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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噠啪噠……啪嘰!」
踩在鋪滿落葉的叢林中,每前進一步枯葉被踩碎的聲響便清晰地傳入耳裡,稍微不注意腳下,細小的枯枝也會應聲而斷,可憐兮兮地斷成兩截躺在路邊。
「唷西……」西西向往常一樣待在赭的肩頭,不過身體因為害怕而瑟縮成一團,更加貼近赭的頸項。
夜晚的迷霧之森顯得更加詭譎,灰暗的只能看清周圍十餘尺,不知從哪裡吹來的涼風帶起樹葉婆娑,森林的更深處傳來風的吼叫,氣氛緊繃讓人有種某些東西一直在觀察著自己的錯覺,總總的狀況叫人不禁提起高度的警覺。
「北方就是一直向前走吧?」
森林裡的景物都長得差不多,只要迷失了方向便很難再次回歸到正道上,才剛進來沒多久,赭就發現自己似乎都沒怎麼前進,決定靠直覺選定一個方向直直往前走。
「唷西西?」同樣搞不清楚方向的西西探出頭來張望,眼神中帶著疑惑與不安。
拍了拍縮成一團的西西,赭大步流星地向前方走去,規律的腳步聲在安靜的森林中起了不小的安定的作用。
「沙沙……」
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赭停下腳步凝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將連環輪握在手中以便隨時應付突發狀況。
突地,一道殘影掠過,赭還沒來得及反應臉頰就被劃了一刀,絲絲血色沿著臉頰滑落,空氣中多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快速地轉身,只見一隻妖魔嘶吼著正要往赭的位置奔過來。
快速地一揮手,赭將連環輪以拋物線的型式甩出擋住妖魔的第一波攻擊,反手一轉,用武器上的無數刀刃向妖魔斬去,剎那間,妖魔在一聲怒吼中消失在眼前。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赭一邊放慢腳步注意著四周,一邊向著似乎是北方的方向前進。
「是不是走錯方向了?」停下腳步,赭低聲嘀咕了句。
走了半天,除了遇見幾隻妖魔外,絲毫沒看見半點建築的影子,更遑論此次進入森林要找的燈火了。
想了想,赭還是繼續向前走去,打算若真的走錯方向,大不了將整個森林繞一遍就是。
「啊!看到了!」
只見一棟古寺被許多巨樹包圍只露出一點樣貌,四周霧氣環繞頗有仙境之感。
赭快步向古寺靠近,一抹藍光倏地闖入眼簾。
甫踏入古寺的區域,四周像是為了慶祝而點起燈火般亮起一簇簇藍光,時亮時滅,在古寺的周遭游移著,火的外型,藍色的色系,這就是此次任務的目標——燈火。
目標就近在眼前,赭打開籠伸手準備向前抓住燈火。
不料伸出的手完全撲了個空,燈火巧妙的向旁邊躲去,回頭向赭露出一抹不屑的眼神。
完全被燈火的態度給激怒,赭拋下籠逕自追捕那隻膽敢朝笑她的燈火,一人一妖就這樣在杳無人煙的古寺裡玩起你追我跑,你再跑我追殺的戲碼。
跑了好一陣子,赭停下腳步倚靠在樹幹上喘口氣,剛剛的跑跳幾乎花費了她許多的體力,然而燈火飄在不遠處直看著她的模樣更加令人生氣。
悄聲念了幾個字句,赭就這樣靠著樹幹休息,不管燈火在眼前旋轉、跳躍、上下浮動都沒有反應。
似乎覺得無趣,燈火慢悠悠的飄在空中,卸下了警戒心。
「抓到你了!」
一道不屬於赭的稚嫩嗓音在廣大的空間響起,一雙白嫩的小手死死抓著還恍神中的燈火,迅速地踏著小步伐往赭的方向跑去。
「小赭,我抓到了!」高興的奔向赭,西西高興地道,語調有著明顯的上揚。
「西西,謝啦!」赭一邊努力恢復呼吸一邊抓過西西手中的燈火。
拾起被扔在地上多時的籠,赭將燈火放進去並鎖的死緊。
終於反應過來的燈火直勾勾地看著赭,似乎在訴說遊戲結束的方法不公平,捕捉的方式不對。
無視燈火哀怨的眼神,赭踏著愉悅的步伐提著籠離開了古寺,西西也因為這場補捉稍微放開了心,不再瑟縮在赭的頸邊。
藉著燈火的光芒,赭和西西踏著由枯葉組成的道路回返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