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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不喜歡這種感覺。額前的汗水溽濕了他的頭髮，但他沒有停下動作，陰莖溫暖的包覆感以及身下人的低聲呻吟讓他喪失理智。他不喜歡被拋下的感覺，也不喜歡苦苦等待的感覺，更不喜歡失去的感覺——儘管他不想承認，但他的確失去了主動權，失去了掌控，對這一切，對他和狄倫之間的距離。少年對身下人的呻吟置若罔聞，他知道反正他不會疼痛，不會對他的粗暴反抗，因此他利用身體的力量壓制狄倫，甚至控制住他的雙手，壓住他的雙腳，狄倫沒有一點掙扎的空間。

凱爾大力撞擊少年的臀部，感受那個因快感而不斷絞緊的小洞是如何纏綿他的陰莖，濕滑黏膩的液體從兩人交合的地方滴落，床鋪上出現一大塊深色的水漬但無人在乎。床上的兩個年輕男孩都大口喘氣。「狄倫——對你來說是不是誰都可以？嗯？」講到這裡他更不高興了，比起他失去了狄倫這個朋友，他感覺自己才是被拋下的那一個，畢竟狄倫有了新朋友，他現在不需要他了。自從升上國中以後，就沒有一件好事。「快說啊，是不是隨便一個人問你你都會說好，然後讓他們進到你家，喝掉你冰箱的飲料，和你的父母打招呼，踏入你的房間，然後弄亂你的床鋪——」

儘管是個問句，凱爾卻沒有讓他回答的空間，狄倫才正啟口，他身上的少年就重重的撞進去，大概是故意的，故意要聽他發出羞恥的聲音。他對他的身體熟悉得很，凱爾輕易就能吊他胃口，又或是讓他快樂到流下眼淚，他知道狄倫體內敏感的地方，知道怎麼做才能讓他做出他喜歡的反應。

性器在那個溫暖潮濕的小穴裡用力撞了幾下後，他停了下來，狄倫也因此睜開眼睛看他，那雙眼中充滿了水氣，對於少年之所以停下充滿了困惑。狄倫的陰莖翹的很高，也十分腫脹，彷彿只要輕輕一碰就能讓他射精，但整整半個小時的粗暴操幹中凱爾沒有碰過那個地方，哪怕是按摩一下他脆弱的囊袋也不曾。現在凱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皺緊眉頭，胸口因長時間的運動而急促地起伏。

紅髮少年下身的動作變得緩慢，陰莖在穴口處蹭了幾下，濕滑的液體被蹭得到處都是。他壓下身子，湊近狄倫棕色髮間，他的吐息被留在少年敏感的耳朵和脖子，引得身下人一陣顫抖。這讓凱爾很滿意，他的手指也循序漸進摸上少年清瘦的腹部，以及他平坦的胸，最後他碰觸他早已在冷空氣中挺立的乳頭，手指碰上的一瞬間他能感覺到狄倫的後穴一陣一陣抽搐。

凱爾重新在這場性事中感覺到了自己對兩人關係的掌控，於是他絲毫不願意停下，也不會憐惜。狄倫還未做好準備，下一刻凱爾已經開始狠狠操幹他的後穴，更過分的是，他次次都往他最敏感、最不堪受擊的地方撞，經過連番的折磨，那處敏感點早在前半小時就已經被操得鼓脹，現在哪受的了這樣的攻擊。

凱爾一手將他的腰與屁股高高抬起，更方便他進入，而每一次的撞擊都要刻意向上頂，讓硬挺的龜頭磨過狄倫腫脹的地方。他不給身下人喘息的機會，下一次撞擊又再度到來，快感連連疊加，狄倫承受不住的將手放上凱爾的肩膀，作為他無效的示弱，無論凱爾是為了什麼而對他不高興——他當然有察覺凱爾的不高興，只是他不確定是因為什麼——他希望凱爾能暫時放過他。

但紅髮的少年瞇起了眼睛，在他被情緒控制的如今絲毫沒有察覺這小小的舉動。凱爾又一次將頭埋進狄倫的脖頸，鼻息間是少年獨有的體香，他想起過往每一次和狄倫在床上做不可告人的事情，想起每個他們保守的秘密，想起許多陽光普照的午後，書桌上的課本隨著空氣流動早已翻了幾頁——他們對彼此身體的好奇心，甚至是佔有慾，在那個時候都是那麼自然而然，單純而率真，現在為什麼就不行了呢，如果成長……如果成為國中生、讀更多更難的書、學更無用的知識就意味著要放棄那些純粹的感情，他媽的，這是什麼狗屎的生活。狄倫一直都要是他的朋友，他們永遠都要一起共享這段讓兩人都得到滿足的時光。凱爾眉頭緊鎖，眼角都被逼出了水氣，他粗重的吐息讓狄倫止不住地顫抖呻吟，更遑論凱爾的手指還沒放過他的乳頭。

過多的快感讓狄倫終於開始掙扎，他試圖推開凱爾，但掛在凱爾肩上的雙手根本無力抵抗，歡愉淹沒了他。狄倫渾身都用力顫抖著，脖子與胸口高高仰起，連腳趾都綣曲起來。凱爾始終沒有疼愛他的陰莖，但他還是將精液射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他的腰被高抬，因此液體流到他胸口，在身上形成一條蜿蜒小溪。但折磨還未結束，剛高潮的身體遠比方才敏感，他此時渾身都脹得發紅，彷彿身上的每一吋肌膚都成了新的敏感點，只要輕微的撫摸就能得到他近乎哭泣般的低鳴。

