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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尚翊等待這一天很久了。不如說,最近生活得這麼逼人,他還能保持微笑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意識到這一天的存在吧。
  他的生日。
  倒也不是因為多愛過生日,不會大張旗鼓地宴客、舉辦派對、夜店,這種一般人對於演藝人員私生活的奢華而平面的想像,他們始終是不屑仿效的。頂多是和兄弟親友去喝個酒,或是乾脆窩在大雞腿裡,低低調調地度過一天。早些年他還更加無法釋懷時,甚至對於慶祝生日有些排拒。
  人,誕生到世上,活著這麼苦。有甚麼好?有甚麼值得慶祝?

  但現在他瞧著陳信宏的睡臉,覺得活著挺好的。
  陳信宏的手機被他壓在棉被下,溫尚翊的腰腹附近,想當然呢是故意的。接下來,手機因鬧鐘響起滋滋震動,然而即便隔著厚重的冬被,那被陳信宏喻為世界級的偶像愛人(明明是塊無腦海綿)尖銳的嗓音與笑聲,還是能穿破平流層,直達天廳。
  平時對這鬧鈴溫尚翊可說是極為無奈,可如今,聽到聲響而睡眼惺忪左顧右盼地找手機的戀人可愛極了,害得他心下不住稱讚自己把戀人手機藏起來真的是,天才之舉啊溫尚翊。陳信宏先是緊閉著眼皺著臉伸手往床頭櫃胡亂摸索,不小心拍落眼鏡和幾隻公仔後,才勉勉強強睜開眼,些微抬起身,看了下四周,滿臉疑惑。
  「……?」
  可愛。
  在對方終於轉過頭來要對上自己視線時,溫尚翊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怪獸,鬧鐘……」
  「唔、」
  假意呻吟了一聲,溫尚翊翻過身,將手機藉著睡姿壓在身下。似是終於察覺了手機的地理位置,陳信宏頓了一下,翻開棉被,遲疑了一陣。大概是在盤算要如何在不吵醒溫尚翊的情況下關掉鬧鐘吧。
  無奈尖銳的鬧鈴兀自響著,陳信宏心一橫,手便往溫尚翊腰側與床鋪接合處伸去。卻在觸及溫尚翊時,被對方精準地扣住手腕。
  「討厭,幹嘛摸我。」
  「白癡喔。」
  笑瞇了眼,溫尚翻過身來面對陳信宏,另一手拿出手機關掉鬧鐘,房間終於歸於寧靜。一手被挾持的陳信宏這才明白溫尚翊的無聊玩笑,瞇起眼投予一個「你很無聊」的眼神,將自己塞回棉被。溫尚翊順勢靠近,雙手環上這一折騰也清醒得差不多的戀人腰際,鼻頭貼著鼻頭索吻。
  一啄一啄,配合著晨起的生理症狀磨蹭、探出口舌,情色、混合著疼惜和想念。
  「你今天沒事?」
  「謀逮幾啊……」咬著對方剛萌生點點鬍渣的下顎嬉鬧,溫尚翊看著陳信宏吃癢地笑著避開,「幾工前丟叫因攏嘎哇排開啊(幾天前就叫他們都幫我排開了)。」
  「嘛吼哩排開啊(也幫你排開了)。」
  戀人低聲笑罵了一聲髒話掩飾羞意,接著語氣有些撒嬌地道:「那你打算怎麼慶祝?」大有任君處置的意味。
  「是……隨便我?」
  「嗯,隨便你。」
  在陳信宏輕聲允諾的同時,溫尚翊手便滑進褲內,搓揉他的臀部。粗魯的動作帶有頑劣玩弄的暗示,惹得晨起脾氣向來不是太好的戀人臉一沉,這才補上幾吻安撫。沿著臉頰,寸寸吻上耳珠,伸舌舔逗。陳信宏靠在溫尚翊肩側,被愛撫而低吟的同時隔著上衣輕啃他的肩頭,囁嚅著傾訴:「我好想你。」
  溫尚翊動作一滯,頭些微轉了些角度,迎合對方主動貼上來的唇,應了聲:「我也是。」
  

  ※

  偶爾也是挺喜歡這樣盯著陳信宏的脊骨,及其延伸至臀部的起伏。隨著溫尚翊的動作時而沉潛,時而延伸,在光線的引薦下動態更顯撩人,觸著淨是一片潤軟滑膩。
  背對著他的陳信宏有了布料當作依靠,所有呻吟送予床鋪枕巾化為悶聲,但有時猝不及防的抬首,放肆的喘息與驚呼流瀉而出,披露在空氣中。
  手部支撐身體、揪緊床單的線條也很好看。

  陳信宏顫抖著諭示解放,而兩人同時高潮射精的痙攣使他頸線拉緊,一時間又有些目眩情迷。可溫尚翊還是退了出來,將保險套打結,站起身丟棄。快中午了,還是餵大貓小貓飼料要緊。
  套上上衣,撿起被丟到床下的寬鬆外褲套上,正打算開口問對方想吃些甚麼今天溫大廚當家,陳信宏就裹上棉被,看來還打算再賴床一陣子。
  「你還是看一下手機吧。確定沒有工作?」
  「啊?為什麼這麼問?」不就說了沒有?
  賭氣似地滑開手機,溫尚翊想證明陳信宏是多慮了,訊息通知便浮上眼簾。十幾通未接來電以及阿邦的道歉貼圖連環攻擊,不是說好連技師助理們也全!部!放假放假都放假嗎!
  「……幹。」

  「呵呵。」
  如往常一樣,戀人一雙眼又賊又無辜地眨了眨,笑而不語。