的聲線流淌至電話彼端,「典明。」
「嗯?」花京院停下手邊的動作,側耳傾聽。
「你要下來幫我開門嗎?」

[燒肉丼飯]
1.
空條回到家時臉上還帶著傷,花京院見狀皺起眉,「替身使者的事情,不是說好一起去調查的嗎?」

空條自知理虧,沉默的脫下大衣和帽子。滿室的緘默令花京院感到挫敗,他喪氣的垂下肩,轉身走進廚房。空條從被後抱住他,話語間參雜著一絲懇求,「替身使者搞定了,不生氣好不好。」

「不好。」花京院轉身回擁住空條,埋在他的頸邊,貪婪的嗅著熟悉的洗衣粉味,藉此確認愛人安然無恙。
「不要讓我擔心。」花京院悶悶的說,空條的掌心撫上他的腰椎,透著衣物,仍能準確的摸到猙獰的傷疤,空條陡然明白伴侶的擔憂。

「不生氣了,好嗎?」空條吻在愛人鬆軟的髮絲上,試探的問道。
「好,今晚吃燒肉丼飯。」

[新婚]
1.
花京院翻過身,埋進伴侶的懷裡,和往常一樣,空條伸手在他背後輕拍,白金之星按下即將響起的鬧鈴。花京院睜開惺忪的睡眼,摟住愛人精壯的腰身,慵懶的語調把話都含在嘴裡,說得黏膩,「從今天開始我該叫你什麼?老公?還是親愛的。」

「隨你。」空條被逗笑,吻住他的愛侶,濕軟的唇貼在一塊,他咬住花京院的唇瓣,在齒間摩挲,花京院抬手捏住他的面頰,拯救自己的唇,空條鬆開嘴,轉而啃咬在頸邊,覆在背上的手游移到腰間,花京院怕癢,搔沒幾下便喘著氣投降。

2.
花京院平復下來,轉過頭和空條四目相交,唇邊勾起細微的弧度,「早安,承太郎。」

他的愛人只讓他做他喜歡的事。



[氧氣]
1.
兩人相伴的這些年,早已將彼此融進血液里。

身為藝術創作者,花京院的靈感來自於他的見聞,他經常在對話中陡然沈默,在餐廳、在公園的長椅,或行進的汽車,花京院從包里拿出素描本和筆,沙沙、沙沙,在粗糙的紙面上留下靈感的痕跡。
空條追逐著愛人晶瑩如寶石般的紫色眼眸,酒紅色的鬈發輕輕晃動,令這個溫婉的青年增添不少活力,花京院滿意的審視紙上的構圖,迫不及待想填滿空白畫布的高昂情緒無所遁形,因愉悅而露出的笑烙印在空條的記憶里。

花京院窩在畫室,空條替他備好的餐食吃個精光,修長的手指牽引畫筆,為潔白的畫布添上斑斕的色彩。換上乾淨的衣衫,撲進空條寬大的懷裡,他們倒在沙發,空條伸手按在他僵硬的肩頸上,冷氣呼呼地吹,半闔的眼透出倦意,空條撥開他額前的碎發,「這幅畫想好名字了嗎?」
花京院挪動身子,在空條身上尋找絕佳的舒適角度,他疲倦極了,「明天再說吧。」

2.
空條忙碌的時間里,花京院有很多事能做,他專注的盯著電視里的角色,操縱手中的搖桿,等螢幕上出現大大的WIN,他如釋重負,瞟向牆上的時鐘,起身走進廚房泡上一杯濃郁的咖啡,將街角烘焙坊的手工餅乾放到瓷盤。

空條抬眸,和門外的愛人對上視線,花京院笑出聲,將咖啡擺到桌上,蜻蜓點水般的吻在空條唇上,空條伸手圈住他的腰,「早點睡,別再打遊戲了。」

白金之星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將遊戲機收進櫃子里,鑽進被窩,綠色法皇蔓延至書房纏住空條的手指,空條反握在手中摩挲,花京院埋進被褥,發出低低的悶笑,收回綠色法皇的觸手。

