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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薩琳看了看自己的手。

感覺最近少了點什麼。

「怎麼了？」一旁的兜哥問了出口「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覺得少了什麼？」凱薩琳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將舉起的手重新放回腿上，目光放在了在桌子旁邊坐著和卡蜜拉聊天的同學身上。

「欸，這彩妝廣告拍得不錯欸！」卡蜜拉戳了戳同學「哎唷，這個wink 是誰教妳的啊？」

同學沒有答話，只是用目光漂移讓卡蜜拉找到了答案。

不意外的答案，她們也一起看過薩琳姐曾經上過的節目，那個前輩在各種節目上可以說是表現十分專業啊！

得到了閨蜜的稱讚，同學有點開心的左搖右晃，坐在遠方吧檯椅上的凱薩琳似乎幻視到她有了狗尾巴正在搖晃。

凱薩琳起身走了過去，在卡蜜拉身後蹲了下來跟著一起看同學的廣告。

已經聽過她轉述，成品是最近才發佈，她都還沒看過。

「欸！薩琳姐！」卡蜜拉挪了挪位置讓凱薩琳在自己身後的沙發坐下，同時也調整角度讓凱薩琳能清楚看見螢幕畫面。

「除了笑容有點尷尬，但其他部分拍得還行。」15秒和30秒版本的廣告都各看了一次，凱薩琳發表了感想之後看向了同學。

平常這個程度的表揚就能看見她傻呼呼的笑容，今天倒是只看見她扭了扭身體笑了一下。

有點怪。

但她看上去的確是十分開心的。

「肢體訓練的時間到了喔！」在後方正在忙碌聯繫外邊工作的兜哥提醒著同學。

「好。」同學應了一聲慢悠悠的從地板上爬起來，不意外的又踉蹌了一下讓眼明手快的薩琳姐一把抓了回來「謝謝薩琳姐。」

同學和卡蜜拉走在前方一邊閒聊著，凱薩琳則慢慢的跟著她們的步伐前往韻律教室。

414號房的詛咒結束之後，凱薩琳還是持續著表演課，說是為了保持在最佳狀況，於是就變成了兩個鬼一起上課。

卡蜜拉呢？除了在一旁協助肢體僵硬的同學一開始的拉筋之外也負責事後的緩和，可以說是技能樹點得滿滿當當。

「好痛啊啊啊啊——」正在拉筋的同學發出了哀嚎聲。

「加油！再一下就好，再一下就好。」卡蜜拉給同學加油後又使力了一些換來了更慘烈的哀嚎聲。

凱薩琳已經自己完成了熱身，立刻就練起了下腰。

表演老師看了看兩邊的差異，嘆了口氣後走向了同學，協助她拉筋後開始基本的訓練。

滿身是汗的結束訓練之後，同學整個身體用十分扭曲的姿勢趴在地上，卡蜜拉正在替她按摩抽筋的右腳。

凱撒琳走過去蹲在她身旁，她卻像是被驚嚇到一般震了一下。

「比起之前，妳的柔軟度有進步一點了。」凱薩琳說完後將放在旁邊的毛巾蓋到她汗濕的頭上「不過也只有一點點而已。」

「我會再努力一些的⋯⋯」同學扭了扭之後甩下頭上的毛巾，卡蜜拉也正好結束了她手邊的按摩，同學順勢就坐起身。

「我去送送表演老師。」卡蜜拉說著便拎著水壺，邊跟表演老師討論著接下來的進度安排後邊離開了韻律教室「欸，妳等一下記得把地上的汗水擦乾喔！」關上門之前她不忘回頭交代同學。

同學低低應了一聲後慢吞吞的起身到韻律教室角落拿過了拖把，仔仔細細的將地板拖乾淨。畢竟不論是自己還是薩琳姐，都有要在地上爬行的一環要練習。

「薩琳姐不先回去洗澡嗎？」同學將拖把擰乾打算拖第二次的時候問了坐在瑜珈墊上的凱薩琳。

「哦？那、就交給妳了。」原本還想跟她聊點什麼，她卻像在趕鬼一樣，讓凱薩琳不太愉悅。

目送凱薩琳離開之後，同學卻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頹下雙肩，好一會兒才繼續她手上的動作。

「薩琳妳⋯⋯是和同學吵架了嗎？⋯⋯雖然我覺得她不敢。」兜哥收拾完用餐之後混亂的桌面問著在一旁看著雜誌的凱薩琳。

「啊？你腦子是昨天摔壞了嗎？」凱薩琳回嘴「我們看起來像吵架了嗎？」

真吵架了還比較好處理吧？這會她也搞不清楚什麼狀況。

「妳看嘛⋯⋯前兩天妳負責幫忙蓋毛毯，她看也沒看就跑了，滴了一路的血跡讓柯國隆邊罵邊清。」

「還有啊，剛剛吃飯的時候，她在妳來之前就喊餓，結果妳來之後沒兩下就說吃飽了就跑了。」

「雖然最近會說要代妳的班修正跳樓技巧⋯⋯但⋯⋯我怎麼想都覺得很怪啊？妳們真的沒發生什麼事嗎？」

「⋯⋯她要怎樣做，關我什麼事啊？」凱薩琳闔上雜誌甩在桌上，側眼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同學之後瞇起了眼，也不再理會兜哥說了什麼起身就走。

奇怪的感覺一直回繞在心口，直到她代自己的班跳樓的某個晚上，她嚴重得連起身追活人都做不到，被卡蜜拉和柯國隆扛回來的時候，她的笑容有些詭異，但自己卻罵不了她沒跳好樓。

伸手的同時她縮了一下，確信她的確是在逃避自己。

既然在逃避自己，幹嘛還要代自己的班？

凱薩琳瞇起眼，看著柯國隆和卡蜜拉手忙腳亂的替她包紮止血，兜哥替她擦拭臉上的血跡。

那雙大眼朝自己看過來的時候，凱薩琳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輸了。

她的小心思，自己是真的沒能讀懂嗎？清楚的知道她替自己代班是什麼心思，那個怕痛的孩子，這樣做還不夠明白嗎？

她在同學身邊蹲了下來，想也沒想的緊緊抱住了她。

深呼吸之後長長嘆了出來，嘴角的笑容滿是無奈。

「妳這個傻瓜。」她在她耳邊用著只有她能聽見的音量說著。

鬆開擁抱的同時她用力揉了揉被血跡浸濕的假髮。

手上那份空蕩蕩的感覺，在那麼一瞬間就充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