凱爾還是沒放過他，身下的操幹速度不減反增，狄倫的穴口早已又紅又腫，倘若是一般人恐怕經不起這樣長時間摩擦，疼痛會比歡愉更早一步佔據他的身體，但狄倫不需感受性愛時的苦痛，他能接收到的只有凱爾帶給他的巨大快樂，讓他接近天堂又掉入地獄。

第二次的乾高潮來得又急又快，就在凱爾用牙齒咬住他一邊乳頭的同時，精液又一次噴射在他的肚子上，更加稀薄。凱爾也感覺到狄倫的後穴緊縮到像要從根部夾斷他，些微的不適感讓他又中斷了射精的慾望。

狄倫知道凱爾已經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緒中了，此時無論他如何呼救，都得等到凱爾自己回過神來才行。眼淚從他闔上的眼角流下，凱爾用手掌在他的臀肉上留下指印，拍擊並不是用盡全力，但聽聲音也絕對沒有心軟放水，他兩瓣臀肉很快就被輪流拍打到發紅。

凱爾終於放開身下人的雙腳，他再度壓低身體，輪流舔咬著狄倫兩邊的乳頭，他用上下排牙齒磨蹭他嬌嫩的敏感處，非要把那邊吸得又大又紅才肯罷休，接著又在狄倫身上各處留下親吻的紅痕。紅髮少年的視線不斷晃動，他僅僅依稀看清了狄倫的身形輪廓，透過窗簾洩入房內的一束日光正巧落在身下人的脖子上。那束光在狄倫身上形成一條耀眼的線條，凱爾兩手放開了少年，他喘著氣，手指捏住狄倫脖子上的那束光。他掐住了他。

狄倫發覺他並不是做做樣子，力道之大，氣管被擠壓，指痕也爬上項頸。凱爾眼前是狄倫因缺氧而露出痛苦的表情，那個懇求的眼神，像利刃刺向他的胸口，凱爾忽然也覺得自己要窒息了。他想要擁有眼前的人，要佔有他，他不想成為被拋下的那個人，不想失去他們之間有過的一切……種種思緒佔據他的腦袋，他不是真的要傷害狄倫，也不是真的發怒，他想他是很難受，身體裡有某一處，在他不知道不清楚的地方，他很難受，而且他辦不到獨自吞下痛苦。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想通了這樣的難受是從何而來，但念頭轉瞬即逝，下一刻他看清了狄倫，看清了那張佈滿淚痕發出求救的臉，他終於停下了動作。

四周的聲音如潮水般重新湧入腦袋，視線也恢復了清晰，他將性器從少年體內退出，白濁的液體隨後從穴中緩慢淌出。在少年因面臨生命危機而全身緊繃的情況下，他的陰莖也被劇烈的刺激。凱爾在狄倫體內射出，就和過去的每一個午後一樣。

他看見狄倫正用力咳嗽，脖子上的指痕怵目驚心，身上四處青紫，都是他留下的痕跡。一時間凱爾甚至覺得這樣很好，因為這樣的狄倫就好像是只屬於他的，但他接著意識到他不能這樣做，畢竟人都有自由意志，狄倫當然不會「屬於」他。

他垂著頭，看上去既洩氣又自責，「抱歉，」猶豫了許久，最終仍是向前輕輕攬住了少年，「……你知道的，我不是……我不是有意的。」他伸手揉了揉狄倫發紅的脖子，動作輕柔而小心。

狄倫抬起眼看他，樣子十分疲憊，但他仍用沙啞的聲音勉強發言。

「我惹你不高興了嗎，凱？」

「你沒有惹我不高興——」思索了幾秒，「我是很不高興，但我沒有……我是說——他媽的，對，我對你很不高興。」

「希望我能知道是為什麼。」他靠在凱爾的身上，感覺到凱爾逐漸平緩的心跳，「你現在還在不高興嗎？」

「我不知道，我想是——」他別過頭去，不敢看懷裡的人，深怕自己傷害了他的事實又再度刺痛自己，「我想是因為你有了新朋友的關係，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感情被阻礙，而且你今天……」他深吸一口氣，「你今天遲到太久了，沒有告訴我你在幹嘛，我當然會想——你和你的朋友們玩得高興，所以你就忘了我。」

「可是我以為我們是……是朋友，就算讀不同的學校，認識新的人，還是最好的那種朋友，很重要，不會被取代……」狄倫搖搖頭，被汗水溽濕的頭髮蹭在凱爾衣服上，「而且今天……是因為我被老師留下來談話。」

「他說了什麼？」

「他說我成績可以更好，如果好好努力，不會只有這樣。」他躺倒在床上，闔著雙眼，「我想，凱……你還得再多幫我才行……」

話還未說完，少年便陷入沉睡。凱爾盯著他看了許久，重要的，不會被取代的朋友。他將狄倫臉面上散落的髮絲撥開，他好希望他們可以比這個更多，他想要更多更多，更進一步的那種。但是他暫且想不到那會是什麼。

他將雙手放在狄倫的身上，闔上雙眼。

如果還要比朋友更多，那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