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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ast Battle 4-2

想了很多事情，回神的時候手指頭已經抱得有些皺皺的了。

該起來了啊…

這樣想著，她從一路淹到脖子的水中站起身來。

拿起放在旁邊的大毛巾，擦乾身體的時候發現被溫暖乾燥的布料包裹的感覺意外舒服。

似乎泡得太久了，走動的時候愛麗絲菲爾感覺有點頭暈眼花。

套上了對她來說有一點大但是穿起來很舒服的浴袍，她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去。

不太舒服，她想著等下整理好之後就直接去睡覺。

然後就在浴室的門口遇到了阿爾托莉亞。

「晚安，公主。」

「啊、晚安…阿爾托莉亞。」

那張臉上依然沒有笑容，身上穿的也是早上看到的那套襯衫長褲。

看到她的時候神色間沒有遲疑，彷彿知道她何時會從浴室裡頭出來一樣。

「阿爾托莉亞也來洗澡嗎?」

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回答時阿爾托莉亞的眉頭皺了起來。

「是的。那個…公主，您還好嗎?」

「咦?」

不清楚現在自己的情況，聽到她這樣講之後愛麗絲菲爾整個人呆掉了。

「您的臉有些紅…」

第一反應是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確定溫度，因此而舉起的右手卻被對方攔截了。

力道有些重，感覺有些粗糙的手指緊緊的扣著她的。

僅隔著她右手的額頭相貼，阿爾托莉亞閉上眼睛感覺兩人之間的體溫差。

「體溫有點高…會感到頭暈嗎?」

「有一點，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洗澡洗太久的關係…」

被關心應該是要感到高興的，但是愛麗絲菲爾卻感覺到莫名其妙的不愉快。

手被抓住了，愛麗絲菲爾逃不掉，想不通為什麼其他時候離她越遠越好的人會忽然的變卦。

眉頭整個皺成了一團，阿爾托莉亞明顯是擔心了。

「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您接下來有打算要做什麼事嗎?」

眼見她將碰著額頭的手離開，她連忙的搖搖頭，結果頭痛得更厲害了。

「走得動嗎?要不要我送您回房間?」

「沒問題的，也就幾步的距離…」

完全沒有放心下來的樣子，阿爾托莉亞的表情很嚴肅。

「…我還是送您回去吧，請抓好。」

「啊?」

伸手一抄，愛麗絲菲爾就被她抱了起來。

「等、等一下啊!阿爾托莉亞妳想要做什麼?」

將她抱起來似乎非常的輕鬆，在她這樣講的同時阿爾托莉亞已經在走廊上小跑了起來。

「您身體不適，還是不要走路比較好。」

「我沒有那麼虛弱啦!只是有一點頭暈而已欸!」

該稱讚阿爾托莉亞的體能不是蓋的嗎?不用幾分鐘她們就已經出現在愛麗絲菲爾的房間門口。

被放在床上的時候，愛麗絲菲爾還沒有從被突然抱起來的驚嚇裡平復…頭又更痛了。

「請等我一下。」

說著就離開了，沒有關好的門讓她得以聽見那急促的腳步聲。

…這到底算什麼啊?

已經沒有力氣思考，太陽穴的鼓動讓她感覺意識不太清楚。

躺在床上試著放鬆，她真的開始感覺不舒服了。

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回來，阿爾托莉亞的身後跟著另一名女僕。

將她扶起來，阿爾托莉亞又很快的測了她的額溫。

「公主您還好嗎?」

「嗯…頭開始有點痛了。」

看著阿爾托莉亞伸手和女僕拿了一個藥盒很快的拆開，然後掏出兩顆藥丸。

「現在暫時找不到醫生…頭痛的話先吃兩顆止痛藥吧?」

點點頭，愛麗絲菲爾接過藥還有熱水。

「妳去拿吹風機過來，順便找幾個人來服侍公主入睡。」

「是!」

接到命令之後就很快的離開了，房間裡頭剩下她們兩個人。

熱水的溫度剛剛好，不會燙到舌頭也不會讓人覺得涼掉的程度。

默默的將藥丸吃掉了，愛麗絲菲爾小口小口的將熱水喝完。

「抱歉。」

感覺阿爾托莉亞慢慢的收回從剛剛就扶著她的手，然後退開一步。

「抱歉什麼?」

頭痛得連思考都沒有太多的力氣，藥還有多久才會生效?

「剛剛突然抱您起來…還有早上出去散步時沒有注意時間，造成您現在身體不適。」

「突然把我抱起來的那個原諒妳，可是散步的話為什麼會是妳的錯?而且我覺得頭痛只是我在熱水裡頭泡太久了而造成的。」

離開了床邊，阿爾托莉亞坐在與她面對面的椅子上。

「怎麼說呢…我應該更小心的。不管是什麼原因，您發生事情的話我都是需要擔起責任的。」

這一次換成是愛麗絲菲爾在皺眉頭了。

「哪有人這樣的…」

「這就是規定，所以我還是希望您能夠平安無事。」

這樣講起來，感覺好像是希望她不要惹事，不然會給她找麻煩一樣…或許就是這樣也說不定。

「阿爾托莉亞…對妳來說，我是什麼?」

很奇怪的問題，但這就是這幾天來纏繞著她的問題。

眼前這個沒有表情的女子，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來看待?

可以聽得到女僕慢慢接近的腳步聲，已經沒有時間了。

現在不得到答案的話，就只能夠放棄了。

頭好痛…

雙手交握，阿爾托莉亞看著她的眼神裡什麼都沒有。

「需要以生命保護的對象…就這樣。」

像是算好了句子的長度，講完之後三四名女僕就敲門入內。

「那我就先走了，還請您多保重。」

呆滯著看她起身離開，愛麗絲菲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公主，可以請您到浴室一趟嗎?頭髮濕濕的話會影響身體健康的…」

聽見女僕這樣講，愛麗絲菲爾也就跟著起身。

然後，往門外奔去。

或許是頭痛讓她忘記了所有禮儀家教，又或許是阿爾托莉亞的態度給她的壓力終於到達了臨界點。

對著正在和走廊轉角的衛兵講話的阿爾托莉亞，她忍著幾乎讓她昏過去的耳鳴，對她大喊著。

「阿爾托莉亞!我討厭妳!」

講需要就好像是一種意務一樣，願不願意倒是被擱在一邊。

需要以自己的生命來保護的人…但是妳根本就寧願放我自生自滅吧?

能夠交差就好，其他的事情可以不用管就不管。

所以才會一直都是這種淡淡的無聊態度嗎?

說到底，她就只是一個麻煩而已。

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阿爾托莉亞好像完全不清楚眼前這事態一般的眨眨眼睛。

「那個、公主…」

「不用再管我了，反正妳也不想看到我對吧?」

隔著一條走廊，愛麗絲菲爾的聲音冷冷的，比另一個人平時掛著的表情還要冷。

「之後，除非我派人去找妳，不然請妳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聽懂了嗎?」

說起來，從剛開始她們的關係是不是就倒過來了。

她可是艾茵茲貝倫家的公主，而她只是一名小小的軍官而已。

住在她家裡頭又怎樣?她大可要求搬到更好的地方去。

她根本就不應該因為這個人而受到委屈。

聽到她的話之後，阿爾托莉亞遲疑了幾秒，然後點點頭。

然後，她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的離開了。

一時失控而出現的情緒在她離開的同時開始消減，愛麗絲菲爾深吸了幾口氣以恢復理智。

冷靜下來的同時，她感覺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空虛與失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