[婚戒]
1.
花京院不戴婚戒,婚戒影響他作畫的手感,他用長鍊將婚戒掛於脖頸上。

空條長年戴著婚戒,牢牢的扣在左手無名指上,卻仍讓諸多單身女性趨之若騖。

「下週財團有宴會,攜伴參加。」
空條出門前擁住愛人,在唇上落下柔軟的輕吻。花京院替他整理好領帶,目送對方出門。花京院回到房裡盤算著,驀然想起不久前在空條手機裡瞧見的曖昧簡訊。

2.
花京院替空條準備鈷藍色的西裝,裁剪合宜的布料勾出他精瘦的身形,帽子被收在車裡,烏黑的前髮向後梳理,露出飽滿的額頭。俊朗的模樣令空條收穫更多女性的愛慕,他煩躁至極。

花京院一席殷紅色的衣衫與空條相襯,他走進宴會廳找到角落焦躁的愛侶,勾住對方的小指,空條的大掌順勢滑進掌心,十指緊扣,款式雷同的對戒磕在一起,在水晶吊燈下撲閃著晶亮的光。

空條低頭在花京院耳鬢間廝磨,被酒精洗練後的低啞嗓音透著一絲憋屈,「太慢了,典明。」
花京院揚起柔婉的笑,晃動被牽住的無名指,偏頭和空條對視,他低聲嘟囔,「我好像胖了,婚戒差點戴不下。」

[酩酊]
1.
誰都想見見神秘的空條太太,這裡說得「誰」是指妄想取代空條太太的烏合之眾。空條單手插兜,手上的雞尾酒在高腳杯裡晃動,晶瑩的色澤在水晶吊燈下顯得流光溢彩,此刻他略顯浮躁,宴會即將開場,而他的愛侶遲遲不見。

年輕有為的藝術家,即將打磨成型的美玉。人們這樣介紹花京院,他走進宴會廳,徑直像角落走去,平日裡他鮮少出現在人前,今日一席墨紅色西裝吸引不少目光。

2.
兩人依偎在一塊,交握的手上閃動的對戒昭示著兩人的真實身分。諸多來賓紛紛前來攀談,空條的掌心游移到花京院的後腰,貼在他的傷疤上,藉此暗示他別喝太多酒。

花京院掛著從容的笑,酒杯靠近唇瓣,抿上幾口,空條持著酒杯和他人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宴會接近尾聲,花京院手上的酒仍是原先那杯,身旁的空條卻早已不知換過幾輪,男人臉上浮現淡淡的酡紅,花京院攙扶住他離開會場。

空條枕靠在花京院的肩上,身軀隨著行徑的車子顛簸,他低聲囁嚅,「典明,不能喝酒。」
花京院碰上他的面頰,心頭滑過暖意,輕聲安撫,「典明沒有喝酒,我們快到家了。」

3.
將一位一百九十五公分的成年人弄上床舖著實不易,醉酒後的空條安靜的和平日裡入睡的模樣相差無幾,睫毛在眼下打出陰影,微啟的唇瓣洩出細碎的呼吸聲,花京院蹲在床邊,用溫熱毛巾替他擦拭面容,最後吻在柔軟的唇瓣上。

花京院在空條身旁躺下,儘管此刻男人背對著他,可熟悉的寬大背影仍令他感到安心。


[候鳥]
1.
白霧佔滿清晨的海,空條套著保暖的大衣步出艙外,海鳥穿梭在朦朧中,發出響亮的啼叫。晨曦驅散朝霧,空條拿出相機拍下躍出海面的成群海豚,海豚身上鍍上一層璀璨的光。

