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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府也是有時節之分的。
  這是自然,畢竟生長在這片土壤上的鮮血,是爬著盤古的血肉茁壯,就是再怎麼生分,誰都記得是濁龍的口中帶出大雪紛飛;呼出赤日炎炎。

  完顏凌打開先日酒罈,比起他偏好的嗆辣口感,這酒算得上溫潤非常,便是女子小人也可以嚐鮮小酌,是為誰準備倒也不言而喻。
  易澄在旁,下斜眼帶著笑也不似記憶中的陰鬱,他素不吃酒,可總也推不掉這盞由完顏凌斟上的。
  「小雪天總要喝點溫酒袪寒。」完顏凌這樣說,把溫好的酒盞塞到易澄手裡,明明對方為了避寒還添上一件鳧靨裘,可大概是因為色冷,怎麼也覺得對方還得補。

  易澄隨意地抿了一口,全無禮節,眼底的波光也真把自己當成稚子一樣,佯做無知,「我應該要柔弱地說一聲哥說的都是。」
  完顏凌自己則拆開腰間的酒袋,也沒用杯,對著袋口就灌了一口,「你也能說不是,我沒意見。」
  聞此易澄裝模作樣地甩了不存在的寬袖,拿盞朝他敬了敬,「我哪時說過你的不是了。」
  兄者聞此氣笑,拿自己的酒袋又替對方倒了個滿杯,「你說過的不是還少了?」
  然後看著易澄被自己的酒水辣到咳嗽出聲,從不輕易變紅的面頰染上夾竹桃的姿色。

  「能飲一杯無?」完顏凌調笑著對方連一杯酒也莫可奈何的時候天正好下起紛紛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