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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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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非生前就有的習慣──畢竟在戰國時代，菸草還未踏上日本列島，只是時至今日，對於武田晴信來說，抽菸這件事自來到迦勒底後也成了一種安定心神的方法。

　　所以「禁止在御主身邊抽菸」的實施哪怕稱不上一場災難，卻著實的使他困擾。

　　不是說他、或者他們這群嗜菸的從者們沒有過抱怨，只是當小達文西的一句「這對御主的健康果然不太好啊」輕飄飄的落下，所有的反對都化為無奈的嘆息。

　　好吧，如果只是在御主身旁的話倒是還好。絕大多數會抽菸的從者們都抱持著這樣的想法，但晴信最近總是與御主共同行動，也因此被迫的戒了好幾天的菸──這甚至讓對方有些擔心了。

　　「晴信，雖然我這麼說有點奇怪，但如果這增加了你在作戰時的壓力，我會和小達文西說看看……」

　　彼時他還來不及回應就進入了戰鬥，而在事後也沒能想起這件事。但不，不是你的問題，御主。回到房間後，他想。畢竟與他有相同境地、時常同隊的埃爾梅羅二世也有菸癮，但在結束作戰後卻依然有空閒的時間躲在私人空間抽個過癮。

　　真正的問題在於，除了日常作息，他的空閒時間──

　　「晴信！」

　　熟悉的聲音原先還在門外，下一秒便隨著房門開啟而拉近，他的脖子也被突如其來的勾住。晴信踉蹌的向後退了一步才站穩，罵了句「混蛋」後一把抓住對方的上臂，猛力往前拋出。

　　──他能夠享受尼古丁的空閒時間，幾乎都被長尾景虎給佔去了。

　　「喂……我才剛從特異點回來。」

　　「是嗎？」

　　一身便裝的女人自然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她笑著擺了擺手，便一口氣說出「既然如此我也想打一次那個特異點所以我們去模擬室吧」這樣可怕的話語。

　　「更何況，你不是在戒菸嗎？」

　　「……誰說我在戒菸？」

　　「御主。」

　　晴信有些後悔沒有立刻回應那個關於「作戰時解禁抽菸」的提案了。現在還來得及解除誤會吧，他煩惱著，耳邊又傳來了景虎的聲音。

　　「戒菸很難受是吧？我明白。不過只要一旦開始戰鬥，你就不會去思考有沒有菸抽的問題了。」所以快點快點！她露出如同小狗期待散步般的眼神湊向他，卻被他用手掌壓住了臉，接著一把推開。

　　「我不打算戒菸。現在滾出我的房間。」

　　他坐到床上，手摸向腰間放菸的口袋，只要沒有這傢伙打擾，他想抽多久就──

　　猛然伸出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同時，一個重量輕巧的坐進了他的懷中。

　　「你做什……」

　　「小達文西說，從者死後的變化大部份是出於心理，很難有生理上的改變。」所以說，所謂的菸癮啊，「據說是因為嘴巴寂寞的關係……」

　　低聲呢喃的女人貼近了他，一手輕撫過他的心口，一手沿著他的下頜線條摩挲，晴信垂首望進那雙黃綠的眼眸，看見倒映出的錯愕表情。

　　「我說的對嗎？」

　　然後，輕輕的吻覆了上來。

　　濕潤而溫暖，舌頭相互糾纏，彷彿戀人一樣的難分難捨。直到分開的時候，晴信還有種恍惚感。而更令人難以想像的是，他在景虎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樣的迷濛──儘管那只持續了短短一瞬。

　　「好啦，這樣有滿足了吧？走了晴信，該去川中島囉！」

　　他的宿敵跳起身，一眨眼換上了鎧甲，就連武器都拿上手了。

　　「不。」但是晴信的答案依然是拒絕，「晚點再說，我要抽菸。」他甚至更為堅定的抓住景虎的後領，提到門外後立刻按下關門鍵。

　　「晴──信──」

　　沒有理會隔著一扇門的呼喊，男人把握機會的拿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那柔軟的觸感、淡淡的香氣與異乎於己的溫度，直到門後的人離開，他手中的菸燒到剩下短短一截，都還殘留在唇間。


　　靠在門上，武田晴信發出了比起聽見禁菸令時更加痛苦數百倍的呻吟。

　　他完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