無名指上同樣閃耀的婚戒讓他停下動作,正待在家的愛人總在冬天的早晨賴床,交疊的雙腿捲起厚重的被褥縮成一團,等到第二個鬧鐘響起才慢悠悠的離開床鋪,披上櫻桃圖案的毛毯,鑽進空條和流理台中間,說話時拉的又長又黏膩,「承太郎,今天早餐吃什麼?」

「吃熱呼呼的典明好啦。」
被冷水沖洗過的雙手捧住花京院的臉,花京院避著身子笑出聲。

2.
空條仰頭看向排成V形的候鳥,氣溫回暖,渡冬的候鳥將飛回西方,海洋研究船即將靠岸,而空條也將回到他溫暖的歸屬。

[手帕]
1.
初見時花京院遞出的手帕仍被空條保留著,夾在厚重的書裡,壓得很平,花京院驚愕出聲,「你怎麼還留著這個?還給我!」
「不給,我們已經結婚了,你的就是我的。」
空條義正嚴詞,花京院撲到他身上,伸手去勾,用綠色法皇的觸手纏住他,一霎的功夫,白金之星抽走空條手中的手帕離開臥室。

2.
整個下午花京院都賴在愛人身邊不走,圈住空條的脖頸埋頭蹭,呼出的溫熱氣息噗灑在空條的頸邊,他不時低聲央求,黏呼呼的,聽起來委屈極了,「還給我啦,承太郎。」
「不還。」空條終是染上了花京院的幾分狡黠,長臂環住他的腰肢,趁機在臉邊吻上幾下。

來日方長,待哪天花京院心血來潮去翻開兩人的結婚證書之時,這段日常中的小插曲才會有個後續。

[杜王町]
1.
短靴踩在地毯上,並未發出一絲聲響,憑藉著微弱的月光,空條仍能看清床上那坨異常的鼓起,伸手抬高帽簷,白金之星從身後浮現,鼓起的被窩卻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花京院在熟睡中翻過身,勻稱的腿夾住被褥,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墨紅色的髮絲披散在臉邊,萬年如一的紫條紋睡衣令空條放下防備。他坐到床沿,替愛侶掖好被子,花京院掙扎幾下無果,才慢悠悠的睜開睡眼,空條的指尖勾住花京院的長髮,「你怎麼過來了?」

「當然是怕你孤單無聊嘍。」
花京院懶散的枕在空條腿上,空條抿起的唇洩出細碎的笑意,兩人三天兩頭打越洋電話,用花京院的話講,空條在杜王町的日子像在解鎖各種支線任務,冗忙且充實,而仍待在美國的花京院過的單調無趣。究竟感到孤單無聊的是誰,彼此心照不宣。

2.
花京院坐起身,撲進空條懷裡,發出滿足的喟嘆,這被包裹的安心感可比埋在厚重被褥裡好上幾百倍。空條溫熱的掌心一路從頭頂撫至背部再到尾椎,像安撫浮躁不安的貓,「那你怎麼進來房間的?」

「你忘記法皇最喜歡鑽隙縫了嗎?」
花京院聲線輕快,參雜一絲誇耀的意味。空條沒忍住,雙手捧住他的面頰,吻上幾下,如獲珍寶似的。


[睡顏]
1.
空條回到飯店的時候花京院已經睡下了,為他留的那盞暖黃色床燈映出戀人熟睡的臉龐,他步入浴室洗去一身的污物,而後翻身上床。

他俯身靠近對方,同款的沐浴香味圍飄在鼻尖,細小的鼾聲和冷氣的運轉聲混雜在一塊,紫色條紋睡衣包覆住他纖瘦的身軀,殷紅的髮絲披散在他的臉邊。

2.
艷綠色的眼瞳細細的描繪愛人的容顏,指尖掃過他眼皮上的疤痕,在略為乾澀的唇瓣上摩挲,空條低頭吻在他的額間、眼尾、臉頰和唇上。
床燈讓他的身影在此刻顯得有寫孤寂,他抬手關掉電源,將人擁入懷中,熟睡的人哼出幾聲嚶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