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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晨開始,窗外下起毛毛雨、午後忽然轉變成大雨,

雨水滴滴答答、不斷敲打著窗,像是要呼叫獨自在房裡的自己一起外出享受現在。

感覺是要回應雨水們的回答,走下床到窗邊。剛剛還窩在床裡暖和的手一觸碰到冰冷的玻璃,手掌底下漸漸出現水蒸氣附著在玻璃上頭,

猛然間想到什麼,用手指代替筆、水蒸氣成為墨水、玻璃當作紙,開始在表面上寫些什麼,

寫完的同時,又用袖子將寫好的字體和附近的水蒸氣一併抹去,面露出苦笑、又躺回床上。

『對不起』。

這是水蒸氣遺留下的痕跡。



這麼大的雨,黎哥還會來嗎?

望向窗外,今天心裡頭佔滿這句疑問。

雖說昨天黎哥離開前說今天下午工作會早結束,可以提早過來......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記得帶傘啊......。

而且,

那天黎哥說過會等我自己親口向他說,心中的石頭頓時卸下,原以為沒有什麼問題,卻在那天後覺得胸口意外得悶。


隱瞞的罪惡感逐漸遍布。


--其實想直接大聲的說出來,

那天受傷快速複合的原因、契約內容、還有讓他成為祭品--......

全部的全部,毫不保留的告訴黎哥。

但時機未到,

只要契約還有一天仍未結束,在那之前只能一直欺騙他。

連一字一句都不能出口、只能默默含在口中,任由它隨意侵蝕內心,

被注入欺騙的點滴正一點一滴灌進罪惡感。

好難過......好痛苦......

希望黎哥能像往常一樣,拍拍背或是摸摸頭,簡單的動作也能覺得窩心;

卻又希望黎哥此時此刻不要出現,不能總是依賴他,太依賴會讓他過於擔心。

自身希望的......到底是什麼?

眼淚開始打轉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在房內迴響。



在外頭的晏予黎等了半响沒聽到回應,輕輕打開門怕發出一點聲響,因為不知對方是否正在休息。

「櫺櫻,我進來了喔。」輕聲細語的同時也打開門。

沒想到門一打開,原以為躺在床上的她猛然撲向他的腹部環抱住,

櫺櫻很少會這樣子,通常都是有什麼原因悶在心底才想要尋求別人的安慰。

--是關於車禍的事情嗎?我不敢多問。

隱隱約約覺得腹部的衣服有些溼潤,且懷中的她不斷傳來啜泣與擤鼻的聲音。

她哭了。

我只是站在原地摸摸她的頭,一邊說著「不哭了。」之類的話,

不多問她為什麼而哭,現在的時機、不恰當。

她懷抱住的雙手稍微握緊身後的衣服,

「果然有黎哥在,就會覺得安心呢。」她說道,

「是嗎?能聽櫺櫻這樣說很高興喔。」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