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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

  「銀君?」淺棕髮青年手下穩穩運球,酒紅色眼眸盯著說話的人,帶著一股嚴峻的凌厲。
  
  「對啊,就是那個惡名昭彰的銀君,據說差點從 Y 監獄逃出去才調過來的。」黑髮青年聳肩,身體還是牢牢防守著籃下禁區。
  
  「唉,納爾賽,你說他會不會跟你一間房啊?」黑髮青年眼睛一轉,想要分散納爾賽的注意力。
  
  納爾賽是他們 X 監獄裡武力值最高,卻又最安分守己的,重點是他獨自住一間雙人房,上面很可能把銀君塞給他。
  
  納爾賽卻是趁他說話的空檔,一個假動作晃過,然後轉身過人,動作流暢地上籃。
  
  「可能吧。」納爾賽擦著額頭的汗水,將球拋給黑髮青年,絲毫沒有對銀君有任何想法。
  
  次日,納爾賽就收到上頭的指示讓他空出床位,顯然銀君抵達監獄後,就會成為他的新室友。
  
  不像其他霸佔雙人間的犯人,納爾賽上舖的床位一直乾乾淨淨,從未堆積雜物,反而定時打掃環境。
  
  所以等銀君站在打開的鐵門前,迎接他的就是嶄新而整潔,完全不像犯人房間的房間,這讓他對自己未來室友多了幾分好奇。
  
  「你好啊,室友。」納爾賽一回到房間,就見到銀君坐在床鋪上,雙腿晃啊晃一副慵懶地模樣,微微下垂的眼角讓他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我是銀君,請多指教。」銀君笑得人畜無害。
  
  「你好,我是納爾賽。」納爾賽頓了一下,覺得銀君跟傳聞裡不太一樣,或許兩人能相安無事。
  
  事實證明,納爾賽想得大錯特錯,他和銀君的確沒有什麼摩擦,他只是莫名其妙被銀君纏上了。
  
  而且,自從銀君知道納爾賽年紀比較小,就開始肆無忌憚地喊著綽號,納爾賽也反應過,奈何銀君實力在他之上,幾次交鋒完全碰不到對方衣角後,他也放棄矯正稱呼了。
  
  「小納爾,這個青菜好難吃喔,幫我吃掉如何?」銀君每天坐在納爾賽旁邊,這人異常地挑食,時不時把不要的食物丟給他。
  
  「小納爾打球很帥嘛,在外面很多女孩子追吧。」納爾賽和黑髮青年打籃球時,銀君也會坐在陰影處,揚著白皙的小臉給他加油。
  
  「小納爾別丟我內褲!只是不小心放在你床鋪而已……」最讓納爾賽崩潰的是銀君糟糕的生活自理能力,他完全可以想像為什麼銀君在Y監獄的惡名,所幸銀君在他多番說教下,還是有稍微改善。
  
  如今納爾賽和銀君作為室友一年多,已經完全掌握對方那跳脫的節奏,兩人一搭一唱在獄裡堪稱出雙入對。
  
  「小納爾,你的被子好好聞,有股香香的味道!」銀君在納爾賽的床鋪打滾,抱著他的被子露出濕漉漉的灰藍色眼睛。
  
  納爾賽一臉無奈,也就只有銀君能讓他雲淡風輕的表情破功,關鍵是自己越來越習慣這種感覺。
  
  銀君的一舉一動,都開始讓他在意。
  
  硬要說得話,銀君是他無趣生命中,乍然綻放的絢麗煙火,而他期待著這個意外,從剎那變成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